第十三章 一個似曾相識的故事
牧陽和大長老從幾個宗門之間通過，每到一個宗門，總會有一兩個人從山上下來，直勾勾的盯著牧陽和大長老的車。
每次看到有人下來，大長老都毫不客氣的罵過去“看個屁啊，老子稀罕你那破西瓜？”
“這些個人，修煉把腦子煉壞了，守著個破西瓜地，他的西瓜結(jié)出來都還沒有土豆大?！贝箝L老一路罵罵咧咧，他們也不敢動手，就在旁邊直勾勾的盯著。
今天晚上大長老沒有停車，反而加快了車速，向大長老所說的那個宗門而去。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牧陽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卻沒有看到大長老的身影。
牧陽從車上爬了下去，周圍是一片漫無邊界的黃土，而在車輛的前方，那里站著大長老。
牧陽走過去，站在大長老的旁邊，兩人的身前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
“當(dāng)年為師就是從這里失足掉了下去?！?p> “……”牧陽聽見大長老這么說，感覺到有點(diǎn)熟悉。
“是不是底下有什么毒蟲，然后你受了傷，被拉進(jìn)宗門療傷，隨后經(jīng)過一番波折，你認(rèn)了救你的那個人為姑姑，她收你為徒，傳你武功?！?p> 牧陽越說越興奮“你們兩個人兩情相悅，橫空出世，橫掃東荒，但卻為世俗所不認(rèn)可，然后她回到宗門，你闖蕩天下……”
牧陽一回頭，見大長老正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你怎么知道……”大長老目光中滿是驚恐，過了許久才恢復(fù)了過來“不過最后不一樣……”
“因?yàn)槲倚逕挼氖瞧咔樽诘墓Ψǎ沂潜黄咔樽诘淖谥髯セ仄咔樽诘?。”大長老無奈的笑了笑。
牧陽卻在大長老的笑里看到了心酸。
“當(dāng)時我只有元嬰，他不許我去六欲宗，兩宗本事同源，卻因?yàn)橹皟勺谧宰鎺煚斈禽呌辛碎g隙，這才分裂成兩宗，后來，直到了大乘我才打贏了宗主，可那個時候，她也接任了六欲宗宗主……”
大長老嘆了口氣“宗門就在底下，我?guī)阆氯??！?p> 兩個人撐著絲襪把車裝了進(jìn)去。
“咱們怎么下去？”牧陽看了看，這個高度，萬一掉下去，腸子肚子都得給摔出來。
“下就完事了?！贝箝L老一腳踹在牧陽的屁股上。
“啊啊啊……”牧陽的聲音逐漸變小，
大長老向前躍起，面朝下的跳了下去，空中翻了兩百七十度，平穩(wěn)的落地。
“沒想到吧，這兩側(cè)石壁有種特殊的力量控制你下降的速度，看起來很深，但其實(shí)和摔個皮墩沒啥區(qū)別?！贝箝L老看著旁邊滿臉眼淚的牧陽，有些得意。
牧陽擦了擦眼淚，但還是抽泣著“大師父，你多久沒來過了?！?p> “十幾二十年了吧?！贝箝L老仔細(xì)的想了想。
“那你想沒想過，萬一這十幾年的時間，石壁這種功能消失了呢……”
大長老愣了一下，干咳一聲“沒錯，六欲宗就在前面的不遠(yuǎn)處?！?p> “……”
牧陽氣呼呼的正準(zhǔn)備起身，手中感覺突然摸到了一個手感奇怪的東西，拿到眼前借著微弱的光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一塊皮甲。
皮甲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兒，時間并不是很久遠(yuǎn)。
“大師父，這裂縫附近還有別的宗門嗎？”牧陽爬起了身，開口問道。
“沒了，你問這個干什么？”大長老有點(diǎn)奇怪為什么牧陽這么問。
牧陽把手里的那一塊皮甲遞給了大長老“大師父，師娘他們宗……會穿皮甲嗎？”
“皮甲？”大長老眼神一冷。
他清楚的摸到，這皮甲四四方方，這一塊不是在戰(zhàn)斗中被割裂，而是制作時就這樣制作的。
做工也是十分精細(xì)，根本不像是北荒的手筆。
北荒的人連飯都吃不上，誰有心情精心制作這樣的皮甲，大多都是一大塊完整的皮革掛在身上。
“會不會是搶小豬的那群人……”牧陽小聲說道。
“走。”大長老沉聲說道。
隨后抓起牧陽，快速在漆黑的裂縫中行走，一路上還撿到了不少皮甲的碎片。
并不多時，大長老帶著牧陽在一處石壁前停了下來。
這面石壁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大長老手在石壁上仔細(xì)的摸索幾下，確定了這里就是六欲宗宗門所在。
可是過了半天，大長老卻并沒有找到進(jìn)入的辦法。
“大師父，你確定是這嗎？”
“確定?！?p> “為什么？這里看起來跟別的地方都一樣啊?！蹦陵栐诖箝L老摸索的地方敲了敲。
單從聲音來聽，這片石壁也應(yīng)該是實(shí)心的。
“當(dāng)年……我在這刻過一個到此一游。”大張老眼神露出追憶。
你追憶個屁啊，在人家家門口刻到此一游？
活該人家不跟你過日子呢。
牧陽心中暗罵幾句，但表面不露絲毫。
“陽陽，你那什么眼神。”大長老被牧陽看的有些發(fā)毛，扭過頭不自然的干咳一下。
“嗯……”大長老將修為散開，重新審視著面前的這堵墻，終于在石壁的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絲波動“在這里?！?p> 大長老運(yùn)氣拍在這里，石壁上出現(xiàn)了一陣模糊，似乎那里的空間有所改變。
石壁的模糊中有一破空聲突然響起，一道銀光從模糊的石壁中激射而出，直奔大長老眉心而去。
大長老毫無防備，那銀光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大長老眉心之前，大長老身影模糊了一瞬，恢復(fù)正常時，一把秀氣的軟劍出現(xiàn)在大長老手中。
“你是何人？六欲宗已經(jīng)封宗，任何人不得進(jìn)入，請回吧。”
門內(nèi)傳出個清冷的女子聲音，但也不再攻擊。
她也知道方才那個奪劍之人若是有惡意，她如今便已經(jīng)重創(chuàng)。
牧陽躲在一旁，心里嘀咕著“除了到此一游你還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娘家人都不給你開門了?！?p> “七情宗七無喜前來拜訪，絕無惡意，請開門一敘?！贝箝L老誠懇的說道。
“不敘，速速離去！”
大長老有點(diǎn)尷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師娘！師娘開門啊！”牧陽狠狠的擰了自己一把，眼淚頓時就涌了出來，然后猛地?fù)湓陂T外“師娘救我，平常師父有什么不順心就對我拳打腳踢，您這下要是再不開門我回家就要被師父打死了！”
牧陽趴在門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看的大長老都是一愣，那演技，差點(diǎn)連大長老都當(dāng)真了。
門內(nèi)的女子原本還有一次懷疑，但是看到了牧陽這樣的架勢，也有些不知所措“你……你……”
場面一度很混亂，大長老不知道是該解釋，還是該配合牧陽一下。
門內(nèi)的女子也很糾結(jié)，若是開了門，對方暴起傷人怎么辦，可不開門的話，那小孩……
“師娘，救救我啊，我才開了仙骨，師父就說吃了仙骨肉長生不老，張嘴就咬……”
牧陽越說越慘，直到說到了自己的痛處，眼淚真的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小青，讓他們進(jìn)來吧?！笔趦?nèi)出現(xiàn)了另一個女聲。
“……是?！笔谏铣霈F(xiàn)了一道裂縫，剛好可以讓人通過。
一個面容清秀，身材嬌小的女子快步跑了出來，把牧陽拉了起來，用手絹把牧陽的眼淚和臉上的灰塵擦掉，又用手把牧陽衣衫上的土輕輕拍掉。
“你的心怎么這么狠啊，這才多大的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啊！你看給孩子掐的。”小青拉著牧陽的手站了起來，指著牧陽手臂上的一處青紫色，怒目瞪著大長老。
這一塊就是牧陽剛才自己掐的那一塊。
“我……”
“走，咱們進(jìn)去?！毙∏嗬陵柕氖?，往石壁內(nèi)走去。
大長老見沒人聽他解釋，有點(diǎn)委屈，跟著兩個人走了進(jìn)去。
等三個人進(jìn)去之后，石壁一陣模糊，恢復(fù)了原樣。
牧陽走進(jìn)了石壁，眼前一花，轉(zhuǎn)瞬恢復(fù)了原樣。
不遠(yuǎn)處的一個平滑的巨石上盤膝坐著一個少女，一束光從頭頂灑落，落在這少女身上。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嗯？”小青聽到牧陽這么說，眼中神采流轉(zhuǎn)“小師侄好文采啊?！?p> 牧陽臉上有得意一閃而過，干咳一聲“不敢不敢，只是略懂?！?p> 那巨石上的女子睜開了眼睛，看看牧陽，又看了看大長老。
正當(dāng)大長老眼波流轉(zhuǎn)，正準(zhǔn)備開口之時，那少女若有所思的開口。
“這是你的兒子……還是你的弟子？”
大長老身體一僵，剛才塑造起來的氛圍，一下子就消失了。
“素貞……”
素貞？小青？
牧陽扭頭看看大長老，又轉(zhuǎn)頭看看那個少女。
這女子看起來也就十八上下，再看看大長老，一頭白發(fā)白胡子，臉上的褶子多的像朵老菊花一樣。
誰是誰姑姑啊……
但是大長老那種眼神，明擺著這人就是那個人啊……
“師娘?！蹦陵栭_口甜甜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