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那個電話之后,趙飛的行色是何等匆忙,就連途中偶遇岳院長等幾位學院高層有話想要對他說時,趙飛都當作沒看見,直接繞道走開,往下山的道路而去。
“這小子,是趕著去投胎嗎?老師,你也太縱容他了。”跟在旁邊的鄭國坤處長,看著趙飛的背影,不滿地道。
可是岳院長只是淺淺一笑,并未多言,對于趙飛假裝看不到他們之事,完全視而不見。
看到自家老師的態(tài)度,鄭國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岳院長一直以來對于趙飛,都是相當?shù)貙捜莸?,但沒有想到,竟然會寬容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對于曾經(jīng)最看重、最喜愛的學生——云鏡,岳院長都未曾如此寬待。
由此可見,這個名為“趙飛”的毛頭小子,必然有著他無法想象的獨特之處。
其實,鄭國紳哪里知道,若從行政等級上來看,其實趙飛并不比岳院長低多少。
趙飛從未將岳院長視作自己的前輩或師長,而岳院長也不能將趙飛當作普通的后輩和學生來看待。
簡而言之,兩人獨自相處時,地位是平等的,沒有誰必須從屬于誰。
岳院長命令不了趙飛,而趙飛也沒有聽從岳院長指揮的義務——這也是鄭國紳難以想象之事。
“聽說,上官家那小丫頭,今天就要出關了,我想他應該是急著去作準備吧?!痹涝洪L淡淡道。
隨口為趙飛的行為找了個理由。
“對了,提起上官家的小丫頭,確實有一件事?!蓖蝗?,李國紳想起了什么。
“嗯?什么事?”岳院長眉頭一挑。
難道是在閉關中的上官燕紅出事了?這是岳院長難以接受的。
要論起當前最優(yōu)秀的學生,自然不是趙飛,而是上官燕紅,這是岳院長自云鏡之后,最大的驕傲!他可不想聽到任何關于上官燕紅的壞消息。
更何況,趙飛突然急急忙忙地離開,雖然趙飛沒說什么,但肯定是對學院的安全和守衛(wèi)非常放心,才將上官燕紅留在這里。如果上官燕紅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如何向趙飛交待?
正當岳院長瞇起雙眼,心中思索著的時候,李國紳又道:“之前從咱們這里退學,然后又代表首都學院參加比賽的女生,老師您還記得不?”
“哦?是她???”岳院長頓時明了。
搞半天,原來李國紳說的“上官家的小丫頭”,是指上官燕玲。
“她,回來了?!崩顕澋?。
“回來?”
“對,她現(xiàn)在就被安排在招待所里。”
“回來干什么?”
“她說,想要跟老師您單獨聊聊?!?p> “跟我聊?”
“對,但我沒有立即答應她,而是想要問問院長您的意思?!?p> “那你覺得,她想要跟我聊什么?”
“不知道,她也沒明說。不過從她說話的一些只言片語中,她似乎有重歸咱們學院的想法?!?p> “重歸學院?”聽到這四個字,岳院長滿臉的皺紋,頓時全部擠到了一起,“胡鬧!”
說完這句話,岳院長便徑直往前走去。
鄭國紳沒有再問,連忙跟上。他已不需要再問些什么,“胡鬧”兩個字,已經(jīng)足夠說明了岳院長的態(tài)度。
曾經(jīng),上官燕玲也是羊城學院看重的學員之一,在她身上傾注了不少資源進行培養(yǎng)。
可是一手好牌,被上官燕玲親手打個稀巴爛。
先是因為校園霸凌被撤銷了學生會副會長之職,接著在“雙城之災”中缺席學院保衛(wèi)戰(zhàn)而受到非議,最后還在與上官燕紅的決斗之中徹底輸了。
接二連三的挫折,沖擊著她表面上很強大實際上脆弱不堪的自尊心,上官燕玲便頭也不回地從羊城學院退學,毅然決然地轉學到首都學院。
而且她并不是自己一個人跑了而已,還帶走了羊城學院另一位重點培養(yǎng)的學員霍少城。
兩人的突然轉學,給羊城學院造成不少實際損失和形象影響,當時不少導師都很憤怒;不過,岳院長并未追究。
后來再見時,上官燕玲和霍少城已經(jīng)是首都學院代表隊的隊員了,還成功取得了國內選拔賽的優(yōu)勝,成為了國家隊的正式成員。
在外圍賽期間的訓練和比賽中,上官燕玲和霍少城二人,也與身為教練團領隊的岳院長有過交流,但也只是單純的隊員與教練之間的交流而已。
雖然上官燕玲和霍少城面對岳院長時,表現(xiàn)得略微有些尷尬和難堪,可是岳院長寬宏大量,并沒有為難他們。
只是讓人唏噓的是,取“風炎天女帝”這種霸氣外號的上官燕玲,實際表現(xiàn)卻非常拉跨,不僅因為亂扔隊服吃了個記大過處分,還在比賽中屢屢失誤。
最后與阿茲特克的那場比賽,上官燕玲更是鬧了個天大的笑話。
從此之后,“風炎天女帝”便成為了國內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搞笑代名詞和編段子的素材來源。
成為了笑柄,可想而知,上官燕玲在五隊和首都學院那邊,過的日子必定是相當艱難的。
如今她突然表現(xiàn)出要重歸羊城學院的念頭,以上官燕玲的性格來看,她完全做得出這種事。
不過,上官燕玲若想回歸羊城學院,先別說在程序上行不行不通,首都學院那邊就很難交待。
再說了,現(xiàn)在國家隊只是暫時解散而已,休整完后還會重新集合起來,上官燕玲這么搞,不是亂套了嗎?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學院是你家開的?
總之,自己釀成的苦果,含著淚也要咽下去。
都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沒有誰欠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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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學院之后,趙飛在山下的小鎮(zhèn)里,很快就找到了給他打電話的人——陳海浪。
“在哪里?”趙飛急不可耐地問道。
“云南,大理?!标惡@肆⒓椿卮鸬?。
“大理?”
“對,就是這里?!?p> 說話的同時,陳海浪將一臺平板電腦遞了過去。
接過電腦一看,屏幕里是一片美麗的油菜花的花海。
隨后趙飛拿出手機,翻出里面一張圖片,兩者對照一下,確認正是同一個地方,趙飛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立即回到‘希望’號,”趙飛將平板電腦還給陳海浪,下令道,“出發(fā),去大理!”
“現(xiàn)在就出發(fā)?”陳海浪一愣。
“有什么問題嗎?”
“菁兒妹妹正在進行整機保養(yǎng)?!?p> “那就馬上停止保養(yǎng),立即恢復飛機上的功能?!?p> 聽到趙飛這么說,陳海浪不敢怠慢,迅速與陸菁兒進行聯(lián)系。
相處那么久,陳海浪自然也能摸到自己領導的一些性格。
說一不二,想干就干。
不要試圖跟趙飛進行抬杠,那只會給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