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男子正視的嘴角突然是勾起了一抹駭人的笑意。
那笑容,透著絲絲詭異。
他咧嘴譏諷道,“郡主面色不必這么奇怪,畢竟我是你大哥?!?p> 所有人都是被這莫名其妙的話驚了須臾,旋即是秦沅汐徹徹底底的怒火。
上前一腳就踹在了男子身前,只是腿上有些傷痕,這動作不小心就引起了傷口。
秦沅汐是疼得面容一僵,不過依舊冷目呵斥,“簡直膽大無恥,你這刁民,是誰的大哥?這么想死?”
男子跪直了身板,目光毫不避諱的與她對視,“我為什么是郡主大哥,是因為同為爹所出的,這在先前就已經(jīng)清楚,我爹死前難道沒和你說?”
這事情顯然他弟弟并不清楚,慌亂又是不敢相信轉(zhuǎn)身,“大哥,爹不是在京城治???難不成已經(jīng)……”
男子的話已是惹得秦沅汐勃然變色。
先前只覺得面色熟悉,所以便多觀察了一陣,如今她哪能還不清楚?
這兄弟兩人百分百是那個死了好久的刁民于韻的種!
天衛(wèi)一直是沒有找到于韻的兒子,沒曾想今日她誤打誤撞認(rèn)了出來。
秦沅汐心里又氣又恨,這該死的刁民,死了都要讓兒子亂說話惡心自己。
也不知道這一家子怎么就這般和她沒玩,這般不怕死。
方才看著這男子的臉,怪不得熟悉,分明是和于韻和她自己都是幾分似。
她倒是打死不信兩人說辭,只是打量起面容來,這太讓人抓狂。
怎么就……
怎么就生得這般像?
秦沅汐頭一次對這天殺的長相作嘔。
顧不得腿上傷痕,她又是一腳朝男子臉頰踹去。
這腳正中目標(biāo),讓意蘊(yùn)古怪的肖錦風(fēng)都是禁不住后背一涼。
卻見男子抹了抹嘴角的灰土,依舊笑得放肆。
“郡主自然不信,郡主金枝綠葉,太子長女,假也好真也罷,肯定不能承認(rèn)自己野種的身份,你不認(rèn)我們兩大哥,權(quán)當(dāng)?shù)霸炝四?,?p> “…不,這不能說造孽?!?p> 男子轉(zhuǎn)而微微點(diǎn)頭,盯著秦沅汐若有所思,“該是陰德不淺,竟是和當(dāng)年救得小女孩有了這么個身份尊貴的女兒。”
“你!”對這種瘋子,秦沅汐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直到最后惱羞成怒,悻悻轉(zhuǎn)圈剁著腳,“氣死本郡主了,都是瘋子,幾個刁瘋子民不識好歹?!?p> 梓蕓看著主子不顧外人的發(fā)了一通火,倒是怔了神。
見兩人似陰謀得逞,趕忙隨后上前呵斥,“上次太子妃的事情早就查清楚了,你們還要妖言惑眾,真是想死?”
“笑話,上次的事情不過是你們想要的答案罷了,誰知道能不能往下深挖?!?p> 男子這般鄙夷否定,又才笑著望著肖錦風(fēng),“對我的話,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看待?要知道面容是做不了假的?!?p> 對男子的引戰(zhàn),肖錦風(fēng)十分不快。
初打量三人容貌,老實說確實將他嚇了一跳,可他再怎么果斷,也萬萬不能對天家有異議。
還未想好對策,肖錦風(fēng)便感受到周圍一道凌厲威脅的目光,他不由得是心中一緊。
“你這人分明是有意為之,這世上雖說外人間人長得不一樣,可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也是不少容貌撞上的。憑此往郡主身上潑臟水,未免太顯刻意?!?p> 很明顯男子是不可能得到像著他的回復(fù)的,肖錦風(fēng)說完,他也不惱怒。
只是極富深意的望著秦沅汐,嘴角動了動,“郡主怕死,自然不敢認(rèn),不過我確實要替父親抱冤,哪怕是死,也是該的,若是心安,你就好好做你的郡主吧。”
年少的弟弟是將父親死的消息確定,只覺得五雷轟頂,低頭望著地面眸光呆滯。
可聽此話卻神情一驚,緊接著激動起來,拉著男子手臂提醒,“大哥,爹生前說要好好活下去的,你怎么這般說?”
男子低下頭,神情顯得落寞,卻是不說話了。
秦沅汐是異常惱火,忍不住又是踹上來幾腳。
“你們兩個刁民,胡言亂語,本郡主定要讓祖母將你們腰斬才解心頭之恨?!?p> 等發(fā)完脾氣,一行人再次動身出了樹林。
本來縱馬就受了傷,這次遇上于韻兩個兒子惡心話,秦沅汐是心情糟糕透了。
此時的草場,一些官員等了進(jìn)林子的將士這么久,心底愈發(fā)著急。
直到秦沅汐回來,見云熙郡主安然無恙,方才上前請罪。
她和小沅都是得到靜心治療,偏偏此時又是得知俞茼離開。
秦沅汐心底有恨想要質(zhì)問,也是沒有機(jī)會。到最后胡亂調(diào)查,并沒有從中找到俞茼設(shè)計的線索。
無奈下,她細(xì)細(xì)想了想,只能暫且壓制住仇恨。
窗臺前,獨(dú)自附在屋里頭的秦沅汐往草地望去,心底五味雜陳,叫苦不迭。
稍舜,肖錦風(fēng)挺拔的身影從外的草地走近,隔著窗戶,看著屋里寧靜的女子,他很規(guī)矩作揖行禮。
“郡主既然無恙,在下便告辭回城了?!?p> 秦沅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回去罷,關(guān)我何……等等!”
她倏地是話鋒一轉(zhuǎn),神情變得肅穆。
“怎么?郡主有事?”肖錦風(fēng)疑惑。
秦沅汐面色陰了陰,才鄭重其事開口,“本郡主在林子的事情,你不準(zhǔn)和人提及,否則我定饒不了你?!?p> 肖錦風(fēng)是明白郡主說的是她自己趴在馬上哭成淚人的樣子的。
那番模樣,著實和以前云熙郡主給人的映像截然相反。
肖錦風(fēng)有幸見一向孤傲的郡主哭得跟個孩子一樣,只能說是天大運(yùn)氣。
畢竟那……實在是……
實在是丟臉啊!
偏偏他此時見秦沅汐臉色這般警惕冰冷,嘴上忍不住要打趣一番。
肖錦風(fēng)低頭佯裝思忖,才露出疑惑,“郡主騎馬受傷的事情怕是不用在下保密,估計如今早是人人皆知了吧?”
秦沅汐瞪了他一眼,強(qiáng)壓住了火,“本郡主說的是你在林子里出現(xiàn)看到的那事情?!?p> “哦……”肖錦風(fēng)似懂非懂,眉宇忽地是彎了彎,“是郡主在馬背大哭的事情?”
“放肆?!?p> 再次被當(dāng)面嘲諷,秦沅汐頓時語氣一寒,“本郡主那是受傷了,擔(dān)心坐騎!你最好聽清楚了,你若是敢和別人說,本郡主會讓你后悔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