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你怎么了?”那兩個女子見狀惶恐不安的搖晃著納蘭青翎,兩張臉顯些流淚。
嗚嗚嗚……要是郡主死在她們倆面前……那她們恐怕……
“哭什么哭?她還沒死呢,哭喪??!”這邊,納蘭妍月掃了地面暈卻過去的人,不冷不熱道。
“沒…沒死啊…那就好…那就好……”兩個女子吞吞口水,平穩(wěn)了下惶恐不安的心情,安心道。
“那…納蘭三小姐……您看郡主要什么辦?”抬頭間她們問納蘭妍月道。
“她跟你們一起來逛街的,自然是你們給送回去?!彪p手背負在后面,納蘭妍月冷漠無情道,顯然是不準備管這爛攤子事兒。
“可是…可是……”如果她們送回去,王府的人要是問罪該怎么辦?
納蘭妍月不等他們說完,凌厲眼神一掃,殺氣蕩漾:“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就趕緊把她送回去,時間長了,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另外,把這里損失的單子也清點一下吧,一起送去王府?!?p>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她們心底的小九九,她們送回去害怕被問罪,難道她送回去就能討到好?
深刻認識到納蘭妍月這條路走不通,沉默片刻,其中一人大著膽子看向冕清,低聲道:“……納蘭五小姐……郡主是您打的,要不然您送她回去吧?”
傳聞,納蘭五小姐軟弱可欺,沉默寡言,也許還會同意她的話呢。就這樣送回去,她們肯定脫不了干系。
“三姐,我的衣服還沒有試完,咱們還是繼續(xù)吧?!被腥粑绰劙?,冕清扭頭含笑吟吟對著納蘭妍月道。
納蘭妍月聞言點頭道:“好啊,我覺得那件衣服絕對適合你?!?p> 說著,走近冕清,伸手拉住冕清的手腕,順便牽著站在一邊、閃亮著雙眼的長安,轉(zhuǎn)身走了。
兩位女子:“……”
臉上肌肉僵硬好一會兒,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叫人抬著納蘭青翎去安肅王府。
“干的漂亮!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區(qū)區(qū)一個郡主而已。整天搞的她身份多高貴一樣,我早就想把她臉上那張皮扒下來?!北尺^身后,納蘭妍月笑瞇瞇低聲道。
納蘭青翎看她不順眼她十分清楚,然而她又何嘗看她順眼呢?彼此彼此而已。
冕清皺皺眉心,心生感慨道:“原來你是這樣的人?!?p> 納蘭妍月微微一愣,問道:“什么樣的人?”
“你想聽什么樣的話?”冕清道。
“好聽的話?!笨邕^門檻,納蘭妍月提了提裙擺,坦率直言道。
“敢愛敢恨,睚眥必報?!焙笠粋€并不算褒義詞,但她莫名覺得很貼切真實。
“好詞?!秉c點頭,納蘭妍月認可道,絲毫不覺得睚眥必報這個詞有什么問題。
一整個上午,冕清和納蘭妍月帶著長安都在逛街,而除了上午納蘭青翎的小插曲,中途還是很順遂無虞的。到了中午,她們已經(jīng)買了不少東西,于是便找了一家酒樓吃飯。
酒樓名叫清水樓,門外高掛著書寫的龍飛鳳舞的牌子,兩邊還有小二守著,走進去,里面裝潢大氣得體,添加諸多簡約風格。
比如,他們餐位之間由木板相隔,桌椅都是輕質(zhì)的梨花桌,茶杯瓷器皆是清一色的乳白色,四周開窗,懸掛著淺藍色鏤花紗簾,使用的燈燭樹立在墻壁四角。
里面非常安靜,偶爾有瓷器碰撞聲音,叮叮當當,清脆動聽。人不多,甚至可以說少的可憐,放眼過去,大概只有數(shù)十個人正在就餐。
一腳踏進去,當即有人引路。
“二位姑娘,小公子,要雅間還是普通座位?”
“雅間。”納蘭妍月駕輕就熟道,剛剛說完,回頭驀然發(fā)現(xiàn)冕清正在往上面包房看,神色很是不大對勁。
順著冕清的視線往上挪,二樓走廊是在外邊,在他們這個方向,正能看清全部。
那走廊有四個人,一個店小二,三個她素未謀面的男人,最具氣勢的無疑是排首的那個,一身黑衣,雖然只能看側(cè)顏,但那種驚心動魄、攝人心魄的感覺卻是異常強烈。
緋色薄唇緊閉,高俏鼻梁,漆黑深邃的眸子,還有烏黑如稠的墨發(fā),無不引人遐想,猜測正面到底有多絕世。
“喂,納蘭冕清!發(fā)春的話也要注意場合!”拿胳膊肘戳了戳冕清,試圖驚醒某人,想讓某人深刻認識到所在何處所謂何事,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這么赤裸裸的散發(fā)愛意。
當然,只是她認為冕清眼底的是愛意。
“發(fā)春?”冕清眼尖一挑,深覺納蘭妍月眼睛有問題。
她那是赤裸裸的窺視和審查眼神好嗎。
“那你認識他?”既然不是喜歡,那肯定是有其他的緣故。不過,那男人想的肯定不錯,光是側(cè)顏就有叫人呼吸一滯,挪不開眼的感覺,納蘭妍月摸著光潔的下巴想。
冕清點點頭:“認識?!?p> “熟悉?”
“不熟?!?p> “嘖嘖,那你這么直勾勾盯著人家干嘛?該不會是看中了人家那張臉吧?”納蘭妍月忍不住側(cè)目道。
“小二,給我們一間他們旁邊的雅間?!泵崆逑肓讼?,伸手指著正在進門背對著他們的幾個人道。
“……好。”店小二先是看了看那幾人所進的雅間號,思索一下旁邊有無空房,才應聲。
隨即,冕清才回頭回納蘭妍月的話:“蛇蝎美人,徒有皮囊而已。不過,你應該也知道這個人,如果感興趣的話,一會兒咱們可以結(jié)識一番。”
“呃,這么說他應該長的極為絕色傾城咯?!甭勓?,納蘭妍月顯而易見的興奮起來:“美人美人嘛,光是皮囊就已經(jīng)要花費所有上天給予的所有恩賜了,再要求人家心善就太苛刻了,走吧,咱們先上去,一會兒去瞧瞧?!?p> 冕清默然。難道這就是蛇蝎美人人美心狠的理由?
“當然了,如果是真的太過于心狠毒辣,咱們也可以教教他做人不是?”納蘭妍月緊接著頗為正色道。
冕清:“……”你丫的也要能打得過人家啊。
“走吧?!?p> 她其實也有自己的考量。身為太子,不該蝸居在東宮么,偷偷摸摸跑出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