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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逆生

浮生偷得整日閑

半妖逆生 囡妖 2026 2020-01-17 23:34:33

  女子閨房他身為男子即使是兄妹也要回避。

  “大哥。”冕清拱手行禮,站屋內(nèi)與納蘭宇鋒遙遙相對。

  她對納蘭宇鋒的到來并不意外。打架開始之時她就相信會被暗衛(wèi)稟報給府內(nèi)舉重若輕的人,但納蘭庭和納蘭宏肯定不適當管她們閨閣姐妹之間芝麻小事,所以只會是哪位夫人或是哥哥過來。

  只是納蘭家婦人地位極其特殊,仿佛除了后院從不踏出其他地方,也不管事,她們似乎不會參與納蘭家任何一項斗爭,不為子女謀取任何福利,猶如下人。

  “大哥?!奔{蘭青翎臉色微微變化,望著門外空曠無際的青天白日惘然若失,但不過稍時,她眼底是堅定不移。

  或許從她使用藥丸之時,她就不該對親情存在奢念,因為是她率先背棄的。

  可她仍不后悔,

  “大哥?!奔{蘭樂靜與納蘭楚清相繼行禮。

  納蘭宇鋒鷹眼平移而過,最終單單盯著地面上顯而易見的裂縫,思緒紛亂:“馬上啟程入宮,你們各自注意著些?!?p>  他來時看到納蘭妍月御劍而行遠離府中,烏發(fā)迎風而舞,如今見屋內(nèi)打斗地斑駁痕跡,隱隱有猜測。走了也好,永遠走了更好,所以他選擇不聞不問。

  反正父親原話讓他叫冕清等人啟程去皇宮,卻未要求他解決問題。

  “我知道。”納蘭青翎俯身,黑色幽光在眸低逐漸淡化,對屋內(nèi)狼藉視而不見,她走出房屋,步步生蓮地輕巧靈動。

  她背后的納蘭樂靜與納蘭楚清也相繼出門。

  最后獨留下冕清一人,她瞧著對她這殘缺不全破破爛爛沒一分半點愧疚之情的當事人納蘭青翎,狠狠皺了皺細眉,琉璃色瞳孔冷漠無情。

  拂袖而立:“納蘭青翎,我房間被你們打成這樣,你就準備揮一揮衣袖就走了?”

  納蘭青翎步伐一頓,夾在門口與納蘭宇鋒道路中間,冷眼相脧:“我會找人給你修理?!彼D了頓,輕蔑又鄙夷:“保證你從皇宮回來之前會恢復如初?!?p>  冕清挑眉,看了眼被劈成兩半兒的軟榻,有些抽氣心疼跟憂慮:“最好如此。”

  畢竟這軟榻算是東宮太子的私有物,價值比得上西風樓名妓了呢。

  “哼?!?p>  ………

  宣武殿

  皇權是俗世間權力與力量的集合,故而因它修建的皇宮殿宇格外的威嚴肅穆,華貴奢靡到同樣累積俗世間最多的財富。宣武殿是其中之一,不可避免地雕龍畫鳳玉石累砌。

  戴著高高冠冕的帝王與帝后端坐在上首位置,抬頭挺胸面向整座殿宇,如同他們俯視整個大地。

  與以往不同,冕清跟納蘭楚清并排坐立一桌,然相顧無言,所以一直沉默。

  冕清旁邊坐著的是納蘭宇筠。自從西北軍軍餉一事過后,納蘭宇筠在家休養(yǎng),納蘭長恩聽說確實被逐出家門,具體如何,冕清未曾相見未曾直觀所以無從知曉。

  想到此事,冕清將杯中添上的瓊漿玉液一口飲下。

  事由她而起,最后會由她而落,納蘭家勢必在她手中消失。

  納蘭宇筠面色清潤雅致,他手指上傷痕還在烏黑狀態(tài),吃酒夾菜都需用力且會微微顫抖,于是他極少進食,保持君子溫文爾雅的儀態(tài)。

  忽的,他扭頭說道:“五妹?!?p>  冕清也扭頭,從大理寺回來之后,納蘭宇筠閉門謝客無論是誰一律不見,所以她與他未從講過一句話:“二哥?!?p>  納蘭宇筠微笑,極淡極淡,像是一種禮貌而非真真正正地發(fā)自內(nèi)心,他說道:“西北軍軍餉一事如今想起猶在昨日,你怎樣?”

  這句話看似溫和清雅,但里面卻好像蘊藏不為人知的利劍,仿佛稍有差池,那柄利劍就會散發(fā)利芒將人一劍刺殺。

  冕清瞳孔微縮,所有眸光都似針芒。她從來不是圣人,從某一定義來講,她是小人,會算計會謀略、地地道道的小人:“我很好,只是回來后經(jīng)常惴惴不安憂心忡忡,不知大哥如何?聽說您傷了手?”

  當日許多事情她考慮地十分周全,只是巧合之事仔細想來多如繁星,稍微聰慧之人怕都會心存疑慮。

  納蘭宇筠說道:“確實?!彼麛傞_雙手,五指中部關節(jié)傷痕累累,烏黑烏黑的十分可怖,他凝視著,眼底有暗光流竄:“這雙手可能會廢掉。”

  冕清也盯著那雙手,蹙眉不可思議。大理寺有納蘭庭暗中照應,即使用刑也應當不會格外嚴酷才對,怎么會廢了?

  “怎么可能?”她保持基本鎮(zhèn)定驚呼。軍餉一事是她一手所致,是她低估了納蘭庭的影響力還是她低估了皇帝的影響力?

  另一旁的聽見談話聲音的納蘭樂靜及其余幾人也不敢置信:“二哥?”

  納蘭宇筠靈力修為很強大,可以說天賦超群,在戰(zhàn)斗方面遠遠高于納蘭妍月,是納蘭家子一代名副其實的第二,第一是納蘭冕清。

  他怎么會輕易被廢掉雙手?那雙手可是用來握住武器的啊,是梧國子民開天辟地建功立業(yè)、走向強者受萬眾敬仰的基礎啊……

  “你們不用驚訝?!奔{蘭宇筠從某一方面來說十分坦然自在,甚至是放松快活,仿佛許多沉重的包袱因雙手而失重,他說道:“這雙手或許廢掉才是最好的結果?!?p>  冕清皺眉:“二哥……”

  其實她心中跟明鏡一樣,所以后面的話無法脫口而出。

  其實從始至終,納蘭宇筠除了姓氏在她的對立面,他所作所為并不至于讓冕清從主觀角度、從內(nèi)心深處判為死刑。

  所以她很惋惜,很無奈,但不后悔。

  納蘭宇筠斂衽,又說道:“五妹,如今仔細想想倒是我連累了你,害得你連唯一官職也丟失了。”

  冕清搖搖頭,說道:“二哥在軍營中對我最是照顧,所以不存在連累?!?p>  這話她承認有些虛偽,可從更深處來看,納蘭宇筠才最最虛偽,用著照顧愛護的名義剝奪她在西北軍的權利。

  這么想來,冕清心情略微平復,她嘴角勾笑,淺淡又薄涼道:“如今這樣也好,無官無職,無累無心,俗話說浮生偷得半日閑,如今我算是偷的整日閑了?!?p>  “如此想,甚好。”

  “確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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