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日光籠罩著蘇冰舞,把她白皙的肌膚照得恍若透明,夏花似的美貌燦爛奪目、一襲煙灰色荷葉袖夏衫配同色系絲裙把她的綽約身姿修飾得完美無瑕。
蘇輕亦視若無睹,繼續(xù)澆花。
蘇冰舞走過去,熱情地把她拉過來,“五妹,姐姐這次來,是專門來向你致歉的?!?p> “姐姐說的什么話呢?!?p> 蘇輕亦清冷的小臉忽地巧笑如花,演技這東西,誰不會?
蘇冰舞拉著她的小手,臉上布滿了歉意,情真意切道:“五妹,那日上錯花轎我是真的不知情,若我知情,定然不會讓那件事發(fā)生。不過,說到底還是我的錯,五妹,你能原諒我嗎?”
“姐姐,不要說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咱門是姐妹,哪有隔夜仇呢?”蘇輕亦笑得真誠而懇切,“我知道那日的事與姐姐無關?!?p> “那就好,姐姐就是希望五妹不要誤會我,希望咱們還是好姐妹。”
“好呀,那之前的事,一筆勾銷?!?p> “嗯!”蘇冰舞鄭重地點頭,為姐妹之間冰釋前嫌而開心、欣慰,“對了,長公主每年都會在府里辦賞荷宴,廣邀各家夫人和小姐,娘收到了請?zhí)?,到那日咱們姐妹幾個一起去赴宴?!?p> “哦?賞荷宴定在哪日?”蘇輕亦不經(jīng)意地抽出手,捋了捋散落下來的鬢發(fā)。
“定在七日后?!碧K冰舞看著她的左臉,神色忽而凝重起來,“五妹,其實你并不丑,只是左臉的胎記讓你看起來……當姐姐的整日整夜為你這張臉操心呢。昨日,木香上街為我買胭脂水粉,她看見街上新開了一家胭脂水粉鋪子,那鋪子的老板娘是從宮里出來的老宮人,專為后宮內眷掌管胭脂水粉。她收集了不少宮廷秘方,開了個小作坊,制了不少有奇效的膏粉?!?p> “真的嗎?有什么奇效?”蘇輕亦表現(xiàn)出一副好奇心被勾起來的樣子。
“我特意讓木香去問了,有一種藥膏可以淡化你臉上的胎記?!碧K冰舞從木香手里取來一只精致的紙盒,打開盒蓋,展現(xiàn)在她面前,“那老板娘說,只要連續(xù)涂抹四日,臉上的胎記就能淡化很多,再用胭脂遮一遮,你這胎記就會消失不見啦?!?p> “真的有這奇效?”蘇輕亦驚喜非常,躍躍欲試。
“總得要試一試嘛。五妹,難道你不想變美嗎?不想嫁一個如意郎君嗎?”
蘇冰舞細細研究她的神色,她嬌羞地垂著頭,小妮子春心蕩漾了。蘇冰舞指指自己的臉,“你瞧瞧我的臉,今日一早用了這家鋪子的胭脂水粉,是不是比以往白皙柔滑?”
蘇輕亦看她嬌艷如花的小臉,肌膚細膩,柔白如雪,沒有任何瑕疵。于是,蘇輕亦流露出羨慕的神色,“是哦,比以前更美了?!?p> 蘇冰舞將這盒藥膏放在她掌心,“那你還不趕緊試試?說不定四日后你左臉的胎記就淡化了?!?p> 蘇輕亦欣喜地收下。
姐妹倆再閑聊幾句,蘇冰舞告辭離去。
走出流光別苑的大門,她臉上的微笑忽地消失,美眸那么的冰冷。
蘇輕亦看著這盒藥膏,眉目之間盈滿了笑意。
“五小姐,你當真要用這盒藥膏?”
佳期擔憂地問,大小姐心思深沉,突然這么好心,一定別有用心。
蘇輕亦高深莫測地眨眨眼,沒說什么,進寢房了。
佳期歪著頭,主子這是什么意思?用,還是不用?
進了內寢,蘇輕亦隨手將藥膏扔在案上,忽地拿起來仔細地端詳――蘇冰舞會不會在這盒藥膏里加了料?加了什么呢?白蓮花又是致歉又是獻寶,肯定不安好心。那么,她就將計就計,看看誰的演技可以斬獲影后大獎。
真是應了一句: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前世的她是什么人?不僅是隱世古武世家的第N代傳人,還是國際美容集團的副總裁,她在美容方面的造詣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想用這盒藥膏糊弄她,把她當腦殘還是當她沒腦子?
“這盒藥膏根本沒有任何奇效,就是一盒普通的藥膏而已?!?p> 蘇輕亦驚怔住了,誰跟她說話?房里沒第二個人呀!
“是我,是我,日蘇靈鏡?!?p> 這道清脆稚嫩的聲音像是七八歲小女孩的聲音。
蘇輕亦驚愕不已,跟她說話的是日蘇靈鏡?
她摸摸掛在脖子上的小圓鏡,小圓鏡安靜乖巧地待在她的鎖骨下方。
“別懷疑,是我,日蘇靈鏡。你是我的主人,我無條件幫你。”它笑嘻嘻道。
這大白天的,毛骨悚然哇。
這日蘇靈鏡竟然會說話!還可以再奇葩一點嗎?
前世,兩年前,她從古董店意外得到日蘇靈鏡,這是一枚直徑約四公分、雕刻繁復紋路的小圓鏡。一夜,這枚小圓鏡忽然發(fā)出金光,鏡面上浮現(xiàn)出四個字:日蘇靈鏡,接著憑空出現(xiàn)幾張紙,紙上寫著包羅古今中外、甚至金星火星天外的美容秘笈。她把這些美容秘笈運用在美容集團,將利潤翻了幾番,事業(yè)版圖擴張到海外。
沒想到,日蘇靈鏡隨同她來到幻武大陸的北影國。與日蘇靈鏡一起穿來的,還有爺爺交給她的家族寶物--三枚金蘇神針。
穿越已經(jīng)夠奇葩了,更奇葩的是,日蘇靈鏡居然會說話。
“你怎么知道這盒藥膏沒有奇效?”蘇輕亦定了定神。
“主人,我是天地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萬能寶物,凡是與美容相關的,我都知道,可以說是無所不知?!?p> 日蘇靈鏡又發(fā)出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
蘇輕亦明白了,這么說,她擁有一個高大上的萬能寶物?可是,這日蘇靈鏡到底有什么用處?
過了一日。
蘇輕亦正在房里琢磨怎么發(fā)揮日蘇靈鏡的最大能耐,忽然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來了不少人。她來到外間,隱身在隱蔽處望出去,喲,又是那家子奇葩!
蘇紹謙、沈氏和蘇冰舞,還有侍婢婆子,一大幫人,只是這次沒有帶府衛(wèi)。
他們要進來,良辰和佳期拼命地攔著,硬是不讓他們進來。
咦,蘇冰舞的臉怎么了?怎么那么紅?
蘇輕亦起了好奇心,往外走,從容、高冷的范兒像是女王駕到。
看見她出來,沈氏猛地使力,推開佳期,沖上來,兇神惡煞地說道:“舞兒跟你什么仇什么怨,為何你這般害她?”
蘇冰舞站在一旁嚶嚶啜泣,哭得好不傷心絕望,那柔弱的樣兒,哪個男人見了都覺得她被欺負得太狠了。世間居然有這么惡毒的人欺負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太令人氣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