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兒醒了!
睜眼……睜不開!
臉上身體黏黏膩膩的,仿佛被埋在了淤泥里!
難道?
想著之前斷片前的記憶,俺是睡夢中體驗了一把飛一樣的感覺,然后是自由落體運動……
難道?被拍在河底淤泥里了?
身上也是一陣酸疼,臉上更是火辣辣的!
動動手扭扭臉,都跟要世界末日似的辛酸!
紅條下降了大半,藍(lán)條黃條只剩個皮子。
好半天功夫,打開小地圖,才發(fā)覺身邊有綠點怪和白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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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連氏?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按這場景,俺秀兒應(yīng)該是被撿尸了!
身下似乎是張石板,身處似乎是個山洞。周圍都是婦孺,應(yīng)該是某部落的內(nèi)部。
看這規(guī)模,這是個山溝溝里頭的中等部落。
在系統(tǒng)空間里扒拉扒拉,找到小紅藥!好在可以直接占擊使用,不然就這狀態(tài),抬胳膊找到嘴也是需要極大的體力的。
兩管中型小紅藥下去,血條兒迅速上升,只余下不足一顆小型小紅藥的量。
我跟你講,本著節(jié)約型原則,俺秀兒是不會再浪費小紅藥了,剩下的那點血皮子慢慢自然恢復(fù)就是了。
血上來了,然后是藍(lán)藥和體力丸。
體力丸那東西,只是提高體力的,換句話說就是管飽!跟食物是一個屬性的,還賊難吃。
作為一個廚子,對體力丸自然是嗤之以鼻!現(xiàn)在么,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么!
藍(lán)條加滿,黃條加過底位線,姚秀兒抬了抬胳膊,發(fā)現(xiàn)可以自由活動了。
再扭扭臉……還是扭不利索!糾其原因,卻是不知是啥玩意兒,糊了全身!尤其是頭臉上。
剛開始黏黏膩膩的,還有些清涼感!時間長了,那泥子變干了,糊成了硬石膏板的效果不說,還有股子刺鼻的臭!
就像掉進(jìn)了米共坑里!
我跟你講,這對一個廚子來說是污辱!
活動活動手指,扒拉扒拉臉上的干泥巴,似乎表面更干,沾著皮膚的部分似乎干得有點疼。但好在還能扣動。
姚秀兒嘗試著先解放鼻子,然后眼睛……
呼!
終于,五官被解除封印了!姚秀兒也終于看到了這些封印設(shè)備!
總體為墨綠色伴青黑色的半干半硬的泥塊兒,大終二指來厚。
經(jīng)過系統(tǒng)分析,里面的大致成份有:某石頭粉,淤泥,荷葉,馬齒莧,續(xù)斷菊,大蒜,艾葉,車前草,石膏,薄荷……
總的來說,比林珝那碗生孩子的紅藥湯子還是靠譜的!至少成份里止血化淤消炎都有。
“捏(你)想(醒)倆(啦)?”
正胡思亂想著,門口傳來一位婦人的聲音。
逆著光線,只見不足一人高的“洞口”,一位身形有些佝僂的中年婦人正準(zhǔn)備進(jìn)門,身材瘦削,身上衣著很是簡陋,卻也算裏的嚴(yán)實。
近了看,上身似是麻葉混了草編織而成的,有些像大襟的小褂,下身是一片獸皮上接續(xù)了草編麻線的“留仙裙”。
“掰(別)孩(害)怕!”那婦人走近了,見姚秀兒不說話,只是一味的盯著自個兒,以為那是害怕與恐慌,便露出一張自認(rèn)和善的笑臉。
姚秀兒:“木事木事!木害怕!”
話說,是哪位穿越大神說的,語言不是問題,所有的次元都在講中華普通話!
俺是又穿越了么?這口音變化好大呀!
好在這婦人似乎是知道姚秀兒語言不太通順,語速很慢,又連比帶劃,姚秀兒好歹聽得明白。
大致意思,這婦人的族人在山溝溝河床邊將姚秀兒撿了尸,還找人給治了傷糊了泥療。
好在上天保佑,昏迷了一整天的姚秀兒醒了。
經(jīng)過“簡單”的交流,姚秀兒明確了幾件事兒!
這山寨不知道在哪兒!小地圖周邊沒有熟悉的地形。
這山寨地處偏遠(yuǎn)的山溝溝里頭,包括婦人在內(nèi)的大部分人都從未出過大山。
村寨里只有唯二出過大山的人,一個是給療傷的智公,是全山寨最有威望的人。他出了趟山,學(xué)會了簡單的文字和數(shù)數(shù),會簡單的草藥,還給自家所在的幾處山起了名兒。
另一個是這家的家主,從山外的某處有好多水的地方學(xué)了捕魚之法,人稱漁公。
只是漁公不善言辭,這山也比較貧瘠,山里水源不多,魚更少。這捕魚之法,有些雞肋。所以漁公在村寨中威望并不算高。
這婦人叫蕘,是漁公的兒媳婦兒,目前這家的當(dāng)家婦人之一。
“原本如此呀!對了,那位智公不是給起了名兒么,這山都叫啥名兒?”姚秀兒眼珠轉(zhuǎn)轉(zhuǎn),知道了名字,俺地圖上興許能有多些信息呢?
“俺呢(哪)擠繞(知道)命(名)咧!”那婦人卻像是羞澀般的郝然笑,推說不通文化,不知道這些名字。
姚秀兒跟著呵呵一笑,并沒再多問。
“捏(你)額(餓)咧渤?”婦人見狀,笑意盈盈的走出山洞。
?。ㄏ禄亻_始直接翻譯成普通話吧!不是說全次元都在講普通話了么?)
沒過多久,婦人端著個巴掌大小的陶罐進(jìn)來,屋里升騰起一股子清香鮮味。
堪堪用體力丸補(bǔ)充到溫飽線的姚秀兒立馬感覺肚子都要餓透了,口舌生津!
“來,喝吧!”那婦人將陶罐子遞到姚秀兒手中。
姚秀兒雙手捧著,陶罐有些燙手,可見這湯是時時在火上溫著的。
這是一份魚湯,湯水清澈,里面隱約可見三指來寬的兩段小魚塊兒,湯面兒上飄著星許的油腥,還有切成細(xì)茉兒的綠色蔬菜。
好香!
就著熱氣,姚秀兒吸溜了兩口。
湯水有些清淡,透著一股子腥氣??蓪Υ藭r的姚秀兒來講,是難得的美味兒。
好喝!
顧不得燙嘴,姚秀兒大口大口的猛灌了半罐子清湯。
呵!這才是活過來的感覺!
“咕嚕!”
??
埋首喝湯的姚秀兒抬起頭來,卻見洞口光亮處,一個臟兮兮的小腦袋一閃而逝。
看地圖上,原來是此家的兩個小崽子!
姚秀兒對著洞口又等了一會兒,果然,兩顆小毛腦袋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姚秀兒……手上的陶罐!
那眼神中的渴望,直撞入姚秀兒的心底。
“芊,帶弟弟去外面玩兒!別攪了客人!”
蕘順著姚秀兒的視線,也看到了兩個小孩子,表情上有幾分不自在的輕呵孩子。
洞口的小孩兒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一位大些的小女娃娃帶著一個小男娃娃在洞口站定,有些不好意思的就要退下。只那小男娃娃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半罐魚湯。
“沒關(guān)系,孩子嘛!”姚秀兒擺擺手,示意孩子們走近。
小女娃娃腦袋上抓著兩個扭扭,用草繩攙著。身上披著大了兩個號的,草編麻繩的吊帶裙,邊緣位置都有些殘破磨損了。腳上沒穿鞋子。
小男娃娃頭頂個小朝天辮,光著屁股不著寸繼。
兩個孩子都有些面黃肌瘦。
姚秀兒也是這會兒才注意到,這間山洞里簡陋殘破的布置。沒有一件像樣的家什兒,沒有一塊完整的布縷獸皮,更沒有任何的吃食。
“我吃飽了,吃不下了!你們幫我吃完好不好?”
迎上兩個孩子期盼的目光,姚秀兒端著陶罐在手中晃了三晃,待偷偷放進(jìn)出的體力丸融了,才將那半罐湯遞了過去。
那小女娃娃并不接,只是看著婦人。婦人赧然的看了看姚秀兒,羞紅了臉一陣推脫,才讓孩子們接過來分了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