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例假

　　程曦和羅麗兩個小女生擠不動，自然而然就落在后面。

　　等到了食堂，打飯窗口早就里三層外三層圍的滿滿當當。

　　“我的天啊，這也太夸張了吧，簡直是人山人海，比旅游高峰還要高峰?！绷_麗個頭小，硬是從人群里搶了兩個碗出來，“還好我手快，不然咱倆連碗估計都沒有?！?p>　　程曦看著羅麗嘟嘴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謝謝啦，不過還是淡定些，畢竟這些都將是常態(tài)，走那邊人少我們擠進去?！?p>　　--------------------

　　好不容易打好飯，兩個人找了空位坐下，羅麗嘴里包了一大口飯，含糊不清地抱怨道：“學(xué)校怎么回事，都沒人出來管管，都快亂成一鍋粥了?！?p>　　程曦喝了口湯，“安啦，咱們學(xué)校食堂面積有限，但學(xué)生又太多，排隊不太現(xiàn)實，不過考驗人的時候到了，是時候讓我們展現(xiàn)真正的技術(shù)了?！?p>　　羅麗被程曦逗得噗嗤一笑，“你這人還挺有蘇東坡精神的嘛?！?p>　　兩個小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沖散了起初的不適應(yīng)。

　　“程曦，你覺得咱班那個男生最帥？”羅麗突然間壓低聲音，輕輕地問道。

　　程曦一愣，“你以什么標準來判定？”

　　羅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能以什么標準，就是帥啦，比如什么白凈清秀型、儒雅書生型、高冷霸道型……”

　　羅麗掰著手指，一臉認真地數(shù)著。

　　程曦一頭黑線，說了那么多，還有好多她聽都沒聽過的，這姑娘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啊？

　　“好了好了”程曦拉住羅麗的手，然后笑瞇瞇地把她的手指一個一個都摁了回去，“那你先說說誰最帥？”

　　羅麗一聽到這個問題，頓時來了精神，“比如徐東遠，就你開學(xué)撞到的那個男生，桀驁不馴，霸道冷峻。”

　　羅麗說到這兒的時候，連眼睛都是亮的。

　　“呃，這形容詞……還有呢？”

　　羅麗偏頭又想了想，“哦”了一聲，激動地說：”還有那個站隊的時候站在第三排靠右戴眼鏡的男生，你記不記得？”

　　程曦放下筷子，認真地開始想，羅麗貼心地給她碗里夾了塊肉，“想到?jīng)]，是不是很帥？”

　　“嗯，那個男生我有點印象，是不是被教官表揚那個，叫林……”

　　羅麗看她半天憋不出來，忍不住提醒她，“林啟文?！?p>　　“就是那個長得白白凈凈的男生是吧”

　　“對，就是他，怎么樣？”羅麗一臉期待，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程曦。

　　程曦看見羅麗這興奮勁，心里頓時生了幾分逗她的心思。

　　“他這人長得不錯，前幾天還同我一塊去搬軍訓(xùn)服，不過……”程曦話鋒一轉(zhuǎn)，故意頓了頓。

　　“不過什么，哎呀，你這人吊人胃口不是？”

　　程曦咬著筷子尖，眉眼彎彎，“聽說食堂原味奶茶味道不錯，前幾天才出的，好評度蠻高?！?p>　　“好好好，一杯奶茶”羅麗選擇妥協(xié)，沒辦法，誰讓上帝造人時給女人安上了沖動的德性。

　　“嗯他脾氣也不錯，像鄰家大哥哥”

　　“不錯，接著說?！?p>　　“我那天聽他們男生說的，他媽，他媽……”

　　“他媽什么”羅麗緊張地看著程曦，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媽不準他早戀”程曦才說完，就收拾好碗筷，一溜煙跑了，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提醒羅麗買奶茶。

　　“不準早戀？”羅麗疑惑地重復(fù)了一遍，突然恍然大悟，臉登時紅透了，“什么嘛，人家才沒有這種意思”

　　不過聲音小的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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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份雨季還沒過完，南方的天著實古怪，早上的天還晴空萬里，中午才過就烏云密布，開始醞釀起雨滴來。

　　因為下了雨，操場上有水，塑膠跑道變得有點滑，可是程曦他們今天的軍訓(xùn)內(nèi)容恰恰是跑步。

　　熱身結(jié)束后，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倦，程曦額頭上的發(fā)絲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

　　好難受，程曦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程曦，你怎么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羅麗擔憂地問。

　　“我肚子不太舒服”程曦半闔著眸子，臉色變得愈加難看。

　　“我?guī)湍阏埣侔?，別堅持了”羅麗有些緊張地抓住程曦的手，纖細的手腕無力地半垂著，掌心冰涼，不斷在往外冒冷汗。

　　程曦想了想，輕輕地點了點頭。

　　羅麗向教官報告后，得到了批準。同學(xué)們?nèi)齼蓛傻膰蟻碓儐柷闆r，程曦只感覺肚子里傳來一陣絞痛，疼得說不出話。

　　羅麗連忙拉起程曦，扶著她去往醫(yī)務(w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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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yī)務(wù)室在老教學(xué)樓的西北角，里面布置很簡單。當她們到時，校醫(yī)正忙著給兩個男生包扎。

　　“你們這群孩子，好好地打個球，怎么又鬧出這些幺蛾子，瞧瞧這么大個傷口，我看著都疼?！?p>　　校醫(y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微胖，嘴巴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看到門外站著兩個小姑娘，就招呼她倆進來先坐著。

　　羅麗扶著程曦挪到就近的位子處坐下。校醫(yī)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后，就招呼程曦過去。

　　“怎么啦小姑娘，身體哪里不舒服？”校醫(yī)問道。

　　“哦，醫(yī)生我同學(xué)說她肚子疼得厲害”程曦疼得說不出話，羅麗就替她答了。

　　“是嗎？”醫(yī)生半蹲到程曦身邊，“是這里疼還是小肚子疼”

　　“就，就是這里，你摸著的地方疼?！?p>　　“哦，小肚子疼啊”醫(yī)生面上一松，“你上次來例假是幾號？”

　　程曦想了想，今天是七號，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忘了七號自己來例假，天哪，好尷尬。

　　校醫(yī)看著程曦低著頭不說話，以為她害羞，忍不住開口道：“你們這些小女生，這不挺正常的嗎，有什么好害羞的?！?p>　　程曦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我好像，好像是來例假了?！?p>　　氣氛莫名尷尬，校醫(yī)見多識廣，熟練地給程曦沖了杯紅糖水，順便給她包了一片布洛芬。

　　“止痛藥，待會喝了紅糖水還痛就吃了它，還有這個東西你肯定沒準備，我給你兩??！”

　　校醫(yī)彎腰從柜子里拿出兩個粉色的衛(wèi)生巾，塞給程曦。

　　程曦紅著臉，默默放進自己的兜里。

　　“曦曦，你怎么這么大意，例假還喝冰奶茶，不疼才怪呢!”羅麗小聲埋怨，準備扶著程曦到一旁休息。

　　結(jié)果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身后還站了兩個大男生，頓時一愣。

　　程曦感覺到自己的袖子突然被羅麗攥緊，她疑惑地抬頭，剛好就與徐東遠尷尬對視。

　　空氣莫名寂靜了片刻，跟在徐東遠旁邊的男生率先哈哈笑了兩聲，想要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氣氛。

　　“好巧啊，班長也來醫(yī)務(wù)室，那個我們也弄完了，就先走一步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