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似是瘋了一般,大塊的冰雹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只聽白澤虛弱道:“或許我們這樣的物種,本就不該存在于天地之間,算了,算了,不要再連累無辜的人,讓他們走吧?!?p> 小黑突然一甩翅,瞬間把羽瀟和汐兒甩出了好遠,緊接著只聽轟隆一聲,兩邊的山峰突然齊齊向谷中倒去,在谷毀的剎那,一團亮光被拋了出來,兩人走近一看,竟然是那顆蛋。
才剛把蛋捧在手里,說來也是奇怪,天空突然烏云散去,瞬間恢復了青天白日,若不是眼前滿目的瘡痍,剛才的一切當真猶如做夢一般。
汐兒突然感覺手里的東西動了動,低頭一看,就見那蛋竟然裂了一道縫,從縫里望去,里面的生命正在努力的掙破著,汐兒緊張道:“我們要不要幫幫它?!?p> “不要。”羽瀟連忙制止,“生命的意義就在于拼搏,我們不能剝奪了它第一次拼搏的權利。”
兩人把蛋放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坐在旁邊開始聊天。
“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磨礪,汐兒遇事已經(jīng)沉穩(wěn)了很多。
羽瀟沉思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應該是誤打誤撞進入到了一個人跡到不了的天罰之地?!?p> “天罰之地?”汐兒喃喃的重復了一遍。
“對,你看我們在這里遇到的生命都是傳說中的存在,人間根本就不可能見到,再者,不管是赤水玄蛇也好,白澤、小黑也罷,都像是被詛咒了一樣禁錮于此,而他們最終都是選擇用谷毀己亡這么慘烈的方式結(jié)束,顯然是遺體不便留于世間。”
這時汐兒突然低頭看了眼那奮力破殼的蛋,“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它豈不……”說到這里汐兒突然停了下來,抿了抿唇,似是下了個決定:“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要帶它走?!?p> 她忐忑的抬頭望向羽瀟,竟沒見到任何阻撓的意思,反倒見他燦然一笑:“不錯,是我羽瀟的朋友!若事事盤算、縮頭畏尾,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上天既然安排我們來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又讓我們和這里有了這一番的機緣,那我們就按著自己的心意走就是了?!?p> 達成共識的兩人很是開心,除患難情之外,心中已然又多了一股默契,兩人找了個開闊的地方,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朝山谷拜了拜,也算是對兩個朋友的一番告慰!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一個清亮的孩童聲音響起。
兩人俱是一驚,連忙回頭,就見一條小黑蛇坐在蛋殼里,邊吞蛋液邊懵懂的看著他倆,兩人互相望了望,只聽羽瀟道:“我們在向朋友告別呢。”
“朋友是什么?”小家伙邊吃邊歪著個小腦袋。
“就是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卻有了感情的人?!庇馂t說著上前敲了敲它的小腦袋。
卻見它突然耿直了脖子,頗有幾分莊嚴道:“我是王,王的頭是不能隨便敲的。”
羽瀟和汐兒看它如此可愛,登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