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汐沒有接話,只是突然岔開話題:“赫連曉回來了,您知道嗎?”
只見老頭那滿是褶皺的臉上瞬間布滿了光輝,“臭小子那么高調(diào),全校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還能不知道?”
看著老頭開心的樣子,靈汐心中突有些酸楚,原來優(yōu)秀的人別人提起時都是愉快的。
接下來的日子,靈汐每天早出晚歸,努力學(xué)畫,那些紛擾、人事,似是瞬間從她的腦中拔除,或許從別人口中了解的靈家才是最真實的靈家吧。
她已經(jīng)不再去食齋吃飯了,每天在山上隨手抓把野菜回宿舍一煮,倒也無比合口,仿佛回到了玳瑁村的日子,于她也沒什么苦不苦的。
這一日,她正在道場描畫,突然門被打開,君大代院長就和赫連曉一起走了進來,說藝術(shù)道場是代院長巡授的最后一站了,今天要在藝術(shù)道場上課,所以久不來道場的赫連曉也百忙中出現(xiàn)了。
靈汐雖對君大代院長的能力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尊敬的行禮、規(guī)矩的坐下,畢竟窗外趴著那么多他的崇拜者,犯眾怒的事兒她可不做。
沒想到的是,君大代院長竟然講的頭頭是道,周身散發(fā)出的那種嚴(yán)謹(jǐn)傳道的光輝,讓靈汐差點懷疑這是不是那個曾經(jīng)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紈绔子弟。
授完課,他鄭重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走出道場,迎接他的自然是如雷的掌聲和歡呼聲。
看著有些失神的靈汐,赫連曉突然一扯嘴角,“是不是覺得很帥?”
靈汐似是沒聽清,朝他皺了皺眉,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突然站起:“走吧,我請客,咱們師徒仨?!?p> 有人請客,宋閑自然愿意,三人一起坐升降亭來到赫連曉處,沒想到君羽瀟卻已在廳中喝茶,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他理所當(dāng)然道:“我兢兢業(yè)業(yè)給你們講了半天,總得混口茶喝吧?!?p> 赫連曉連忙行了個弟子禮,“那是自然?!?p> 靈汐悄然站在一邊,也不言語,只是君羽瀟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過她,指著她對宋閑和赫連曉道:“看二位都滿臉紅光的,怎么就她一副面黃肌瘦的樣子?”
“上臨國以瘦為美,君代院長不知道?”原本不想做聲的靈汐,突然走上前來。
“我就說嘛,河?xùn)|靈家雖然窮名在外,但也不至于讓家主的女兒餓著。”
靈汐聽著他話中滿滿的惡意,突然有些惱怒,但還是淡然一笑,“沒想到君代院長竟然有暇過問新生的伙食,新生真是受寵若驚……”
一頓飯吃的焦慮難堪,終于吃完,靈汐起身告辭,卻聽君羽瀟道:“一起下山?!?p> “可能不順路,我是步行,不坐升降亭的。”
“其實我也更喜歡步行。”
見擺脫不了,靈汐也不再推辭,二人一道下山,半天無話,突然君羽瀟道:“如果我不說話,你是不是就準(zhǔn)備一路不說話?”
“學(xué)生謹(jǐn)聽訓(xùn)誡?!?p> 君羽瀟嘆了口氣,“還是那么倔強?!?p> 他正想再說點什么,突然靈汐朝他一行禮,“學(xué)生的宿舍到了,先行告辭?!?p> “也不讓我進去喝杯茶?”
“鄙處簡陋,不便招待?!闭f著徑直向啟悟居方向走去。
君羽瀟訕訕的跟著,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