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哪來的小叫花子,走走走,不要在我攤前站著?!?p> 六歲的鐘離雙手捂著肚子,眼巴巴看著攤上擺放的包子,咽了咽口水
“我一天沒吃飯了,可不可以……”
女販上下打量,一看是個女娃娃,嘆了一口氣,將桌上一籠包子倒在油紙上包好彎腰遞給鐘離
“拿去吧,下次可沒有了。”
鐘離雙手接過“謝謝。”
隨后連忙跑開。
女販看著奔跑的小小身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鐘離沿著街道跑到盡頭,在轉(zhuǎn)角停下,看著轉(zhuǎn)角角落里面堆積一捆稻草。
鐘離蹲下坐在稻草上,雙膝彎曲,把油紙包好的包子放在腿上,緩緩打開,狼吞虎咽的吃著。
這是一個女尊男卑的國家,名喚弓月國。
女子為尊,男子為卑,男子自出生開始待字閨中,古生代時期,女子體力勞動力開始大于男子,漸漸地取代了男子的地位,男子開始依附女子,女子代替行政,從此順序顛倒,再也沒有改變過。
狼吞虎咽的把包子吃完,鐘離小手往衣服上一擦,沉默了一會兒,漸漸的開始掉眼淚。
昨天,爹爹帶著她去陵城找娘,在通往陵城的山路上遭遇山體滑坡。
爹爹被石頭砸中,將她狠推在一旁,等她回過神時,爹爹已經(jīng)掉下不見底的山崖。
所幸她只受了一點擦傷,連忙跑下山奔波半日才到陵城,好在陵城的衙門立即派人前去尋找,不到一會兒在山下找到了爹爹的尸體。
看到爹爹的尸體,鐘離顯得十分冷靜,她沒有哭也沒有鬧,看著衙門的人將尸體埋葬處理好,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墳前。
待到黃昏時,這才來到街上,向人討食。
爹爹死了,尋找娘的線索也斷了,現(xiàn)在她就一個人了。
鐘離邊哭邊將眼淚擦掉,雙膝彎曲緊緊的抱著自己。
一晚就這么過去了。
三年后
清晨。
“鐘離!你別以為莫夫子得意你,你就沾沾自喜。”
“就是!蕭姐姐才是最聰明最得意的門生?!?p> 聽著幸災(zāi)樂禍的呵斥聲,鐘離連頭都懶得抬,笑道。
“一口一個蕭姐姐,蕭銘鉻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呀?!?p> 黃歡一聽立馬就炸了,一只手叉著腰,一只手指著鐘離。
“你別亂說!”
凌葛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將黃歡拉到身邊,大聲說道。
“算了,等會兒還要上課,我們先回學(xué)堂吧?!?p> 黃歡嘟了嘟嘴,哼了一聲,不情愿的跟著凌葛離開。
鐘離看著兩人離開捂嘴偷笑。
想了想還要上課,鐘離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算了,反正已經(jīng)這么晚,已經(jīng)錯過第一堂課了,大不了晚點回去自行認罪罰抄十遍?!?p> 鐘離想了想,嘴角又帶起了微笑,大步走在街上。
自從爹爹死后已有三年之久,當時衙門找到她把她送到學(xué)堂里念書。
她憑著優(yōu)厚的成績,深得學(xué)堂夫子的喜歡,夫子們也知道她的處境,偶爾安排打掃學(xué)堂的一些瑣事,給她賺點銅錢。
這三年她每天努力學(xué)習(xí),下課后就幫學(xué)堂里做一些瑣事,日子就這么過來,一轉(zhuǎn)眼三年后,今年她已經(jīng)九歲了。
因為每天早上都有晨跑打坐的習(xí)慣,所以鐘離的個子比同齡人要高出一個頭。
她體型十分偏瘦,盡管穿著一身灰色麻布素衣,長長的頭發(fā)梳于頭頂用一根發(fā)簪緊緊的別住。小臉沒有任何的嬰兒肥,干凈清瘦,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看起來十分活潑。
街上的人很多,大小攤販的叫喚顯得十分熱鬧,一眼望去看到最多的還是女子居多,很少有男子單獨出現(xiàn)在街頭,就算有也是臉上帶著面紗,緊跟著自己妻主。
鐘離穿梭在各個攤販中,四處觀望著。
只見她在一個賣風(fēng)箏的攤位前停下來,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玩具,忽然聽到攤販身后的巷子里傳來熟悉的嬉笑聲。
鐘離皺著眉頭將手中的風(fēng)箏玩具放下,立馬向巷子里跑過去。
巷子里,三四個略比她年齡小一點的女童圍在一起用力踢打卷縮在地上的人。
鐘離愣了愣,如果她沒看錯的話,蜷縮在地上的人身體十分嬌小,應(yīng)該是一個男童,此時的他額頭已經(jīng)開始流血。
灰塵鮮血混合在一起,顯得額頭上的傷看起來十分的猙獰,不過因為距離有點遠,鐘離沒有看清他的臉龐。
鐘離快步走出去。
“你們四個人欺負一個男孩子多沒意思啊,要不和我來打?”
正在踢打的女孩們聽到鐘離熟悉的聲音立馬四處散開。
鐘離見她們走遠,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看著地上的人隨后將心中的疑惑壓下來。
快步走上前,鐘離看著卷縮在地上的一團,有些擔(dān)心。
“喂,你還好吧?!?p> 說著蹲下用手戳了戳。
亦初趴在地上,雙手捂著頭,聽著耳邊傳來溫和的聲音,慢慢的放下?lián)踝∧樀氖帧?p> “我沒事?!?p> 鐘離離得近一些,這才看清眼前人的面孔,一張白皙的小臉,大大的眼睛睫毛撲閃撲閃,臉上肉嘟嘟的帶著一點嬰兒肥,十分可愛,只不過額頭上的傷口看起來有點滲人。
“她們?yōu)槭裁雌圬撃恪?p> 鐘離伸手將他拉起身。
亦初借著鐘離的力氣,慢慢的站起來,眼睛看著鐘離扶著自己的手,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p> 說完將鐘離的手拿開。
鐘離看著被他拿開的手,勾唇笑了笑。
“好吧,那你叫什么?!?p> “男孩子的名字以后只能告訴自家妻主?!甭曇糗浥醇毮?。
鐘離尷尬不失禮貌的笑著點頭。
“既然你沒事了,那你趕緊回家吧?!?p> 亦初低頭看著腳尖。
“我家只有我一個人?!?p> 鐘離一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
見他穿著白色衣袍,長長的頭發(fā)散披在后沒有任何裝飾。
不像是貧苦家出身或者是落難的人。
“那你是有什么打算嗎?”
亦初皺著眉沒有說話,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人。
見她穿著灰色素衣,衣服的袖口上破了一個小洞,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長長的頭發(fā)用木簪固定,小小的臉清瘦干凈,一雙眼睛很細膩,看起來比同齡人要成熟穩(wěn)重許多。
“你這樣看著我,我很容易誤會的?!?p> 鐘離打趣的笑著。
“你。”
亦初一聽立馬瞪大了一雙眼睛顯的有些委屈。
“我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p> “你說的其他意思是什么?”
鐘離咧嘴一笑看著他。
亦初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便不再說話。
鐘離看他不搭理自己,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身背對著他。
“那我先走了,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p> 鐘離走著忽然一停。
“我聽說這條巷子十分混亂,什么人都有,有一些女人就是喜歡你這種幼小的男童,一不小心碰上了”
鐘離嘖了嘖嘴。
“你就自求多福吧?!?p> 亦初一聽,嬰兒肥的小臉,立馬嚇的蒼白,小手緊緊的抓著衣角,語氣有些顫抖。
“你,你不要走?!?p> 他不要一個人待在這里。
鐘離聳了聳肩,看起來很無辜
“可是我要回家呀。”
亦初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
“那,那你帶我一起回去。”
鐘離嘴角勾起一抹笑,很快又放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這不太好吧,你剛剛還說你的名字只能你妻主知道,現(xiàn)在你卻要跟我回家?!?p> 亦初皺著眉,顯得很是糾結(jié)。
像是想到了什么,渾身一個顫抖,看著鐘離狠下心說道。
“我叫亦初,我家就我一個人,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里,求你帶我離開這里?!?p> 鐘離聽著他顫抖的聲音有些心疼,但是只是一瞬間,繃直了身體故意說道。
“不帶?!?p> 說完抬腳就要走。
亦初見她要走,立馬沖過來,緊緊的抱著鐘離的手臂,聲音里帶著哭腔。
“不要把我扔在這里。”
他害怕。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顫抖,鐘離再也沒有了捉弄的心思,反抓住他的手。
“嗯,那你抓緊我,不要走丟了。”
“好?!?p> 亦初連忙應(yīng)下。
抱住鐘離的手,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時的他再也顧不上男戒,男德
只知道抱住她,他才不會害怕。
兩人拉著手,一大一小的身影離開巷子。
青燈拂月
(本文1N男,女強文,男生子,不喜勿看) 她是上古時期的上神,身心冷淡,孤傲瀟灑,鐘愛獨酒,一朝醉酒跌落輪回臺,成為凡人“鐘離”。 在女尊男卑的弓月國,年幼時一劍穿心,沒有心的她剩下的只有無欲無情。 殊不知命運的姻緣線早已在她和他們身上綁下了三世的情緣。 第一世:“妻主,謝謝你?!? 第二世:“不知上神可有意中人?!? 第三世:“找到你了,你還在真好?!? 夜羿,一念成魔,兇殘狠毒,殘暴無情。 “放肆!本尊的龍角爾等凡人豈能觸碰?!? 亦初,一見淪陷,害羞活潑,溫柔內(nèi)向。 “離姐姐,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溫子羨,因為上古志留記的變異他本體內(nèi)心自卑,生性卻是傲嬌暴躁。 “死女人!都說了不要碰我的葉子?。?!” 陸則知,一襲灰色素衣,弓月國的傳奇人物,名封國師,知識淵博,溫文爾雅知人善任。 “鐘姑娘,能否讓在下為你占卜一卦?” 一魔一仙,一妖一人,這四人是鐘離的全部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