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子一襲青衣,博袖,踩著不同于常人的木屐,看性格,就是一個隨意的性子。可此時卻暴跳如雷,與這一身打扮完全不相符,似乎憤怒到了極點:到底是誰干的?”
其他人都看著張曉枝,并且自覺地后退一步。
張曉枝也準(zhǔn)備往后退,但是太晚了,男子跟前就剩下她一個人。
看來逃不掉了,張曉枝尷尬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她盯著他看了又看,總覺得這人眼熟。
那男子一把捏住她的臂膀,用力一扭。
張曉枝覺得一股巨大的疼痛傳遍全身,大喊著疼。
眾人吸了口涼氣,此時卻不敢多說什么。
“住手!”云師兄和史軻走上前去,推開那男子。
“你們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跟我叫板!”那男子目光閃爍。
三人同時拔劍而出。
“你的魚多少錢我們賠給你就是!何必這樣欺人太甚!”云師兄看了看張曉枝,確定她沒什么事。
“賠?你們賠得起嗎?這玄冥魚是是什么?是我用極其珍貴的仙靈芝喂養(yǎng)了九九八十一天的,你們知道一株仙靈芝多少錢嗎?你你們知道我的時間多值錢嗎?”
起先,他在山上聽到這邊有巨大的動靜,以為是他的玄冥魚養(yǎng)成出湖了,喜滋滋地跑過來一看,才知道魚都死光了。
這玄冥魚通體紫色,身長一尺,養(yǎng)成之后會越湖飛起,為了防止魚跑掉,所以男子在湖面上做了結(jié)界,一旦湖面有動靜,他房間里的鈴鐺便會想起。
這蜀山東南角因為地處荒蕪,平時很少有人到這里來,所以這幾個月來機關(guān)從未被觸動過。
今天早上,他還在院子里慢慢悠悠喝早茶,聽到鈴聲響起來,激動得木屐都來不及換,就跑下山來,沒想到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心都要碎了。
“大不了,我們再跟你養(yǎng)一批出來,還你就是了!”史珂說道。
“我這批魚,是用來助我練功用的,我可是算好了時間的,半個月之后我就要,你養(yǎng)的出來嗎?”
“你不要欺人太甚!”云師兄厲聲道,拔出了劍。
“哈哈,就憑你,黃口小兒,還想跟我斗?”
男子看著云師兄,忽然眼光一沉,一個眼神,一股強勁的靈氣從他眼中匯聚再噴射而出,仿佛千軍萬馬從眼中奔騰而出,云師兄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拉扯著他的手,那劇痛像是斷骨般洶涌上來,云師兄一個猶豫,劍就從手中脫出,掉到了地上。
那男子,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把云師兄制服了。
那是瞳術(shù)!所有人都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隨意不羈的男子,想不到他竟有如此強大的內(nèi)力,當(dāng)真不是普通人。
張曉枝看著眼前這個人,覺得眼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如今看到這人施展了內(nèi)力之后,又是從蜀山下來的,便覺得定是蜀山上的重要人物。
張曉枝回想前兩天在蜀山大殿上見到過蜀山的幾位大長老,忽而就想了起來,他就是之前在蜀山大殿上,詢問過張曉枝是否許過人家的朱雀峰峰主蕭玉,這位朱雀峰峰主仙術(shù)高深,是個武癡,所以把研習(xí)仙術(shù)的道具都視為奇珍異寶。
”原來,你就是蜀山朱雀峰峰主蕭玉!”張曉枝突然喊了出來。
蕭玉撇了張曉枝一眼,沒有否認(rèn)。人群中的人開始騷動起來,這朱雀峰峰主可是修仙界大名鼎鼎排名第三的人物,這一看果然了得。
蕭玉并不理會眼前的女子如何認(rèn)出了他,只記著眼前的女子殺了他的魚,他才不管是不是自己曾經(jīng)好奇過的女子,更何況,他對這種男女之事一向只是覺得好玩,湊湊熱鬧,并不會真的上心,所以,也沒有認(rèn)出張曉枝來。
“怎么樣?是不是還要來比試一下?”蕭玉捋了捋頭發(fā),一臉玩味地看著云師兄。
云師兄被敵人一招制服,滿臉尷尬地?fù)炱饎Γ蚴捰褡髁俗饕?,說道:“今日是我輸了,但求你放過小枝,要殺要剮朝我來!”
云師兄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在蕭玉看來,卻是有點可笑。
“沒有本事,還要保護女人,風(fēng)流也是要有點實力的!”蕭玉大笑了起來。
人群中有些窸窸窣窣譏笑的聲音傳入云師兄耳朵,也許那些人只是附和著蕭玉的話語笑了兩聲,并沒有真正去在意發(fā)生了什么事。
單云師兄在意,他臉色更陰沉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在鐲山派的這些年,師父的確沒有交過什么過硬的本領(lǐng)給他,他以前也從不奢望自己能夠獲得通天之力,直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有。
他捏緊了拳頭,想起自己小時候,父母送他來蜀山的情景。
原本,他是應(yīng)征蜀山派三年一次的新晉弟子選拔的,他家里極其窮困,父母都是殘疾人,母親眼盲,父親有腿疾,都干不了重活,靠著一畝三分田養(yǎng)家糊口,指望著云師兄去蜀山,到時候云師兄每個月可以領(lǐng)一兩銀子的生活費,這樣云師兄就可以寄回家,補貼家用。
可是原本云師兄一來沒有正經(jīng)訓(xùn)練過,二來也心不在此,他真正想做生意賺錢,他最喜歡的就是錢,而不是什么仙術(shù)。
所以自然就選不上,最后父母帶著他在下山的途中,迷了路,去了小巫山。師父和師娘常年被困在小巫山結(jié)界出不去,需要一可靠的孩子幫忙跑跑腿什么。
師父師娘了解了他們?nèi)说脑庥?,師父覺得這孩子勤懇老實,就想收他為徒,便說服他父母讓他也留在小巫山,每年會寄給他們十兩銀子。
云師兄父母覺得,反正也是給銀子,在哪都一樣,于是答應(yīng)了。
但在那之后,云師兄便一直覺得,自己是被師父賣到了這里,心里一直有疙瘩,好在師父師娘對他還算不錯,日子久了,倒也放下了介懷,安心地做了鐲山派的大師兄。
可眼下,他剛剛所遭遇的那一遭,又讓他回憶起了自己的身世。埋藏在心里已久的自卑又突然冒了出來,云師兄怒瞪著眼前這個蕭玉,惱羞成怒,齜牙正要沖上前去與他干架,卻又被他一個眼神掃射給擋了回來。
云師兄被彈到地上,雖然只是皮外傷,但是內(nèi)心撞擊更大,他用力地錘了錘地面。
蕭玉走近云師兄,還想再說什么,卻被一個人給阻止了,蕭玉又是不屑一笑,又來了一個狂妄自大之徒。
那人走到跟前,說道:“蜀山派門規(guī)第二百一十八條,勿妄言,勿妄自菲薄及毀謗他人!”
蕭玉顯然愣了一下,眼前這個少年面容,卻滿頭白發(fā)的人,剛剛說的一字不差!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何對蜀山派門規(guī)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