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太史老祖的臉幾乎被氣到變形,他又不能破口大罵,只能忍著。
“老祖,莫氣了?!狈鲢蟮穆曇艉軠睾涂侦`,他拿出三套上品法器道:“是我管教無方,這是賠罪,請收下?!?p> “哼!”老祖冷哼一聲,聽不出開心還是生氣:“你倒是寵她,舍得用著法器來堵我的嘴。”
“敖清畢竟是我的徒弟,還是交由我來管教得好。”扶泱聲音溫和,但是卻絲毫不退讓。
“你呀!罷了罷了?!崩献嫱俗屃耍骸岸枷氯グ??!?p> 大堂里的人除了扶泱,玉石娘娘,敖清,還有太史老祖以外便再無他人。
老祖從位置上起來,拉著敖清的耳朵氣憤道:“你個小兔崽子!我,我留了幾百年的胡子,你倒好一下子全沒了!我恨不得兩下弄死你!”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庇袷锬镌谝慌孕Γ骸鞍パ?,老祖你這個新形象也不錯,大不了胡子再留過便是?!?p> 扶泱含笑點頭:“確實不要太差,比之前的好些?!?p> “你、你們,哼!”老祖生氣了,是哄不好的那種,絕對哄不好!
“那個......老祖啊,”敖清支支吾吾道:“這個,那個......”
“有話快說!”老祖超生氣。
“胡子,長不回來了?!?p> ?????
“什么?告訴我為什么長不回來了!”太史老祖拽著敖清的領(lǐng)子,怒道:“你這個孽障!本老祖的胡子!”
失去胡子=失去生命
沒有了胡子,我的生活又有什么意義。
看著老祖可憐兮兮的樣子,敖清又說:“用的是東海那邊的剃毛膏,據(jù)說永遠(yuǎn)都不會再長胡子了?!?p> 太史老祖如同被雷劈中,當(dāng)場僵硬在原地,他氣若游絲道:“胡子,胡子。”
他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沒了,什么都沒了。
扶泱瞪了敖清一眼,道:“行了,別打擊他了。”
敖清看著人生仿佛沒有了夢想的太史老祖,忽然覺得自己做得可能真的有點過分了
太史老祖沒了胡子,倒也是不輸給扶泱,膚如凝脂,面若玉冠,眉間一點藍(lán)色的淚珠,淺薄荷色的雙眸水盈盈的好似被誰欺負(fù)了一樣,挺拔的身姿,再加上那生來一般冷淡疏離的眉目,如果不聽他在念叨什么的話,還真是個翩翩美男呢。
“真是傷心悅目啊~”玉石娘娘在心里說著,這話說出來可是會被太史老祖大卸八塊。
敖清看了一眼笑的淫蕩的玉石娘娘,就知道她們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敖清早就想把老祖這胡子給剃了,明明那么好看的臉為什么不露出來讓大家欣賞一下?看著變得好看了的太史老祖,敖清想,自己以后可能巴不得去上早課。
突然對上扶泱冷冷的雙眸,敖清覺得自己完了。
完蛋了,師尊極有可能生氣了,敖清看見了扶泱的嘴角已經(jīng)抬到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哪怕是扶泱極力掩飾敖清也還是感受了他身上散發(fā)的寒氣。
“師尊?”敖清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她怕扶泱啊,畢竟這位笑容詭異的男人可是她名義上的家長啊!
當(dāng)家長遇上班主任,會發(fā)生什么?
會死啊?。?!
敖清很明白他為什么生氣,畢竟假設(shè),你家孩子在你眼皮子底下熊里熊氣,誰看了都心煩,雖然打架斗毆在學(xué)海無涯一定程度上沒有限制,不過必須要去角逐場,也就是說敖清平時跟誰誰誰在除了角逐場以外的地方打架都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敖清在這條上是時常犯戒,因為她打架從來不分場合。
扶泱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卻告訴敖清,回去再收拾你。
于是敖清三天沒有下來床。
敖清被揍得三天下不了床,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享受著御三娘的伺候,除去有時候御三娘因為敖清那享受的模樣,讓人實在不爽會狠狠的掐她兩下之外,總體而言還是很爽啊。
爽完了,她就得苦著臉去藏書閣抄書了,可以輪定敖清在學(xué)海無涯這些年有大半的時間在藏書閣里度過。
若是這里真的無聊透頂,敖清是待不下去的。
學(xué)海無涯的藏書閣被譽為“百科全書”,也被稱作“黃金屋”。這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還能預(yù)測未來。
這個地方可是太史老祖的畢生心血所在,他知道的,這里幾乎全知道。
不過嘛,這里的書可不全都向老祖一樣古板無趣。
敖清笑著翻開了一本春宮,圖上的男子和女子互相交纏在一起,起初她不大懂,拿給御三娘后御三娘紅著臉給她講述了他們在干嘛。
從此新世界的大門敞開了。
除了哲♂學(xué)之書外,還有些沒有什么營養(yǎng)的小說畫本,內(nèi)容也不過是她愛上他,但他不愛她,于是她癡心不悔,尋死膩活,他冷酷無情,邪魅狷狂,最后他們幸??鞓返纳钤诹艘黄鸬尿_騙沒有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小女孩的小說。
雖然這種小說沒什么意思,但敖清總是記得其中一本小說里的一句話——我騙了所有人,只為了去選擇愛你。
也許是因為結(jié)局太過于悲傷,所以這句話才會讓敖清記憶如此深刻。
哪怕以后想起來也不過嗤之以鼻,但那時的確為這種奮不顧身的愛情而震驚了。
御三娘不喜歡這種書,她喜歡看兵書看排兵布陣,看計中計幻中幻類型的書籍。
敖清不喜歡御三娘看的書,因為累,要思考太多,上天可能真的很公平,它給了敖清學(xué)武的天賦就會拿走她在智力上的天分。
敖清從小就不是一個頭腦聰明的孩子,她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打服了她,那你就是老大。
敖清第一次見御三娘時,御三娘正在被人欺負(fù)。敖清懶洋洋的躺在樹干上,看著他們打御三娘。
倔強的御三娘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然后一次又一次被打到在地上。敖清想知道這個小女孩到底能夠爬起來幾次?
每一次她都站起來了,直到天黑她依舊沒有趴下。
最后欺負(fù)她的人走了,留下了她一個人,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沒哭沒鬧,什么也沒干,像是一個臟兮兮的木偶。
敖清覺得很驚奇,于是她上去搭話了:“你很厲害??!”
只見女孩抖了一下,她往后退,離敖清遠(yuǎn)了幾步。
敖清癟了癟嘴:“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
女孩又往后退了幾步,因為身上有傷,所以后退時一個站不穩(wěn)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原本就滿是泥土的身上更臟了,女孩抬起頭看著敖清,那眼神空洞直讓她頭皮發(fā)麻。
那里面真的什么情緒也沒有,空蕩蕩的恍若死人。她那幽紫色的眼睛里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敖清被嚇了一跳,因為這是一種幾乎絕望的眼神,沒有了生的欲望,不知道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敖清冷冷的說:“別用這種仿佛是死人的眼神盯著我看,你這樣我都不屑于打你?!?p> “如果你真的那么討厭他們的話,那我去幫你揍他們,”敖清的眼睛咕嚕一轉(zhuǎn):“這樣的話,你以后就當(dāng)我的小跟班怎么樣?
女孩底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敖清等了很久,對方才像緩過勁來一般,問:“可以殺了他們嗎?”
敖清歪頭:“不能,這會破了門規(guī),我絕對會被師尊逐出去的,我除了這里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卑角暹€是知道輕重的。
女孩問:“那可以廢了他們嗎?”
敖清想了想,只要不取他們的性命,師尊應(yīng)該不會太為難自己,于是點頭道:“可以。”
“那好,但是不要對付那個狐妖,我要親自動手?!迸⑿α耍@一刻的眼里終于有了感情,雖然可能只是恨。
但總比最初要好的多不是嗎?
敖清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