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月余,一場大戰(zhàn)終于落幕,黃清明三路大軍破盡大蒼精騎,逐蒼狼于漠北,重現(xiàn)漢家江山。
隨即黃清明率文武百官于紫金山巔,登臺祭天,立國大明,建元廣武。
關(guān)外,大蒼殘余勢力被追逐至此,在往前去便漠北草原,是他們的龍興之地。
年幼的大蒼天子走出車架,站在車板,眺望中原。
三甲子的時間太久,他身為蒼狼的子孫,如今卻連戰(zhàn)馬都難以駕馭,豈非笑談。
少年天子走下車架,小臉逐漸凝重。
他會回來,重新奪回祖先打下的江山,窮一生之力,不改此刻之心。
“陛下,風(fēng)大還請歸鑾。”老將布芋說道。
少年天子道:“牽馬來?!?p> “這……”所有人都不解其意,但沒有敢違背天子的意愿。
很快,一匹渾身雪白的戰(zhàn)馬被牽了過來。
少年天子看著比他還要高出些許的戰(zhàn)馬,雙眸中有烈火升起。
他緩緩走進(jìn)戰(zhàn)馬,一握韁繩,戰(zhàn)馬嘶鳴,四蹄亂動。
布芋急道:“陛下小心!”
少年天子與戰(zhàn)馬僵持片刻,縱身一躍,跨上戰(zhàn)馬,某種意義上講,他征服了這匹戰(zhàn)馬。
夕陽西下,前方草原碧綠金燦,然而他的目光卻久久凝望中原。
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少年天子厲聲喝道:“先祖以弓馬得天下,而后世子孫貪圖享樂,方有此亡國之禍,今日,諸位隨朕暫入草原故土,待他年春來,朕必率如先祖那般的雄師鐵騎,踏過長城,再復(fù)我大蒼江山?!?p> “陛下圣君明主!”
“陛下圣君明主!”
“陛下圣君明主!”
在一眾甲士官員的歡呼聲中,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駛?cè)氩菰?p> “有生之年,我一定會回來的?!鄙倌晏熳影蛋蛋l(fā)誓,無比堅決。
大明都城西京,身為大明皇帝的黃清明正在與一眾文臣武將討論目前的局勢。
如今天下雖定,但百廢待興,需要時間恢復(fù)國力。
但蒼狼吞噬中原之心未減,必須率軍追擊,消耗其有生力量,一旦任其做大,必然成為大明心腹之患。
就在黃清明欲下令,命許炟率軍追擊蒼狼之時,忽然諜報傳入京師,剛剛立國的大明朝野震動。
南邊新立之國大梁已對大明用兵,梁帝孔端親率近三十萬大梁精銳已渡過澄江,兵鋒直指洪州。
出師之名,在于收復(fù)中原,天下一統(tǒng)。
黃清明大怒,隨即御駕親征。
大明各州軍力全部推至洪州,欲要將梁軍一戰(zhàn)擊斃于洪州。
然而,中原方定,長時間混戰(zhàn),正是軍馬疲憊之時,一時之間,數(shù)十萬大軍竟不敵有備而來的梁軍。
雙方交戰(zhàn)數(shù)日,明軍節(jié)節(jié)敗退,不敵梁軍,洪州幾乎全境淪陷。
黃清明到底是一代雄主,起于布衣,但才能天授。
他趕至戰(zhàn)場,親率明軍最精銳的神武營、九千營直撲澄江十?dāng)?shù)萬戰(zhàn)船。
一戰(zhàn)之下,二十萬攻入洪州的梁軍便是徹底困死,深陷洪州。
可孔端仍有十余萬梁軍在外圍,與黃清明焦灼對抗。
一個在戰(zhàn)船之上,一個在陸地,孔端與黃清明終是相見,可惜他們卻在無法如昔年一般。
此時他們一個是梁帝,一個是明皇。
兩人搖搖相望,感慨萬千,但帝王之心,不容有他。
于孔端而言,天下一統(tǒng)勢在必行,無論阻礙他的是什么。
大蒼也罷,大明也罷,只要能天下一統(tǒng),殺的人是異族是同胞有什么不同。
不知不覺間,孔端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帝王。
這一戰(zhàn)明軍主力盡出,此戰(zhàn)敗了,大明也便亡。
黃清明心里清楚,所以他不能退。
天象陡然一變,澄江卷起重重巨浪,一襲蟒袍,封為王侯的孔元飄然而來,想要在萬軍中取黃清明的性命。
黃清明身邊的,神武營全是由江湖各派高手自發(fā)組成的,由張傾統(tǒng)帥。
中原再復(fù)漢家江山怎能讓南邊那群肉食者謀給摘了果子。
所以江湖勢力全部參戰(zhàn),若不是如此,明軍還真擋不住來勢洶洶的梁軍。
看著眼前的異象,張傾駭然道:“天人高手!”
張傾此時已是武道一品絕頂之境,但即便如此他也絕非天人高手之?dāng)场?p> 可黃清明決計不容有失,他還是率著神武營沖了上去。
孔元輕輕一笑,天人之力,豈是凡力所能敵。
忽然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在身前一個邋遢道人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竟避開了他天人之境的感應(yīng)。
孔元看著邋遢道人露出凝重之色:“來者何人?”
邋遢道人道:“貧道太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