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們在街坊鄰居那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孩時有情當愛情,孩時一過當小情,情被當,理未應,兜轉(zhuǎn)三兩不如孩時情?!?p> 在御迦的那個條件下,九閣也開始驗證這句話,但往后的日子他也不清不楚,自己不知道會與晚幸以何關系生活。
經(jīng)過這幾天,也快到祭祖的節(jié)日。宋牧之跟九閣在季岸的房間偶遇,倒是讓兩人一驚,阿珠為他們端了兩杯清涼的茶飲,便被暮七拽去。
“阿珠姐姐快點,昨日那楓紅糕還沒教完呢!畢方今日想吃..”
“好好好,慢點慢點”
又聽到楓,想起那百年老楓樹,九閣定了定神,繼而想起暮晚幸聽到自己約她出海游玩時,那憋不住的紅意跟歡喜,嘴角不經(jīng)意扯出一個弧度。
這被宋牧之看到眼里,輕聲吐出兩字
“犢子”
九閣聽到,猛的意識到自己表情,喝了口那涼茶,降了火氣降了燥意,望著里面翻找東西的季岸,等待著結(jié)果。
宋牧之心里又暗罵了句:犢子。
“啊,找到了,許久未用了”
季岸舉著那出海的印章舒心的吐出一口氣,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哎,第一次來請示出海,竟有些不習慣?
望了望宋牧之,溫聲說著:“牧之,回去之后待我向你卓義打聲招呼”
“恩”
宋卓義,宋牧之的父親,季岸的好友,在牧之10歲的時候托付給季岸,不明原因的死去,而宋牧之的母親,據(jù)說是被惡人害死。
而宋牧之此次出海,是回去探望自己的父親母親,季岸眼中充滿了心疼,又望了望九閣,說道:“九閣你同他們出去,一定要萬事小心,不要讓他們?nèi)鞘?,凡是都有個照應”
季岸的大弟子,九閣如負重托的點頭。
望著兩人離去后,季岸翻出一本研究魂體的書看的入神,連身旁多了個人都未發(fā)覺到。
“看什么呢?”
這聲一出,快將季島主的膽嚇破。但這聲音也好辨別,耐心回了御迦:“關于魂體形態(tài)的古籍,九閣魂體你還記得嗎?”
對于九閣一事,御迦也知道,原先是飄蕩世間的殘魂,機緣巧合之下神明將他護了下來。
御迦盤坐在他旁邊,撐著頭說:“記得,差點魂飛魄散”
“這幾日竟然呈現(xiàn)出回歸狀態(tài)!”季岸興奮的說著,后翻著書喃喃自語:
“原本丟失的七情六欲,現(xiàn)在正在回聚,雖然沒有完全好,但已經(jīng)好轉(zhuǎn)起來....他現(xiàn)在還沒有記憶,要是想起一切真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
“……”
虛島東處出境口。
一身墨衣一身白衣,兩個少年站立在船上等著,只見遠處晚幸有些陰沉沉的背著包袱走了過來。
“呦,這位小娘子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宋牧之看著晚幸這般陰沉勁,不由的打趣到。
這個時候九閣不知道吃了什么風,回道:“沒吃島西的面”
“哈哈哈”宋牧之一下子開口大笑,連九閣的嘴角也有些笑意。
“誰設的這出境口入境口,都說太陽東升西落,這出境口也應該得東入西出,哪家的太陽起來往外走,太陽落下往回去??!”晚幸一陣抱怨。
宋牧之說道:“還是臨走沒吃到銀絲魚面”
“就是!”晚幸搖頭嘆氣著。
九閣和宋牧之相視而笑,這都什么歪理,不就是想吃碗島西的銀絲魚面嘛,還扯這么多,能扯這么多的也就只有暮晚幸了。
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遠處傳來七哥的聲響。
“小晚等等我~”七哥猶如大白蛾一般撲騰過來,十分歡喜。
“七哥?你怎么來了?”晚幸高興的想擁抱七哥,但看了看旁邊的九閣,咳了一聲說道:“你不是跟阿珠姐姐學做楓紅糕嘛?”
“已經(jīng)學完了,師父說讓我也去牧之家祭拜”七哥回答到。
“快上來吧”
“等等!”
就在宋牧之讓七哥上去的時候,晚幸突然喊住,后在七哥身上嗅了嗅,又嗅了嗅。
篤定大聲說道:“你吃了銀絲魚面!”
“這你也能聞出來!”宋牧之不由的一手給晚幸點了個贊,真的是佩服,一手拉暮七上去。
“嘿牧之”
坐在通往外界的船上,晚幸玩著水突然想到:“畢方怎么沒有來?。恳矝]來送?”
“哦前些日子他吃東西吃串,拉稀了,正在靈泉養(yǎng)傷”暮七直言直語的說著。
“....”
“....”
晚幸想了想,自己果然不應該問,畢方啊,真有你的。
船開始離虛島漸行漸遠著,在靈泉里的畢方不由的打了個噴嚏,撥了下泉水,不解的想著:這水不涼啊。
境外,重陽城。
在重陽城門口,一堆士兵把守著,人手一張畫像,每個進城的人都要對比下。
“嗯你過”
“你你停下,轉(zhuǎn)個圈”
“小孩給你糖,過來,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啊”
四人向這邊走著,進城的人排著一長溜的隊,一老人家果子被人撞倒,正撿著果子。
宋牧之撿起滾到腳邊的果子,遞給了老人家。
待老人謝過準備走的時候,宋牧之問道:“老人家,這過城門怎么這么嚴呢?”
“聽說是呂員外家出事了”老人家提著籃子含糊一聲就奔向前面,喊道:“孫子,孫子等等,孫子誒”
九閣看向這長隊,說道:“這么長的隊伍,想要進去肯定需要很長時間”
七哥提著一大包的包袱瞬間沒勁了。
就在這時,剛剛那位老人家的聲音傳了過來,“誒~你們幾個快點過來~”
這一聲像是枯地里的甘露,滴答滴答涌入人心。
“看來好心有好報啊”晚幸拍了一下宋牧之的胳膊,邊說邊拔腿跑。
老人家看著他們幾個過來了,向士兵大哥說道:“大哥,這幾位是跟我一塊來的,剛剛?cè)バ〗馊チ?,讓我們一起進去吧”
士兵掃了下這四個人,當看到暮晚幸的時候,剛想問這女的怎么一起去小解?
暮七實在提東西上不了勁了,連忙說謊:“哦她是個瞎子,看不見,我們怕她被拐了就拉著去...”
晚幸張大眼睛看了看,又若無其事的向旁邊看看,手在下面狠狠的掐了下七哥的腰子肉,擠出個微笑。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這么漂亮的眼睛”士兵大哥惋惜道,隨后擺了擺手說:“進去吧,小心點,扶著啊”
“謝謝謝謝”老人家牽著孫子的手先走一步。
“等等!”
而待他們準備走的時候,側(cè)面走來一個身披鎧甲,手握寶劍的人,身材高大有陣勢,那士兵低了下頭喊道:“魏將軍?!?p> “在下魏源,請問幾位從何而來”魏源雙手抱拳,行了將軍的禮數(shù),邊觀察著邊問道。
“魏將軍,我們來的地方也很偏僻,聽聞重陽城有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先生,就想治好我這妹妹的眼睛...可憐我的妹妹”
宋牧之反應最快,滑頭的拍了拍晚幸的手,晚幸也就笑了笑。
我是你爸爸!晚幸想著。
“那可真可憐...”魏源有些感嘆,這讓他想起自己身在家中年邁眼睛不好的老母親。
可憐你妹啊!晚幸想著。
九閣看了下那抓著晚幸的手,眼里一絲不悅,從兩人中間擠了進去,直直的站在晚幸和宋牧之的中間,魏源看了下疑問到:“這是?”
“妹夫”九閣說道。
恩,是妹夫!晚幸竊喜。
“哎大哥我們可以過去了吧?”宋牧之看了眼九閣,對著魏源說道。
“你們可以,他...”魏將軍掃了眼四人,直直盯著暮七說:“留下!”
“?。俊逼吒绺杏X忒怨,自己沒說幾句話,還將自己留下,明明出場就兩三分鐘的。
“魏..魏將軍,我什么都沒干啊”七哥提了提包袱,委屈巴巴的說著:“我剛來城,也就是個隨從,不是還說擒賊先擒王的嘛!”
九閣見剛那檢查的人將一張畫像呈上魏源,十分疑惑。
“魏將軍,這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宋牧之也有些不解的問道。
魏源拿起畫像,走近暮七的身邊,對著畫像看著他,邊看邊說著:“這個鼻子這個眼,這個嘴唇這個臉,就他!”
“來人,將他抓??!”魏源一招呼就來了兩個人,架著暮七。
還將畫像貼近暮七,讓眾人仔細端詳。
暮七看后冤枉的解釋:“我這是...這是大眾臉??!”
“這怎么回事..”晚幸有些震驚,悄聲的問著旁邊的,九閣正經(jīng)的輕聲回:“估計撞臉了吧”
魏將軍望著被架走的暮七,轉(zhuǎn)身過來說道:“諸位請便”
“等下魏將軍,請問這城中發(fā)生了何事,畫像中的那名男子是做了什么事情?”晚幸的問題一下子說了出來,七哥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抓了。
魏源看了看暮晚幸,望著進城來的百姓們,說出城中的內(nèi)情。
重陽城中的呂員外,是赫赫有名的好員外,對百姓愛民如子,時不時的還為乞丐發(fā)放食物,員外家的千金喜事全城轟動,喜賀連連。
但在新婚那天,夫君卻被殺害了。
“那夫君被人斬去雙臂,懸掛屋頂,殺人手法極其殘忍。”魏源想到當晚的情景,不由的一陣寒氣。
“這是在找兇手?”宋牧之看了眼畫像中的人,簡直和暮七一模一樣,真是不可思議。
魏源有些停頓,有些吞吐的說道:“這不是什么什么兇手畫像,這是員外千金的夫君畫像...”
“那千金并沒有見過自己夫君,那晚上放了迷香,所以...”
“所以呂員外想從為千金找個郎君!”九閣接著說,魏源點了點頭。
夫君都死了,不找兇手找郎君?
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