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寒,你知道我最欣賞你的是什么?”
陽焱踱步靠近,又將水寒給摟上,以手靠彼肩;
這人一時好似有了人情味,緩緩道來緣故。
“你這人不僅心思細膩、體貼入微,洞若觀火又心如明鏡,還不易動怒,真真是君子如玉溫潤而澤;最重要的還是,你是最懂我的人。”
水寒也就晃神一下,什么也沒說,但是這細微之處,又怎能不被陽焱發(fā)現(xiàn)呢?
陽焱見狀直接一槌定音。
“這人現(xiàn)在不在田家,而是在魔獸森林里!”
水寒不甘示弱,反問著“魔獸森林的試煉并未結(jié)束,人不在魔獸森林還能在哪?”
“他在白柘的竹海里!”
水寒一聽也是訝然,“怎么是在白柘那里?”
“要是那樣,就有點棘手,這白家人的陣法,非內(nèi)門人不可破,這白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設的陣法,遇強則強,你也知道當初發(fā)生過的事,現(xiàn)在他的修為雖是被封,但是一身陣法的本事肯定更上一層樓了!”
看著水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陽焱又不忍心。
“這個關鍵在于一個消息,一個有利于他的消息,他會愿意將那田晧交出來的!”
路遙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相處,一時竟是覺得那樣很溫馨;
一時竟是覺得有一種自己不知道的情緒破土而生了,
一時竟是覺得該質(zhì)疑自己:修士也是可以有感情的?
這時,水寒吃了陽焱的一劑定心丸,便關心起另一件事了。
“對了,小遙兒,你看為師煉個千顏丹給你,當是拜師禮,怎樣?”
水寒認真的看了看路遙的臉蛋,實在覺得這疤痕礙眼,溫聲道。
路遙摸著疤痕,似是回憶起什么,緩緩道來。
“不必了,師父,多謝師父的好意,徒兒覺得這樣就挺好的,這樣更能夠讓徒兒記得,還有事需要自己親自去解決。”
水寒聞言便不再說什么,而是想著那該送什么給小遙兒呢……
魔獸森林的試煉期限一旬已至。
“看樣子,這試煉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危機四伏了!”
火老頭盯著回來的兩人外加一只紅狐,眼不錯的低語著。
“還得勞煩田三長老,帶我們出去了?!甭吩垂Ь吹貨_火老頭拱手道。
“有勞三長老了。”田昀接著說
“你是路家的?”
火老頭移步至路源面前。
“晚輩路源。”
“嗯嗯,這火狐是你的?”
但見一只火狐緊跟在路源左側(cè),警惕的看向火老頭。
“不是,只是被在下救了一命,它已用火靈芝報答過了。”路源淡淡地解釋道。
“這火狐可是想跟著你。”
火老頭瞧著好玩出聲道。
“無妨,屆時在下離開,它自會離去?!?p> 火狐似是不滿路源再三讓自己離開,抬起爪子對著路源好一頓撓。
田昀興趣盎然地看著他們;
路源也不在意,繼續(xù)提醒著對方。
“前輩,時辰已到。”
火老頭自覺索然無味,順坡下驢。
“那就都跟上吧!”
田家書房里。
“少主,家主尚在閉關,家主閉關前吩咐過,若少主從魔獸森林回來后,他還尚未出關,那就讓少主去一趟三潭閣,將此物交予三潭閣的紋波道君。”田五俯首說著田厲之前吩咐過的事。
“父親就再沒其他的交代了?”
“回少主,家主并無其他的交代!”
“這樣啊……”
田昀把玩著手中的玉佩,思緒漸遠。
“晚輩田昀,拜見紋波道君!”
“賢侄請起,不必多禮!”
“是!”
“這是家父讓在下交予前輩的,還望前輩收下!”
“哦?厲兄可是在閉關?”
“正是!”
“好,我知道了!”
紋波道君淡淡的說著,合眼,未有下文。
這人似是閉目養(yǎng)神去了……
田昀見狀便也識相的離去。
“那晚輩便不久留了,告辭。”
“嗯……”
“紅七,都打探清楚了?”
田昀坐在上首問著下方跪著的紅七
“是!”
“屬下打探到在魔獸森林試煉開始的前一天,田賀三長老與田聞有一段時間都沒在府上。”
“這寒鴉嶺下有結(jié)界可是真的?”
“是!”
“這事屬下和田大早已確認過了?!?p> “看來那兩人是成了漏網(wǎng)之魚了?!?p> “可惡!”
這一方書案好不可憐……
“田大呢?這父親閉關也太久了,將田大找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回主子,這田大外出辦事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應該是家主秘密吩咐他去辦事的?!?p> 紅七保持姿勢不變的陳述事實。
“父親到底是在想什么,這聯(lián)系紋波道君還不夠,還把田大也派出去了,這……”
沉思著的田昀突然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不好,紅七,將田五尋來,隨我一同去密室,父親可能出事了,快去!”
說到最后,田昀的表情都猙獰起來了。
見這情形,紅七一點都不敢耽擱、含糊。
“這,少主,家主他,人不見了!”
這時
田昀一行人擅自闖入這密室,卻沒見到田厲本人;
田家家主人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
另一邊
“路示,你這喪心病狂之徒!”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怎么能…..”
這出聲叫罵道的正是丁家少主丁之珩。
此時的他卻是在路示書房的密室里,眼前只有一副水晶冰棺被懸空安置在正中間,而冰棺下方設有密密麻麻的陣法,冰棺內(nèi)的人正是丁之珮,丁之珩的同胞姐姐。
“路一將人給我擒住了!”
“聒噪!”
“是!”
“之珮,終于,我們終于能夠再見面了!”
路示癡癡的看向冰棺內(nèi)的伊人,吐露著自己的心聲;
明明是戀人間的呢喃,此刻卻更像是嘲諷。
“之珩,你該知道,我路示說過的話,向來是算數(shù)的!”
“我答應過之珮要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已經(jīng)讓她等了這么久,我不想再等了!”
“本來應該是由我們的親骨血路遙來完成這儀式的?!?p> 不愧是風度翩翩的君子,就連面目都未見猙獰。
“但是,之珩你要怪就怪田家?!?p> 此時的路示,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丁之珩,露出痛苦的神情;
由于是雙生子,丁之珩的面貌與姐姐丁之珮有五成相像;
不過再怎么像,他也不是她。
而,丁之珩一聽,
“你瘋了,路示,你真是瘋了,你竟是想復活已死之人,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你這么多年是怎么對自己唯一的骨血,你還想復活我姐,你還有臉見我姐,你真是瘋了!”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這時的丁之珩竟是掙脫了束縛,轉(zhuǎn)眼來到冰棺前,拉扯著路示,欲將冰棺給摧毀。
可惜
被路示一掌擊落,昏迷倒地
“路一,下不為例!”
這時,只見路示抬頭望向天際,思緒漸遠
竟是月出云中,銀色的月光照向冰棺內(nèi)的佳人,平添一抹悸動,
忽然,路示走近丁之珩,俯身將人抱起,緩緩地放在陣法的中心,
自己便端坐于陰影中,嘴里念念有詞專心致志的啟動著陣法;
一旁的路一默默的耳觀八方。
“咳!”
路示的氣息突然不穩(wěn),嘴角一抹嫣紅
“為什么,為什么不行……”
“難道還是要先得到它才行?”
“我還得再等,之珮……等我?!?p> “路一,把人看好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唯你是問!”
路示卻是轉(zhuǎn)身出了密室,呢喃道:
“那就繼續(xù)按計劃行事…….”
道不盡的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