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豹生巔峰
這里沒有風,沒有雨,更沒有四季,千萬年來都是一個環(huán)境,潮濕陰冷。
霜露寒重,皮膚,毛發(fā)都被彌上了薄薄的一層“白紗”。
芍藥木簪別在梳洗的一絲不茍的馬尾上,光滑的表面落下點點水珠。
星闌關(guān)閉的六根在逐漸的蘇醒中,全身的毛孔被周圍的寒意刺激的全數(shù)收縮,泛紅的鼻尖微微抽動了一下。
耳邊仿佛不再那樣安靜,漸漸地,猶如云破天開般,又如地平線上升起的陽光,照落在長期處于黑暗朦朧狀態(tài)之下的大地。
聲音逐漸的變得清晰了起來,眼尾抽搐了一下,終于睜開雙眼。
望著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她“靠”了一聲。
靜若美人,動若泥鰍,應該說的就是她。
也不知道睡了幾天,渾身上下骨頭十分僵硬,坐都費勁。
嗅著鼻尖一股泥土的清香,星闌頓時明白了,自己現(xiàn)在不是睡在豪華大軟床,而是荒郊野外。
堅硬的石頭磕得她全身肉疼骨頭疼,輾轉(zhuǎn)了幾次之后才吃力的坐起身,腰椎處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張望四周都未見人影,那個猿猴呢,死去哪了?
不對??!
星闌頓住視線,余光處好像看到了某種貓?
一只大貓?
“靠,老虎?豹子?”
心中頓時一涼,耳邊傳來呼嚕呼嚕的低吼聲,聽這聲音,好似是獵豹的!
完了完了,這下完犢子了。
人家獵豹四條腿的短跑神將,自個兒兩條腿怎么跑?
這位大神是什么時候來的?
恭候多時了吧!
和星闌推測的一樣,山洞口趴著的,正是獵豹。
渾身布滿黑坨子,像極了蛋黃面包上的巧克力甜甜圈。
視覺如此,但嗅覺上不是香甜可口,而是膻腥味兒。
星闌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瞎子一樣的她根本看不見路,怎么跑?
爬樹?
自尋死路!
獵豹趴了有一小會,便站起身,從頭到尾劇烈抖動,將皮毛中帶起的泥土甩掉,很幸運的是,泥渣子部分全部甩到了星闌的身上。
邁著悠閑的步伐,那小腿肚粗的爪子在地上無聲的走著,看的星闌一陣心膽具顫。
眼看越來越近,星闌神色一沉,瞬間彈起身,快速的朝前方跑去。
獵豹見機,亦是追了上去。
砰地一聲,迎面的大石頭撞的星闌鼻骨差點碎掉,疼得她眼淚嘩嘩直流,這是撞在石頭上了?
那路在哪里?
心在想,腳在動,與獵豹進行激烈的你追我趕。
雙手不斷的在摸索著前方,在摸索了一百八十度之后,總算是找到了出口。
“靠,這是山洞??!”星闌怪叫一聲,即將崩潰的找到出頭的她飛也似的朝前方開溜。
也不知道前頭有沒有陡坡懸崖,反正朝前跑就是了。
還時不時的往后看,獵豹以肉眼的速度不斷的接近著自己的腳踝,嚇得星闌大聲叫爸爸。
“想不到老娘我一世英名,竟然會淪落到被大貓追殺的境地,給我一把劍,我會讓它成為桌上美食!”
逃亡的路上,星闌還忍不住大聲的抱怨著。
來到赤縣大陸,連武器都忘帶了。
腳踝處傳來一陣濕膩,星闌心尖一顫,這是獵豹的嘴巴到自個兒跟前了?
前有無常路,后有吃人豹。
想想當年刀山火海自個兒帶著兄弟們闖,肚子里便升起一股決心,腳底下的速度愈加的快。
星闌表示,這絕對是超常發(fā)揮,突破身體極限的運動。
余光看到自己與獵豹的距離逐漸的拉開,她幸災樂禍的咧嘴一笑。
誰知笑意還沒下去,腳底下一打滑,一個屁墩扎實的墩在地上,五臟六腑都能從嘴里給坐出來。
真是運氣背到咽唾沫都能嗆住!
獵豹抬起前爪朝前一撲,便從星闌的頭頂上一躍而過,不幸的是,腳底下濕膩膩的苔蘚十分的厚實,那指甲沒什么作用,打滑,狼狽的杵在地上。
閃了腰的星闌看到獵豹也被絆倒,直接忘了自己還疼的腚,指著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獵豹哈哈大笑。
笑歸笑,但正事還得做。
她連忙摸索著周圍,想要找到能抓住的東西,便看到手邊有一株菇,長得還挺精致。
星闌俯下身子嗅了嗅,心中大喜:“我靠,救命草啊!”
她快速的把狗尿苔拔起來,爬到在地上撲騰的獵豹跟前,扼住它的血盆大口,往里一塞,便將狗尿苔給塞到其嘴里。
咧嘴一笑:“哼哼,吃了狗尿苔,你會抵達豹生巔峰!”
等收回手的時候,便感覺指頭上沾了膩的拉絲的豹子唾液,星闌惡寒的打了個冷戰(zhàn),十分嫌棄的將手在地上擦了幾擦,顛顛的站起身等待好戲的出場。
狗尿苔可致幻,要是吃了它這種寶貝,可謂是逍遙極樂!
在狗尿苔的藥效中,獵豹四肢無力,兩眼胡轉(zhuǎn),本就起不來的它,此刻更是像極了一只蠕動的大蛆,蹭的周圍厚實的苔蘚疊摞了起來,露出下方濕潤的泥土。
幾經(jīng)掙扎,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豹,站了起來。
原本是鑲了巧克力甜甜圈的蛋黃面包,現(xiàn)在直接成了抹茶蛋糕,渾身的那個綠啊,不忍直視。
多虧星闌看不見,否則定是笑岔了氣。
半癲步子亂搖尾,長伸刺舌流口水,這便是獵豹的真實寫照。
星闌玩心大起,早已將逃命扔在腦后,彎腰塌背,舉起雙手對豹子笑道:“來,和姐姐跳舞。”
獵豹慍怒,今日乃是它豹生的恥辱,可奈何狗尿苔的后勁委實大,四蹄打顫眼昏花。
想要一口給這個人爆頭,奈何身體不允許。
見獵豹遲遲不發(fā)出進攻,星闌笑嗨了,直接無視腳下的苔蘚,想要去摸摸豹子頭,呲溜一下,后背華麗麗的和大地美麗密切的粘貼在了一起。
小腿直接橫在獵豹的嘴邊,星闌嚇得翻身而起,苔蘚黏膩,撲騰了幾下,愣是沒有起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待宰的羔羊?
忽然,眼前闖入一道人影,在破肉聲之后,豹子躺在了星闌的腿上。
“瑪雅娣!瑪雅娣!”
手握染血木棍的薩默看到星闌癱軟在地上,顧不得剛才刺殺的豹子,連忙跑上前將女孩扶坐起來,擔心的在身上查看有無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