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觀看,地面上仿佛緩慢的漫上了一層血紅色的水,逐漸的覆蓋滿了整個地面,看的苗芍打了一個冷戰(zhàn),韓飛霰一言不發(fā),表情又嚴(yán)肅了幾分。
不出半晌,地面上就密密麻麻鋪滿了紅色的生物,仿佛一片紅色的海洋,一起一伏的仿佛風(fēng)吹到海面上一樣,不過此刻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美景的感覺,有的只是詭異而已。
不出韓飛霰所料,下面的東西雖然有密密麻麻的肢腳,卻是真的不會爬樹。
“它們的腳就是用來撕扯布料的?”苗芍十分不確定的發(fā)問。
韓飛霰沉默半晌一言不發(fā),仿佛是看夠了,才開口道:“有什么驅(qū)逐它們的方法么?”
苗芍迅速的回答:“沒有,我?guī)У乃兴幏?,都是殺傷性的,而非?qū)逐性?!泵缟诸D了頓,眼神有些陰騖,道:“師傅,全殺了吧?!?p> 韓飛霰一言不發(fā),只是盯著地上的那一片紅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苗芍沒有聽見韓飛霰的回答,便就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了,她唇角陰冷的勾起,左手隔著一層布料拿出一把類似于鹽的顆粒,掩耳盜鈴不及鈴兒響叮當(dāng)之勢撒了下去,落在地上,是一個不規(guī)則邊界的形狀,那些顆粒剛一落地,那對應(yīng)地方的紅色不明生物就接著發(fā)出短暫的呲呲啦啦的燃燒聲音,不過這次,那些生物沒有機(jī)會發(fā)出尖叫的聲音。
“萬事小心?!表n飛霰出聲提醒。
苗芍點(diǎn)了點(diǎn)頭,飛身向下,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方才出現(xiàn)的那一片空地上,還有些沒完全腐蝕掉的尸體,那里變成了一片軟乎乎的糊狀物。
苗芍心想,下來的早了,不過也快了,恰到好處,她抽出自己的刀,形如鬼魅。
韓飛霰視力極好,此時雖然離地面有一段距離,卻還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苗芍的動作,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從她給了苗芍刀譜之后,僅僅才幾日的時間,苗芍居然已經(jīng)可以把手里的這把刀用到如此的熟練,即使有一些技法還不夠熟練,甚至于和劍法搞混,可總體而言,幾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做到了別人兩個月練習(xí)到的程度。
等到地上的紅色褪去了可以站立兩個人的時候,韓飛霰飛身而下,穩(wěn)穩(wěn)的站在苗芍的身后兩步的地方,苗芍知道韓飛霰已經(jīng)下來了,百忙之中回頭沖她一笑,之后便迅速回歸戰(zhàn)場。
二人都很小心的避開紅色不明生物被刀劍一斬幾段之后冒出來的陣陣橘色血液,有一部分衣角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那些東西。
韓飛霰和苗芍都是一身黑色,形同鬼魅的在一片橘色和紅色的世界里穿梭,一把刀,一把劍,快如閃電,只留下白色的光芒在外面。
結(jié)束之后,空氣中漂浮著一層薄薄的橘色,往下看,是滿地的紅色,橘色的血液順著尸體慢慢的流下來,場景一時萬分詭異。
“師傅?!泵缟治⑽⒋髿?,回頭看向韓飛霰,“一切順利?”
韓飛霰知道苗芍回頭在看她,便不再回頭,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看見韓飛霰的反應(yīng),苗芍再次回過了頭,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自己都沒事,以自家?guī)煾档墓α?,怎么可能會出什么事情?p> “此地不宜久留,走?!表n飛霰聽聞苗芍的話,便確定了苗芍沒有受傷,看了看地上的尸體,抬腳就往前走。
苗芍看著韓飛霰的背影,快步跟上韓飛霰,與她一同往前一邊開路一邊走。
“韓飛霰,若是你自己的話,是不是……是不是比現(xiàn)在快一點(diǎn)?”苗芍低著頭,在韓飛霰后邊半步,斟酌著詢問到。
“不會?!表n飛霰幾乎是瞬間就回答到。
苗芍松了一口氣,她挺害怕她會拖韓飛霰的后腿,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直到……直到什么時候她甚至也不記得了,就開始有了這種類似與害怕的感覺。
“師傅,我……”苗芍瞳孔驟縮,把韓飛霰一把拉到自己這邊來,韓飛霰云里霧里的被苗芍拉進(jìn)懷里,不出片刻,就聽到一陣破風(fēng)聲從頭頂傳來,不用抬頭,她就知道上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破風(fēng)聲逐漸遠(yuǎn)了之后,二人從蹲著的姿勢起來,剛剛才回到鞘里的刀劍就再次拔了出來,抬頭巡視幾番,那破風(fēng)聲的來源卻是不見了蹤影。
苗芍和韓飛霰十分緊張的審視著四周的情況,以防萬一。
“來了?!本驮诿缟忠詾槟莻€東西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的時候,韓飛霰突然警示一句。
話音未落,苗芍就聽見一聲類似于杜鵑啼血一樣的哀鳴聲從二人頭頂響起,并且更為了可怕的是,還在逐漸逼近。
二人不約而同的往兩邊跳躍一下,之間就瞬間離開了幾丈之遠(yuǎn),下一刻,二人之間的空地,伴隨著一聲硬物從高處落地的聲音,瞬間塵土飛揚(yáng)。
苗芍并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塵土擾亂了心緒,她屏住呼吸,稍微瞇著眼睛,右手緊緊地握著刀,時刻準(zhǔn)備著。
突然,一個銀色的光亮一閃而過,苗芍蓄勢待發(fā)等到了機(jī)會,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刀尖直沖著那亮光而去,不出她所料的,隨著清脆的“噔”的一聲,是短兵相接的聲音。
不過并不是在她對面因?yàn)闊熿F而被隔開的韓飛霰,而是另一個力大無比,卻是有些笨重的對手。
苗芍手里的刀變攻為守,一直游刃有余的一下一下格擋開面前來的所有攻擊。
不過苗芍也在心里默默捏了一把冷汗,已經(jīng)幾十個來回了,她依然沒有找出面前對手的攻擊模式,果然是非人之物,有點(diǎn)棘手。
苗芍又擋了幾下,實(shí)在是不耐煩了,刀鋒一挑,變守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