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放在客廳那花瓶,已是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電視、茶幾、桌子、沙發(fā)、茶杯,所有東西,無一幸免,全都失去了他們原本的樣子,殘骸四處都是。
瓶子里的梔子花,落了滿地,臟亂的地上,依稀可見白色花瓣,還染著那么幾分血色。
場景看上去,徒增幾分詭譎陰冷的氣息。
誰又知道,那個優(yōu)雅紳士沈遇,昨晚有多瘋狂。
宋助理嘆了一口氣,挽起了袖子,開始收拾起屋子。
每次,都是他這么收拾,因為這不能夠讓外人知道。
宋衍收拾好客廳后,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了。
他打電話訂了一些新的家具,早上就會送來。
處理完屋里一切事宜。
宋衍才上樓去,推開了沈遇臥室的門。
這個臥室很大,同樣有書桌,但桌子上擺的,是一些比較復(fù)古的花瓶裝飾。
進(jìn)門就能看到一個很大的落地窗,從這里看出去,恰巧能看見,那滿院子的梔子花。
床僅距離落地窗一米遠(yuǎn)。
窗外皓月當(dāng)空,皎潔的月光微微照射在了床上的男人臉上,他雙眸緊閉,眉頭也是皺著的。
雙手都是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還被繃帶包扎著。
他躺得安靜,在月光的照射下,他顯得更加精致,清雅矜貴,月下容顏,風(fēng)華絕代,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卷。
宋衍走過去給沈遇蓋好了被子,盯著沈遇看了好一會兒。
他家先生,身在黑暗,卻活出了一派清雅仙姿的模樣。
沈遇給人的感覺總是那么紳士優(yōu)雅,溫潤斯文,你很少見他發(fā)脾氣,但就是這樣,十年如一日的只有這么一副神態(tài),才是最令人害怕的,他太會藏情緒了。
繞是優(yōu)雅溫潤,你也能從他眸子里清晰的感覺到,淡漠、疏離,他辦起事來更是冷狠絕情,手段也就只有跟在他身邊的人心里明白有多決絕。
沈遇是一個能一手優(yōu)雅的端著紅酒杯,一手拿著刀把你捅得鮮血淋漓卻面不改色的人,他只是,偽裝的很好。
宋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先生,跟在您身邊這么多年,希望有一日,您的溫潤優(yōu)雅,都是真的……”
話落,宋衍轉(zhuǎn)身,出去了。
第二天。
陸知綰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了。
興是心里藏了事兒,她也睡不久,洗漱完后,家里一個人都沒有。
年年肯定是去上學(xué)了,李慧估計去了麻將館里。
陸知綰洗漱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步伐匆匆的準(zhǔn)備去學(xué)校。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全都在禹曉別墅花園里。
陸知綰抿了抿唇,又想到了二爺,她看了看手機(jī),依舊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怎么了呢……
此刻天空艷陽高照,熱浪滾滾,陸知綰心思卻沉得如冰水。
抱著心底不知名的情緒,陸知綰打車去了禹曉別墅花園。
很快,就到了,院子外面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梔子花依舊在那一片綠色里傲然開放。
等她進(jìn)了屋,卻發(fā)現(xiàn),屋里什么都變了,若不是剛剛她從滿院子的梔子花中間穿楊而來,她都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
看著屋子里的桌子,椅子,都換了,就連墻布,都換了簡單的白色。
陸知綰心中猛然一跳,心頭一個想法油然而生,他不會是,搬家了吧?這里又來了一個新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