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快地行駛在山路上,四周除了樹木,看不見一戶人家。
“你確定他在這山上?”俞聽雪看著車窗外,樹木林立,雜草叢生,第三次這樣問開車的吉韜。
她可以說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卻從來沒來過這座山,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她有點(diǎn)后悔跟著吉韜來了。
目光所及的地方皆是荒無人煙,她懷疑這座上是否有人居住。
從父母的水果店離開,吉韜提議說去醫(yī)院找線索,她六神無主,只能聽吉韜的,前往醫(yī)院的途中吉韜接了個(gè)電話,說是鳳承允打來的,然后就開車進(jìn)了這山里。
“確定?!比?,吉韜的答案都一樣。
俞聽雪默了,望著車窗外的樹木,喃喃自語?!斑@些天,我一直在想一個(gè)問題,電視里那些人穿越之前,不都有詭異的天象出現(xiàn)嗎?可那天,陽光明媚,萬里無云,沒有打雷下雨,狂風(fēng)大作,也沒有什么星星連成一線之類,怎么我就跟一個(gè)男人換了身體,太不符合邏輯?!?p> 聽了她的話,吉韜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靈魂互換這事兒太詭異了,也太玄幻。
電話里的確是個(gè)女人的聲音,若不是三少在自己面前,不對(duì),應(yīng)該說是三少的身體在自己面前,不然,他肯定不會(huì)相信給自己打電話的是三少。
吉韜沒接話,俞聽雪自說自話也無趣,干脆也閉了嘴,看著車窗外發(fā)呆。
十幾分鐘過去,車子停下,俞聽雪瞪大眼睛看著前方,驚訝極了?!斑@就是傳說中的樹屋嗎?”
前方,兩顆大樹中間的小房子,用木板搭建,造型奇特,很像動(dòng)畫片里精靈居住的樹屋,就在這時(shí),樹屋的門打開,一個(gè)人從里面走出來……
樹屋里,俞聽雪坐在軟墊上,看著眼前的女子,從鏡子里看過自己無數(shù)次,今天,以另一個(gè)人的角度看自己,感覺不是一般的怪異。長牛仔褲搭配白襯衫,靜靜地坐在窗戶下的軟墊上,看著窗外,給人一種很高冷的感覺,無數(shù)次照鏡子,她竟從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這么冷的一面。
難道是靈魂換了,連帶著氣質(zhì)也變了?
此時(shí)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她俞聽雪,而是鳳承允,鳳家的三少爺,鳳氏集團(tuán)的太子爺,可身體明明是她的……越想,俞聽雪越覺得凌亂。
時(shí)間一分一秒過去,樹屋里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俞聽雪腦子轉(zhuǎn)過一堆有的沒的,忽然冒出一句?!澳憧雌饋砗孟窈芰?xí)慣?!?p> 話一出口,俞聽雪就懊惱地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我在說什么呀!
聽了她的話,他回頭,眸光從他掛在胸前的手臂上掠過,落在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上,淡淡的問:“你能習(xí)慣?”
其實(shí),此刻鳳承允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怪異,自己明明是男人,忽然變成女人,換了誰都不可能欣然接受,只是他不似俞聽雪,把情緒都表露在臉上,加上經(jīng)過幾天的沉淀,他已經(jīng)能淡然處之。
“不習(xí)慣,非常不習(xí)慣?!彼臎]那么大,怎么可能習(xí)慣,俞聽雪老實(shí)的回答完,見他又不說話了,急急地問:“我們還能不能再換回來???”
“不知道?!兵P承允搖頭。
“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俞聽雪更急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結(jié)果他卻回她一句不知道,叫她如何能不急。
鳳承允無言以對(duì),聽她的語氣,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換回來,好像是多大的罪過似的。
人一著急,就會(huì)做出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情,俞聽雪也不例外,從軟墊上站起來,繞過中間茶幾,來到鳳承允面前,伸出右手正想抓他手臂……眼前白影晃過,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道震的朝后面退去,直到背撞在木板墻上,又被彈回來摔趴在地上,嘴里發(fā)出一聲慘叫?!鞍?,好痛。”
看著趴在地上的,自己的身體,鳳承允表情有些僵,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你沒事吧?”
俞聽雪好像沒聽到他的話,趴在地上動(dòng)也不動(dòng),嘴里一個(gè)勁兒的喊痛。
這畫面落在鳳承允眼里,那真是……他都找不到形容詞,冷漠的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你沒事吧?”鳳承允又問了一次。
“有事,背好痛,手也好痛。”俞聽雪趴在木地板上,抬頭望著他,流著眼淚的眸光里滿是對(duì)他的指控。
這回,鳳承允不只是臉抽搐了,看著自己將近一米八的身軀趴在地上,已經(jīng)很震撼人心,眼眶里還不斷流出眼淚,那畫面,簡直不忍直視。
俞聽雪哭的凄慘,身體壓著掛在胸前的左手,很痛,偏偏右手又使不上力氣爬起來,見鳳承允沒有過來扶她的意思,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向鳳承允求助?!拔业氖趾猛矗憧禳c(diǎn)扶我起來呀?!?p> 鳳承允這時(shí)才后知后覺,她不是愿意趴著,而是爬不起來,起身走過去將她扶起來,讓她坐回軟墊上。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每次見你,慘的人都是我。”剛坐下,俞聽雪就抱怨道,抬起右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繼續(xù)抱怨?!暗谝淮我娋透阋黄饛碾娞萆蠞L下樓,受傷的明明是你,卻莫名其妙換了靈魂,痛的人變成我。今天第二次見,又被你推的撞到墻上,摔地上,還壓到了受傷的手,哎喲喂呀,我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倒霉都是我,受傷的還是我。”
鳳承允被她指控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很尷尬,見她用手背擦眼淚,從茶幾下拿出抽紙盒,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順手接過紙巾,擦去眼眶里和臉上的淚,加上抱怨了一陣,俞聽雪心中舒坦了,忽然想起自己被他輕輕一揮手,身體就撞在了墻上,古怪的看著鳳承允。“對(duì)了,你都變成我了,怎么力氣還這么大?!?p> “我練過武術(shù)?!兵P承允回答。
“你說我們要是換不回來了,以后該怎么辦?。 毕氲竭@個(gè)可能,俞聽雪又想哭了。
話題跨越的有點(diǎn)大,鳳承允一時(shí)接不上話來,皺眉看著她,她說話怎么顛三倒四,毫無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