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
俞媽媽不等女兒走近,就開始訓(xùn)斥。“俞聽雪,你越來越有本事了啊,班不上,男朋友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爸媽讓你回家,你給我?guī)Я藗€陌生男人回來。你說,你在外面都干些什么?我不贊同你一個人在外面住,你偏要,還說什么你已參加工作了,應(yīng)該離開父母的羽翼,獨自去外面闖一闖,你就是這么給我闖的?說辭一套一套的,歪理一大堆,把我和你爸騙的團團轉(zhuǎn),結(jié)果呢,你好的不學(xué),偏偏學(xué)人家腳踩兩條船。”
都說兒子不省心,依她看,女兒更不省心。
她和丈夫只有聽雪一個女兒,平時寵著,疼著,不讓她吃一點苦,對她的要去也都盡可能的滿足,沒想到,竟然寵成現(xiàn)在這副德行,好的不學(xué),學(xué)人家腳踩兩條船,有男朋友還帶其他男人回來,叫她如何不氣。
丈夫讓她去買午餐,他來和女兒說,她了解丈夫,也了解女兒,只要女兒撒撒嬌,丈夫立馬放棄原則寵女兒,根本不可能好好跟女兒說,這個壞人還是只能她來當(dāng)。
“我沒有?!兵P承允挨了訓(xùn),心中沒有半點不快,但也忘了俞爸爸的叮囑,不對著干,不試著解釋。
“沒有?!迸畠菏Э诜裾J,俞媽媽更氣,揚了幾次手都沒忍心打女兒臉上,恨恨的說:“沒有,你為什么不去上班?劉凱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我打電話讓你回來,說明了是有事要問你,你帶個男人來店里算幾個意思?還讓劉凱給碰上了,你說你……你……你就是來討債的,早知道讓你一個人出去住會變成這樣隨……我就是打斷你的腿,也不會讓你出去住?!?p> 自己寶貝了二十幾年的女兒,俞媽媽說不出隨便兩個字,現(xiàn)在只悔的腸子都青了。
俞媽媽第一次揚起手,鳳承允以為她會打自己,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挨一巴掌的準備,結(jié)果巴掌遲遲沒落臉上,俞媽媽卻幾次揚起手,于是他知道,俞媽媽心中再如何生氣,都不會打女兒。
“媽。”這樣的媽媽,值得尊敬,鳳承允試著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p> 他和俞聽雪還沒溝通,不敢隨便解釋。
“不是我想那樣是哪樣?”俞媽媽盯著自己女兒,見她遲遲不開口解釋,輕哼一聲?!澳銊e告訴我,那個男人是你找的備胎,你要敢真做這樣不厚道的事情,我打斷你的腿,你信不信?!?p> “不是的。”鳳承允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是俞聽雪的備胎,他是名正言順,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的丈夫。
“你怎么回事兒,跟你媽我說話,還吞吞吐吐,惜字如金?!庇釈寢屍婀值拇蛄恐畠海X得女兒和過去不一樣,見她看了自己一眼后,垂下頭,又覺得自己多心了。
鳳承允只有和奶奶行處的經(jīng)驗,沒有和媽媽相處的經(jīng)驗,故而有些倨促,看在俞媽媽眼里就是做錯事后的心虛,每次訓(xùn)斥女兒,女兒都是這副表情,鳳承允是誤打誤撞,消減了俞媽媽心中的疑惑。
“老婆,聽雪,快過來,醫(yī)生出來了。”俞爸爸帶點喜悅的聲音傳來,俞媽媽和鳳承允同時朝手術(shù)室門口看去,果然看到一名穿著白大褂的挺拔身影,從手術(shù)室里走出來。
腳步剛動,手臂被抓住,鳳承允回頭一看,是俞媽媽,他沒問俞媽媽抓住他做什么,只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俞媽媽說:“聽雪,我今兒把話撂這里,你為什么不去上班,和劉凱怎么回事?還有那個男人是誰?你跟他又是什么關(guān)系?你要是敢不跟我和你爸交代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p> “我會給您和爸一個交代,但不是現(xiàn)在。”鳳承允說道。
俞媽媽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說:“過去吧?!?p> 手術(shù)室門口,俞爸爸和俞聽雪站在醫(yī)生面前,誰都沒開口問醫(yī)生劉凱的情況,醫(yī)生也沒主動說明劉凱的情況,一雙精明的眸子盯著俞聽雪看。
俞聽雪覺得醫(yī)生的目光很古怪,像看到熟人似的,但她很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年輕,帥氣的醫(yī)生。
“醫(yī)生,我女婿怎么樣?他沒事了吧?”俞媽媽是第一個開口問的人。
女婿兩個字一出,鳳承允看了俞媽媽一眼,神色如常,俞聽雪和俞爸爸沒他淡定,齊齊變了臉。
尤其是俞聽雪,她看著自己媽媽,真想把媽媽拉到角落里,告訴她,女兒已經(jīng)結(jié)婚,劉凱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你女婿了。
“醫(yī)生,你別聽我老婆的,劉凱不是我們女婿?!辈坏柔t(yī)生說話,俞爸爸先出聲解釋。
“這時候,你跟我叫這個真兒做什么?”俞媽媽瞪著丈夫。
俞爸爸走到妻子面前,小聲的告饒?!皼]有的事,聽醫(yī)生說,聽醫(yī)生說。”
“手術(shù)很成功,不用擔(dān)心,等麻醉劑過去便可以送去病房了?!贬t(yī)生簡單的說了一下傷患的情況,俞爸爸和俞媽媽向醫(yī)生道謝,醫(yī)生擺手說不用。俞媽媽問了些注意事項,醫(yī)生都非常耐心一一解答,最后說了一句?!安贿^我想問一下,傷患是被重物撞擊,才斷了兩根肋骨,是什么重物造成的?!?p> 此話一出,鳳承允皺眉,俞聽雪心虛的垂下頭,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俞媽媽撇開臉,俞爸爸尷尬的搓著手。
他還心虛了,醫(yī)生愈盯著俞聽雪,心中愈發(fā)好奇,不問出答案決不罷休。
“水果……砸的?!贝蠹叶疾徽f話,俞爸爸只好代表眾人回答。
“榴蓮啊?”醫(yī)生詢問的語氣里帶著笑意。
俞爸爸尷尬的咳嗽一聲,答道:“哈密瓜?!?p> “意外受傷?”醫(yī)生忍著笑問,他是故意這樣問,如果他沒猜錯,定是那小子干的好事,看他心虛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過,這小子向來四平八穩(wěn),神秘莫測,讓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今天咋地轉(zhuǎn)性了,像一杯清水,一看就透。
“不是,我砸的?!庇崧犙┱境鰜沓吻澹蝗俗鍪乱蝗水?dāng),不連累別人。
劉凱要告,告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