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蘇雅幫著母親收拾,洗碗。
三個男人留在院中擺龍門陣。
黃濤與蘇飛宏一唱一和,故意講了一些近年來發(fā)生的惡性案件。
比如某某女子下夜班回家,不幸被歹徒劫持,反抗之下,終被殘忍殺害。
某地發(fā)生歹徒入室劫案……
諸如此類。
一開始,寧致遠沒明白二人到底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講這些做啥?
影響氣氛么?
后來,黃濤終于開門見山,瞟向寧致遠說:“兄弟,現(xiàn)在的大城市治安真的不怎么樣。
小雅一個人在外,大家都不放心。
說句不中聽的話,萬一她要是遇到什么危險,你覺得你能保護她?”
寧致遠微笑道:“其實,城市的治安也沒你們想像的那么差?!?p>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飛機號稱最全安的交通工具,還不是年年有出事的……”
這么一說,寧致遠還真的找不到話來反駁。
機率這種事很微妙。
就跟買彩票一個道理。
想了想,說:“就算真的有萬一,我想,一般的歹徒我還是能夠應付的。”
“哈哈哈!”
一聽此話,黃濤不由大笑出聲。
蘇飛宏也隨之搖了搖頭,明顯對寧致遠所說的話不屑一顧。
“笑什么?我認真的?!?p> “兄弟,大話誰都會說,真要遇上事了,就你這樣的藝術家……呵呵?!?p> 黃濤一臉譏諷。
這下子,寧致遠有點不爽了。
這爺兒倆也太欺負人了。
還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什么都是可以用武力解決的?
好像……還真是。
于是,寧致遠瞟了一眼黃濤,暗自權衡了一番……
然后笑了笑道:“濤哥,既然你是習武之人,手勁一定很大?”
“這不廢話么?我三歲就開始練武了?!?p> “正好,我平日里也喜歡健身……要不,咱們扳個手腕?”
扳手腕?
黃濤與蘇飛宏一臉怪異。
繼而不約而同爆發(fā)出一陣大笑。
或許,對他倆來說這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們聊什么這么開心?”
蘇雅好奇地走出來問。
“沒……沒什么,致遠兄弟說……他要和我扳手腕。”
“???”
蘇雅一臉呆癡。
“怎么了?扳個手腕有這么好笑?”
寧致遠故作呆萌狀。
“別鬧了,多大個人了扳手腕,小孩子嗎?”
蘇雅趕緊沖著寧致遠遞眼色。
“不不不,扳手腕其實也是一項運動,你沒見電視里,那些老毛子經(jīng)常都在扳?”
黃濤來勁了,一邊說,一邊搬桌子,生怕寧致遠反悔。
在異性面前展示力量,這是一種源自遠古的本能。
人,雖然號稱萬物之靈,但本質不會變,依然還是動物。
寧致遠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獲得了強大的力量,自然,也想趁機表現(xiàn)一番。
不要慫!
就是干!
“喂,你扳不過他的,別鬧了……”
越是這么說,寧致遠越要扳。
黃濤更來勁:“小雅,不就扳個腕嘛?又不是打架……”
說話間,已經(jīng)將右手架在桌面,挑釁地看著寧致遠。
“來吧!”
寧致遠拉了下椅子,一抬手,兩個男人的右掌緊緊相握。
眼見無法勸阻,蘇雅嘆了口氣,沖著寧致遠輕聲道:“一會別逞能,當心傷到筋骨?!?p> 聽到這話,黃濤醋意滿滿。
霸氣十足地說:“放心吧小雅,只需要一秒鐘他就輸了,根本沒有機會用力?!?p> “黃濤哥你夠了,你是習武之人,致遠是畫漫畫的,這能相提并論?那讓你畫漫畫,你會不會?”
“砰!”
這時,院中傳來一聲沉悶聲響。
黃濤一臉呆癡:“喂,你別耍賴,我還沒說開始?!?p> “噗!”
蘇雅忍不住笑出聲來。
“呃……還沒開始?”
寧致遠“不好意思”笑了笑,緩緩抬起手腕。
黃濤氣哼哼縮回手,握拳捏了捏,捏得關節(jié)“噼啪”作響,以壯聲威。
“好了,再來!”
“砰!”
手掌剛握上,又一次被寧致遠壓到桌面。
黃濤抓狂了……
“喂,要我說多少次?要說開始才開始?!?p>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再來,這次不許耍賴……開始!”
“砰!”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
院中一片寂靜。
時間仿佛靜止,定格在這一瞬間。
黃濤的手腕,又一次被反壓到桌面……
太快了!
簡直沒給人反應的時間。
剛剛說開始,他還沒有發(fā)力,就莫名……輸了。
片刻后,黃濤的臉色開始漲紅起來。
越來越紅。
額頭上,青筋亂跳。
“你怎么又耍賴?”
“濤哥,別輸不起啊,你可是叫了開始的?!?p> 寧致遠一臉正色道。
“我……我是叫了開始,可我還沒開始發(fā)力,你就搶先一步……”
蘇飛宏依然沒有回神,一臉震驚地看著寧致遠。
其實,他心里有數(shù)。
現(xiàn)在耍賴的,是黃濤才對。
就算真的沒有準備好,對方一旦發(fā)力,也是能夠及時作出反應的。
怎么說也是習武之人。
蘇雅同樣一臉呆癡,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經(jīng)過兩次試探,寧致遠的心里更加氣定神閑。
沒想到,五百年蟠桃的效果竟如此驚人,不愧為仙家之物。
“不如,咱們改下規(guī)則……”
寧致遠不緊不慢道。
“什么規(guī)則?”
“一會,我不動,你隨意用力,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之后,你沒有扳倒我,我再使力?!?p> “你……你說什么?”
黃濤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他三歲開始習武,在鎮(zhèn)里年輕一輩中,不說第一人,但也找不到幾個對手。
結果居然被一個畫畫的鄙視了。
關鍵鄙視的還是他引以為傲的武力值。
“氣死我了,小子,這次,我要不扳倒你,我黃字倒著寫!”
黃濤已經(jīng)氣糊涂了。
特別是當著蘇雅的面,他更加不能示弱。
這時候,蘇母也跑了出來,一臉驚疑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角力再次開始。
果然,這一次寧致遠穩(wěn)如泰山,不發(fā)力,任由黃濤憋紅臉,都無法撼動分毫。
開玩笑,一個不洗桃子,連毛一齊吃的男人,豈是好惹的?
說好的一分鐘,結果時間僅過一半,黃濤便因用力過猛,整條右臂開始發(fā)顫……
眼珠充血,整張臉變成了烏紫色。
一看情況不對,蘇永宏及時出面:“行了黃濤,松手,你想右手廢掉么?”
“我……我……不服……”
黃濤倔強地大吼一聲。
“哎呀,我突然沒力氣了……”
這時,寧致遠突然發(fā)聲,手腕迅速右偏,終于被黃濤壓倒在桌面。
蘇飛宏:“……”
蘇母:“……”
蘇雅:“……”
黃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