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人肯……..這一次他…….翻不了身了?!?p> 霍微舟站在門外,將耳朵緊貼到門上,隱約聽到了一些里面的談話聲。但卻只能聽到些只零片語的內(nèi)容,看來是為了防止隔墻有耳,他們談話也十分小心。
不過只要她想知道的,從來沒有不行二字。
她環(huán)顧了四周,確定沒人之后便快速推開隔壁的房門,迅速閃身進去后將門關(guān)上。
她從腰間掏出一小把匕首,小心翼翼的撬下一塊墻上的木板,這個位置剛好在屏風背后,從那個房間看過來不會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但談話的聲音已經(jīng)非常清晰了。
“三公子,這件事過于冒險了,若是敗露了……..”
被稱作三公子的人開了口。“這事只有大人知,我知,絕對不會敗露。若是大人能親自從太子府中搜出贓銀,立下如此大功,升官發(fā)財指日可待啊?!?p> 聽到太子府三個字,她的表情微微一變。剛才秦姑已經(jīng)向她透露了這位三公子的身份,便是江翎的親弟弟,三皇子江忱。他會與人約在天關(guān)城內(nèi)商談要事,無非就是為了避開皇城內(nèi)無處不在的眼線耳目。
“今朝中站在太子一邊的人不過才半數(shù),大人只要站對了隊伍,日后自會飛黃騰達。江翎早想整頓一番司銀庫,假設(shè)被他發(fā)現(xiàn)了你私吞貢銀,你覺得你會有什么下場?”
江忱端起酒杯,準備和這位司銀庫的徐大人碰杯,對方卻猶猶豫豫的不敢抬起這杯酒。
“徐大人,我早看出你是個聰明人,把這筆貢銀藏到太子府,一切就和你毫無干系了,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徐大人的手顫顫巍巍的伸向酒杯,還不慎將酒灑出了一些。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看著酒杯兩兩相碰,仿佛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懸崖邊緣。
“還望殿下………將來不要忘了微臣的忠心……..”
江忱深深一笑。“放心,我記得每一個忠臣?!?p> 他們接下來聊的盡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政事,霍微舟無心再聽,心里此刻是萬般糾結(jié)。
她已經(jīng)決定,從此與江翎不會再有半點瓜葛了。
“接下來不如移步翡翠樓,去嘗嘗那里招牌的黃金鴨?!?p> 聽到他們準備離開的動靜,她來不得多想了,將輕薄的舞衣外衫褪下一半,露出雪白的香肩。
她安靜的離開了房間,站在拐角處等候,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后,便急匆匆的低頭往前走,故意撞上了那人的胸膛。
他身上盡是昂貴的熏香味道。
霍微舟一臉驚慌失措的抬起頭?!皩Σ黄穑∨記]注意看路,無意沖撞兩位貴客?!?p> 江忱看清她的模樣,這難得的絕色,此時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瓱o礙,姑娘沒有事吧?”
她搖了搖頭,輕輕將散落的外衫往上拉了拉,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從自己的肩頸快速滑過。
“我沒事……”
“姑娘是平樂樓里的?怎么從未見過?”
她報以淺淺一笑。“我才剛來不久,公子沒見過我也不奇怪?!?p> 江忱頗有興趣的打量了她半響?!澳憬惺裁疵??”
“回公子,我叫水玉?!?p> “水玉姑娘。”他對她點頭微笑,那雙細長的眼眸尤其讓她印象深刻?!跋麓?,我定會來捧你的場。”
出了平樂樓,上了馬車后,江忱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奇怪,什么時候不見的……”
徐大人好奇的發(fā)問:“殿下可是遺落了什么東西?”
“隨身了很久的玉墜而已,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兒?!?p> “或許是剛才與那舞女相撞時,掉在了平樂樓內(nèi)。”
江忱的心情顯然不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盁o所謂,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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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明澤持著劍獨自走過無人的街道,來到西市口的牌坊下方。他的表情十分凝重,手上還緊攥著半條絹布。
“我來了,現(xiàn)身吧。”
一陣蕭瑟的涼風吹過,同時飄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氣,類似山茶的味道。
他轉(zhuǎn)過身來,約他前來此處會面的人已經(jīng)站在那里了。
明澤微微瞇了下眼,警惕一刻也不曾放松。他攤開手心,絹布被風吹到了半空中,上面有著一串娟秀的字跡。
“你約我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霍微舟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三皇子和司銀庫的徐大人密謀,打算把私吞的貢銀藏于太子府,陷害你的主子?!?p> 他緊皺眉頭,頓了一會兒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這么重要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她把一枚玉墜子扔到他手里,玉墜的成色上佳,這個花紋款式他之前也曾見過,確實是三皇子之物。
“這是我從他身上拿到的,信不信由你們。”
說完,她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明澤喊住了她。“等等!你為什么要將此事告訴我?”
她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留了一句話,像是說給明澤聽的,也像說給自己聽的。
“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想讓他一切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