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書院的事已經(jīng)解決了,書院所有老師被抓捕,但為了學(xué)生們的考試,并未辦停玉山書院?!?p> 陸小六領(lǐng)著陳宇前往蔣家,同時將玉山書院的處理結(jié)果告訴他。
昨日陳宇在解決馬玉林之后,便帶秦婉兒去通知了陸捕頭,在第一時間將整個玉山書院封鎖,查辦老師。
說到這里,陸小九有些憤怒,神色變得難看,“雖然還他們沒認罪,但是越來越多的學(xué)生出來指認,將那些畜生的罪行說出來?!?p> “根據(jù)他們的口供,那些畜生虐待,侵犯學(xué)生的不在少數(shù),年齡小的不過十二三歲,大的有十七八歲,而且連作工的女人也不放過。”
“他們還算是人嗎?!”陸小九勃然大怒,他轉(zhuǎn)頭看著陳宇,“老師不應(yīng)該是傳授學(xué)問,關(guān)愛學(xué)生的嗎?”
前面就是蔣家,陳宇搖頭說了一句,“他們不是老師,只是披著人皮的惡魔?!?p> 陸小九深有同感,情緒低落的他領(lǐng)著陳宇進入蔣府。
西街蔣家是外來家族,在這棲鳳縣不過三十年,但家底富裕,聽說與朝中某位大臣有關(guān)系。
當(dāng)然,除了家底這層關(guān)系,蔣家小姐蔣婷婷乃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吹簫,只要聽過的蔣家小姐的蕭聲,便如余音繞梁,久久不能忘懷。
可以說,除了美貌比不過棲鳳縣第一美人,其他的可以對秦婉兒進行碾壓,壓成灰灰那種。
梳理腦海中的記憶,陳宇撇了撇嘴,秦家秦婉兒,棲鳳縣第一美人,正是他那嬌滴滴的小娘子。
天陰沉沉的,偶爾飄灑幾滴細雨,蔣家的氛圍很低沉,府上一片安靜,路過的下人皆是眉頭緊蹙,急匆匆走過。
陸小九領(lǐng)著陳宇,剛進來,便聽到有呵斥聲。
“一群廢物,查了半天都還沒有找出兇手,我蔣文一定要上報刺史,將你們一一革職!”
中年男人指著陸捕頭的臉破口大罵,手掌握成拳頭,顯然是想動手,但最后看了看陸捕頭背后的長槍,拂袖將桌上的茶杯打落地上。
而陸捕頭和身邊的三個捕快只得急忙道歉,陸捕頭拱手,“請您息怒,我們一定早日破案?!?p> “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后,我要你提著兇手的頭顱來叫我,否則我要把你們?nèi)筷P(guān)入大牢!”
男人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拂袖而去。
陳宇走過去,陸捕頭見他來了,微笑一聲,“這是蔣家的主人,蔣文,聽說是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子,連縣令見了都要陪笑?!?p> “但未免太過了。”陳宇搖頭,這案件的兇手根本不是人,要他們怎么去抓。
“沒辦法,快開始吧,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标懖额^擺手,他對剩下的捕快說道。
“羅奇,趙河云,你二人去查查姚家還有沒有關(guān)系要好的人,不要放過任何細節(jié),陸小九你去盯著王家,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立即向我匯報。”
陸捕頭說完,看向陳宇,“我?guī)闳ナY婷婷的閨房。”
一系列安排下來,捕快們也快速離開。
陸捕頭則領(lǐng)著陳宇,來到蔣婷婷的閨房。
房間中收拾的很干凈,唯在地毯上有一灘紅色的血跡,周遭是細小的碎肉。
陸捕頭打量那灘血跡,說道:“尸體已經(jīng)被放進棺材,說是蔣夫人不忍心見到女兒死后還要受苦?!?p>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蔣婷婷的臉是完好的,死后還在微笑,而且她死前有被侵犯的痕跡?!?p> “和王家下人一樣的死法,但卻微笑死亡,死前還有被侵犯的痕跡?”陳宇訝異,而后似乎想到什么,道:“姚小桃是被被強.暴,導(dǎo)致上吊自殺的,他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蔣婷婷是王哲的未婚妻,是她指使王哲和書院里的學(xué)生一起……”陸捕頭沒有說下去。
“活該!”陳宇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想不到這蔣家小姐背地里居然是個蛇蝎心腸的毒女人,不過下一刻,他眼前一亮。
“既然兇手這次手法不同,會不會留下一些痕跡?!?p> 說著,他開始細細查看房間中的每一處,希望能夠找到線索。
陸捕頭搖頭,他說道:“我們已經(jīng)將這屋子查看過,和之前一樣,并沒有什么線索?!?p> 正說著,卻見陳宇突然趴在地上,將什么東西撿起來。陸捕頭走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陳宇的手指間正捏著一縷黑色毛發(fā)。
“狗毛,土狗的毛?!标愑畈[著眼,他前世曾在鄉(xiāng)下養(yǎng)過一只黑色的傻狗,每日清晨,只要大門一開,那只傻狗就一定會沖上樓,在他床邊低吼,叫他起床上學(xué)。
所以床上有許多這種狗毛。
“王家丫鬟說過,那兇手有尾巴!”陸捕頭神色振奮,他急忙跑出去。
不多時,陳宇便見他回來,大聲說道:“蔣家小姐特別討厭狗,不可能養(yǎng)狗?!?p> “有沒有可能,這是姚家的狗留下的?”陳宇說了一句,突然想到程記等待主人的大黑狗。
“他的主人在三個月前失蹤了,而姚家的姚豐正是在三個月前失蹤!”
想到這里,陳宇一拍額頭,他跑出房間,陸捕頭跟在他身后,二人直奔程記。
呱!
陰沉沉的天空下,蔣家房檐上,黑色烏鴉望著陳宇和陸捕頭的背影,呱呱叫了兩聲,翅膀一震,頓時沖向天空。
當(dāng)兩人急匆匆趕到程記,陳宇卻發(fā)現(xiàn)那大黑狗消失了,忙沖到程記年輕人面前問道:“那只大黑狗跑哪去了?”
程記的年輕人在面團上灑了些干面粉繼續(xù)揉著,同時迷??聪蜿愑?,“什么大黑狗?”
“就是那只每天都在你店鋪面前等主人回來的那只狗,我不是還給了你一兩銀子,讓你照顧好它嗎?”
陳宇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年輕人,心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程記年輕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苦笑一聲,“秦家姑爺,我真不知道什么大黑狗,我在這里這么多年,還從未聽說有什么大黑狗在等待主人的故事,想必是你記錯了吧?”
“這怎么可能?!标愑疃⒅逃浀哪贻p人,心頭莫名恐懼起來,明明今早還見這年輕人用肉喂過大黑狗,可是現(xiàn)在他說從未見過什么大黑狗。
那表情不似作假,像是真的從未見過一般,這也是令陳宇恐懼的地方,有什么力量將他的記憶篡改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這種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
離開程記,陳宇將之前發(fā)生的事告訴陸捕頭,后者也是不可置信,而后便是道:“他殺人的時間越來越短,但是王哲還并沒有死,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恐懼?!标愑畛谅曊f道,他看向陸捕頭,“他想讓王哲在恐懼和絕望中死去,但是蔣婷婷已經(jīng)被殺,他應(yīng)該是忍不住了,接下來兇手一定會有大動作。”
“我會派人守在王家,只要他動手,我們就有機會抓住他?!标懖额^眉頭緊皺,現(xiàn)在也只有這種辦法了。
……
待忙完之后,陳宇回到秦家,旁邊火雞見他回來,便氣勢洶洶的鳴叫,好似凱旋的大將軍,撲棱著翅膀。
“爹的菜式還沒想好?!?p> 陳宇嘀咕一句,突然微笑起來,他走近那只火雞,伸出了魔爪。
咯咯咯!
院子里頓時傳來火雞的慘叫聲,一地火紅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