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p> 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趴在床邊睡的,而叫醒她的人,竟是昨天負傷躺在她床上睡的人!一個陌生的男子!
“啊,天亮了啊。抱歉,昨晚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她驚叫起來,勉強解釋到。
“你昨晚一直在這兒守著我?”他詫異地望著她,眼神里盡是懷疑。
“不然呢,凌公子不讓我走,說讓我留下來照顧你。不過,我自己也不知道去哪.....”
“原來如此?!彼鼗厮痪?,然后自己下床。
“你這是去哪?你的傷很嚴重,還沒好的?!?p> “不礙事,小傷而已。”他仍舊很冷淡。
“傷口很深的,不是小傷,你還是躺回去吧。”
“不讓我出去,莫非你想讓我一直和你這樣在床邊對視而坐?”
“啊,不是,不是的,我沒這個意思?!彼砬閷擂?,不敢攔著他了。
他出了房門,在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又無所事事地坐下來,看上去很孤單的樣子。沒多久,他自己又回屋了。
“你餓不餓,要不我弄點東西給你吃吧,你昨日回來就一直昏睡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吃?!彼忧拥貑査?。
“有什么可以吃的?”他眉頭上挑,輕聲問。
“應(yīng)該就廚房那些,過去看看就知道了?!?p> 說完,他自己往廚房里去,她也跟著過去。
一踏進廚房,兩個人都傻了眼!非常的亂,臟,杯盤狼藉!她才想起,昨晚自己做晚飯后,完全沒收拾。
“這些東西都吃不得,還是算了吧。”他拉長著臉說完,快步離開了那臟亂不堪的廚房,自己朝外面走去。
她一人在房間里也是悶得很,再說,在這里住了兩天,屋外頭的景致如何卻還未出去瞧過,索性她也跟他出去,在附近轉(zhuǎn)悠一下也好。
“喂,你等等我,我也要去?!彼诒澈蠛爸?。
他回頭看了看她一眼,沒有回答。真真的是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若不是這里一人也沒有,她打心底不愿跟著這個冷漠、不禮貌的家伙走。
“你要去哪?”他轉(zhuǎn)頭問她。
“額?我不知道啊,不是你要去的嗎?”他的問題,總讓她猝不及防。
“我何時說過我要去何處?”他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沒.....沒說過,是我說的。我要去前面走,隨便走走。”她驚恐不已,不得不找理由堵著了他的問話他。
如此,這短暫的對話也算告一段落,兩人沉默不言,他在前,她在后,只是靜靜地走。
出了屋前平地左拐,他們走向了一條山間清幽小徑。
當下,應(yīng)該是暮秋時節(jié),四周光景蕭條,路兩邊只有零星的野菊花,山路下邊,遠處隱約可見一些只有麥稈在地上的稻田。
待他們約走了一刻鐘的時候,迎面而來一陣陣香味,沁人心脾。
她自個慢慢呼吸,享受著,不敢與前面那人多說些言語,生怕又被他冷言冷語相向。
“這段山路恐怕不太好走,你......”
他突然停下來,回頭同她說話。而她正是在一邊走,一邊忘乎所以地吮吸這山的芳香,就像在吸收天地的靈氣一般。
他一停下來,她便剛好撞到他懷里去,被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我沒看見你——停下來了?!彼琶忉尩?。
“我知你是無心之失,不然你哪來這個膽量?!彼翄傻?,冷冷地回她。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好嗎,是男女授受不親!”
“行了,這里又沒外人,我不與你計較?!?p> “我說你這人真是,明明是你占了便宜,還賣乖?!?p> “那你還敢不敢跟我往前走了?”
“有什么不敢的,誰怕誰?哼!”說完,她搶著走到了他前頭去。
可能重話是說在前頭了,還沒走出十丈遠,山路就陡峭得不行,要得攀巖過去,期間免不得需要他扶持。
不過也算他還有點良心和憐香惜玉,在緊要關(guān)頭,還會伸出手拉她一把。
終于過了這段最難走的路,只是有點奇怪,行到此處只能聞到其香,卻已沒有路。
不知道香味從何處而出,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的是一面高聳入云看不到頂?shù)氖健?p> “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香味越來越濃,以為是什么花海香草就在此處的,結(jié)果沒路了。”她嘟囔到。
“不知,我也是第一次來。先前是聽傳聞此山有一處山谷,叫重香谷,很是美麗??蓮奈绰犚娚磉呌腥藖磉^,據(jù)說是有緣人才能親眼見得著?!?p> “現(xiàn)在路都沒了,哎,想來應(yīng)是無緣了?!?p> “或許有什么特別的入口,我來找找看?!彼谷话参克健?p> 她蹲坐在石崖邊,算是休息,也算是自我打發(fā)時間,反正對找到所謂的入口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甚至是懷疑他是忽悠她白白走這一遭。
視線偶爾會跟著他來回走移動,忽然在他的旁邊崖縫隙上,她看到一株草,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又好像自己認識。
她不禁站起來,走過去看看。
“這株草長得極好看,又特別,該不是它發(fā)出來的香味而已吧?”
她伸手過去,想摘下來仔細瞧瞧,不曾想到它身上有刺,一不小心被它刺到了。
“?。 彼衅饋?。
“怎么了?”他循聲轉(zhuǎn)向她,看樣子很是急切地關(guān)切到。
“不小心被刺到了,不過沒事,不疼?!彼傺b若無其事到。
“都流血了,當心點?!?p> 她往下一看,剛好有一滴血落在那株草的葉子上,瞬間迅速漲勢起來,滲透到所有的葉子和枝丫,霎時間長成三丈高!
當他們倆還在驚詫中還沒回過神后,那株草,不,是那棵樹,突然歪倒主干,“咯咯”朝崖壁敲了兩聲響,就像是敲門聲。
“兩位,有請?!币粋€和藹的老者聲音,從那棵樹上發(fā)出來。
說罷,跟前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副美得不像話的畫!
她瞪大眼看著眼前這一切,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五顏六色的花海,芳香撲鼻,一眼望過去,百花齊放,爭奇斗艷,卻看不到盡頭。
目光所及之處的中央有一湖,湖里有亭亭玉立的荷花,荷花叢里依稀可見幾艘小木船。
湖畔左邊是三月粉紅爛漫的桃花,右邊九月淡黃淡黃的桂花,正前方是臘月傲然挺立的梅花,儼然是四季繁花盛宴。
湖岸邊上方有一座小橋,連接對岸綠油油的草地。
草地上有幾只彩鳥在啄自己羽翼,像是剛在湖里洗完澡上來,正在曬著太陽擦身子。
而把這一大片花海裹在中間的,是四周漫山的紅色楓葉。
他們眼前的風景,儼然如一副油彩畫,既萬象重生,又各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