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宇在奇人谷待了三天,便趕回歸云莊,進城時發(fā)現(xiàn)城門內(nèi)百姓擁擠,都在議論皇太女之事。
心下一動,坐在馬背上望去,只見皇榜中寫著皇帝立長公主楚惜言為儲君的通告。
驀的一驚,喃喃自語:“楚惜言?楚言…”
“顧婉君是尚書的女兒,應(yīng)該了解長公主?!?p> 說罷壓抑住狂跳的心臟,一磕馬腹,迅速趕回歸云莊。
“駕!”
秦傾宇一路狂奔,他也不懂為何如此慌亂,只知道那個讓他恐懼的可能,楚言就是楚惜言!
兩世為人也不曾對誰心動,所以他不明白這種感覺是否就是喜歡。
“吁…”
“莊主!莊主回來了!”
剛一到莊門,守門的弟子先是愕然的看著秦傾宇,隨后狂喜的高喊。
“莊主!您可算回來了,我們以為,以為…”弟子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顧婉君自莊內(nèi)沖出,驚喜的喊道:“傾宇!你回來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下?!?p> “我找得到路,何必折騰你呢?!?p> 頓了頓又道:“婉君跟我來一下,其余人都去訓(xùn)練。”
“是!莊主?!?p> 顧婉君跟著秦傾宇進入大廳,知道他有話要說,倒了茶后安靜的等待。
秦傾宇抿了一口茶,勉強平靜的問:“婉君可知長公主?”
顧婉君一愣:“自然知道,而且很不對盤!”
“我這次去西北,遇見青月宮的少宮主楚言,此人武功醫(yī)術(shù)都不弱,但身上總有一種皇室的氣息?!?p> “哎喲我的傻弟弟,你難道不知道青月宮的傳人就是長公主嗎?”顧婉君嬌笑的說道。
“啪!”
秦傾宇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
顧婉君一驚,皺眉看著秦傾宇,只見他臉色蒼白,眼眸中似有一種難過的情緒。
心臟一跳,說不明白是失落還是心痛,難道傾宇對楚惜言動了感情?
顧婉君彎下腰撿起茶杯放在桌上,若無其事的說道:“怎么這么大的人了,茶杯還拿不住呢?”
秦傾宇回過神,勉強笑笑:“抱歉,可能是大病初愈有些虛弱吧。”
“嗯,好好休息,莫要太勞累,莊內(nèi)事物有我?!?p> “婉君辛苦了。”
秦傾宇起身離開,行至大門,顧婉君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傾宇可是喜歡長公主?”
秦傾宇腳步一頓,未回過頭,沙啞的答:“不知,秦某只知她是我的仇人?!?p> 說罷不在停留,身影緩緩消失。
顧婉君目送秦傾宇離開,捏著秦傾宇掉落在地的茶杯,沉默不語。
有些慶幸,有些失落,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輕聲自語:“從什么時候起,喜歡上了這個少年老成又如此才華橫溢的孩子呢?是初見時的驚艷,還是相處中的欽佩?”
顧婉君的疑問注定無人回答。
秦傾宇離開大廳后,回到房間,心緒難寧,忍不住問:“那個冷淡尊貴的少宮主,那個抱住自己的少宮主,那個身上帶有桃花冷香的少宮主…怎么會是楚國的長公主?怎么會呢?!”
如同顧婉君的疑惑無解,秦傾宇的疑問也同樣無人回應(yīng),兩個人,兩個心事,顧婉君的心事在秦傾宇,一出神女有意襄王無情的戲!
而秦傾宇的心,在楚惜言抱住他,在他身邊自語要用斷腸草代替還魂草時楚惜言就已經(jīng)住進去了。
一整夜,兩個人都是輾轉(zhuǎn)難眠,心事重重。
朝儀殿
楚惜言已經(jīng)得知秦傾宇回到了歸云莊,由于放心不下秦傾宇,又不好在奇人谷安插眼線,只好在歸云莊外安排人日日守候。
此時聽聞秦傾宇安然無恙,放下心的同時思念卻在蔓延,攪得楚惜言難以平靜
直到早朝時,皇帝提出讓南潯去鎮(zhèn)壓邊境,南潯領(lǐng)命時的無奈,和下朝后對自己說的話。
“殿下,微臣自知不配,但此次前去,生死未卜,有些話再不說恐怕沒機會了?!?p> 楚惜言點了點頭:“少將軍請講。”
“南潯傾心長公主!”
楚惜言淡淡的道:“本宮知道。”
南潯一怔:“原來長公主一直都曉得?!?p> 說罷自嘲的一笑:“是南潯妄想了,可南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容臣說句放肆的話,不是臣貪生怕死,而是我想在你身邊!只要看到你,我便安心!”
楚惜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南潯,出口的話亦是冰冷刺骨:“本宮是一國儲君,少將軍言語請慎重!既然知道放肆,便不要說出來!”
“砰!”
南潯跪在地上,難以壓抑的痛苦,顫抖的道:“長公主恕罪!”
楚惜言轉(zhuǎn)身離開,警告的話傳來:“不要再有下次。”
南潯小聲的說道:“我不會放棄的!”
“哎…”
南潯抬起頭,看見父親憐惜的望著自己,驀的紅了眼眶,哽咽的叫了聲:“父親”
南岳扶起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潯兒,放棄吧!她是未來的皇帝,注定不會只有你一個,與其日后痛苦,不若快刀斬亂麻!”
南潯咬著牙道:“不!我絕不會放棄!我要定她了,不管她是皇帝還是公主!”
南岳大驚,一把捂住南潯的嘴,拖著他出了宮。
“混賬!你不看看什么地方,你不要命了嗎?!公然肖想儲君!”
南潯梗著脖子道:“父親,兒子不怕!兒子就是喜歡她!”
“啪!”
南岳一巴掌抽在南潯臉上,暴怒的吼道:“喜歡是有命在的前提下!你不要命,別連累南氏一族!”
對于這個獨子,南岳連重話都舍不得說,南潯也很是爭氣,無論兵法武功還是人品皆屬人中龍鳳,此刻若不是氣的狠了,也不會打他一巴掌。
南潯捂著臉愣愣的看著南岳,從小到大沒挨過打的少將軍此刻已經(jīng)蒙了…
將軍夫人聽到動靜后推門進來,看著兒子右臉迅速腫起,心疼的埋怨:“老爺!你這是干嘛?!潯兒在不對,您也不能打他??!”
南岳怒氣難平:“哼!都是你慣的好兒子!公然對儲君不敬,險些害的我們南氏一族陷入危險!”
夫人頓時驚慌:“潯兒,你做了什么?!”
南潯委屈的說道:“娘,我只是喜歡長公主而已!”
“哎喲我的寶貝兒子啊,你喜歡誰不好喜歡長公主!為娘早就知道你個傻小子喜歡人家,但那是她還是公主時,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一國儲君了,容不得你想喜歡就喜歡!”
“為什么喜歡一個人這么難?”
南岳嘆了口氣:“兒子,喜歡一個人本沒錯,可你不該喜歡天家的人??!”
“為什么?”
南岳復(fù)雜的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南潯愣了愣:“兒子知道,可兒子喜歡她不求回報!”
“你!”
南岳氣的舉起巴掌,夫人一把抱住南岳的手,急急的說道:“老爺!兒子鉆進了牛角尖,您好好給他說,莫要在動手了!”
南岳頹然的放下手:“你可知為何皇上突然下令命你去邊境?”
南潯答道:“因為邊境發(fā)生戰(zhàn)亂!”
南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南?。骸耙慌珊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