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小道中,男孩和女孩正費力的抬著壓縮空氣瓶。
“不如我們把東西扔在這里吧,這東西看起來挺嚇人的?!迸⒂行┠懬拥膶χ胺降哪泻⒄f道。
“這東西是死物又不是活物,沒事的。”男孩無所謂的笑了笑,“你想想,萬一這東西是個寶物,我們豈不是發(fā)財了?”
“可……”女孩還想反駁什么,但想了想后,還是妥協(xié)了,“說的也是?!?p> “咳咳。”黎流飛倚在一旁的樹下咳嗽了兩聲,把男孩和女孩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女孩看到樹旁站著一個穿著奇怪的人,頓時嚇了一跳,直接松開了抓著空氣瓶的手。
“哦!”空氣瓶碰巧不巧砸到了男孩腿上,疼的男孩大叫了一聲。
黎流飛走到了這兩個小屁孩身前,禮貌的說道:“這東西是我放在樹林里的,謝謝你們替我保管,我現(xiàn)在要把它拿回來了?!?p> 男孩揉了揉疼痛的小腿,一臉埋怨,要不是這個奇怪的人突然出來,他根本就不會受傷的,“這是我在森林里撿的,它現(xiàn)在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了?!?p> “嗯?”黎流飛挑了挑眉,驚訝的看著這個理論奇葩的男孩,“那按照你這么說,我把它搶過來,就變成我的了?”
“你想干什么?”男孩不服的挺起了頭,在女孩面前,他要表現(xiàn)的勇敢一些。
“我......”黎流飛剛想講道理,又突然想起了這里是個循環(huán)的世界了。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崩枇黠w沒給男孩留話的機(jī)會,一手刀砍在男孩脖子上,直接把他砍昏了過去。
隨后黎流飛扶起地上的空氣瓶,自言自語的說道:“現(xiàn)在這東西不就是我的了嘛。”
“你,你把壯壯哥怎么樣了?”女孩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孩,神情驚恐的縮著身子。
“哦,忘了還有一個。”
黎流飛對著女孩微微一笑,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把轉(zhuǎn)身逃跑的小女孩給提了起來。
“其實我不打小朋友的?!崩枇黠w邊說著,邊把小女孩打暈了放在地上。
四下看了看,黎流飛想找一些實用的工具,正好發(fā)現(xiàn)了一旁的古樹上長著的大片藤蔓。
笑著搖了搖頭,黎流飛有些負(fù)罪感的走上前,扯下了樹上的藤蔓。
試了試藤蔓的硬度,很結(jié)實,普通人都不一定能掙斷,更不要提小孩子了。
把男孩和女孩緊緊的綁在樹上,然后黎流飛在樹上摘下一些葉子,揉圓后塞進(jìn)了他們嘴里。
做完這些的黎流飛滿意的擦了擦手,然后來到小路上抱起壓縮空氣瓶,回到了剛剛的湖邊。
這一次,黎流飛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把空氣瓶藏了起來,然后又拔了一些野草蓋在上面。
如果不是有人特意觀察,是根本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現(xiàn)在黎流飛還有幾件事情要做,他要去看一看,這次沒有他干預(yù)的時間線,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
再次來到村子,黎流飛依舊選擇了村口的那戶人家,也就是這里的里正大人兒子家。
只是這一次黎流飛沒有選擇潛入進(jìn)去,而是爬上了瓦房的屋頂,靜靜的觀望著里面里面會發(fā)生什么。
“明天我相公去鎮(zhèn)上談生意,記得明天晚上要來哦?!?p> “小妖精,大爺我明天一定再來會會你?!?p> 屋子的門被打開,女子、大漢和上一次一樣,臉上都洋溢著猥瑣的笑容。
聽著二人要從屋內(nèi)出來,黎流飛下意識的壓低了一下頭,免得待會被站在院子中的二人發(fā)現(xiàn)。
可等了半天,黎流飛依舊沒等著人從屋子里出來,疑惑的黎流飛趴在瓦片上側(cè)耳細(xì)聽,頓時一臉鄙夷。
又強(qiáng)忍著趴在屋頂上等了一會,黎流飛剛想從屋頂上跳下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院中的大門被推開了。
見情況發(fā)生變故,黎流飛急忙躲在了瓦頂后,露出兩只眼睛偷偷觀察著進(jìn)來的那個人。
此人身著黑色的名貴長袍,身上干凈的仿佛一塵未染,氣質(zhì)獨特,但身形瘦弱,面容有些肌黃憔悴,一看就是一只病秧子。
黎流飛發(fā)現(xiàn)此男子剛想喊什么,卻發(fā)現(xiàn)了房門大開著,愣是把到嘴的話給憋了回去。
“這就比較有意思了。”黎流飛趴在屋頂上想到。
這人一看就是里正大人家的病孩子,雖然氣質(zhì)很好,但偏偏有著瘦弱的身體,估計誰都打不過。
男子進(jìn)屋后,黎流飛就看不到他在干什么了,只是聽到該男子十分氣憤的大喊著:“你,你們在干什么?”
“相公,你聽我說,我其實......”女人很想狡辯。
“你別再說了!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真是看錯你了,我要把你們干的事公之于眾!”
或許是被逼急了,女子暴露了殘忍的本性,對著壯漢急忙喊道:“還愣著干什么,你想讓他把事情說出去嗎?”
緊接著,屋內(nèi)傳來一陣噼里哐啷的聲音,黎流飛雖然很想看一看屋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忍住了。
“你......你怎么下手這么重,我只是讓你抓住他?!迸雍ε碌男÷曊f道。
“我...他應(yīng)該只是昏過去了吧?”
“你不知道他身體虛弱嗎?他平時要不是體弱多病,你以為我會找你?”
女人不爽的聲音傳來,隨后黎流飛便聽到這個女人驚嚇的顫抖說道:“完了,完了,他沒呼吸了!”
“這,我不是故意的?!眽褲h也有些慌了,本來通奸就是死罪,現(xiàn)在又殺了里正大人的兒子,他肯定完蛋了。
女人首先恢復(fù)了冷靜,“別慌,別慌,趁著其他人都去了廟里,我們趕緊把尸體藏起來,等晚上的時候,你再把尸體埋進(jìn)樹林里?!?p> “好,好。”壯漢急忙答應(yīng)道,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
隨后,屋內(nèi)傳來一陣收拾東西的聲音。
黎流飛看著壯漢扛著卷著的涼席慌慌張張的出了房子,一直到女子緊張的來到院中關(guān)上大門,黎流飛才從房頂跳了下來。
“嗨,你好??!”黎流飛對著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打了個招呼。
“?。∧?,你什么時候來的?”女子驚慌的看著屋頂,難道這個穿著奇怪且發(fā)型奇異的男子,一直都趴在屋頂看到了全部的過程?
“我早就來了?!崩枇黠w真的沒想到,原來當(dāng)年真正發(fā)生的事情,要比他干預(yù)的時間線還要黑暗。
“你都看到了?”女子咽了口唾沫,見對方也是一個人后,也就沒那么那么畏懼了,因為她有充分的信心能搞死對面這個人。
她情夫把尸體藏了起來,這個人即使告訴了其他人,也絕不可能在一天的時間找到尸體。
而她可以大喊一聲,讓村里剩下的所有人都趕來包圍這個采花大盜,到時候死的就先是他了。
“說吧,你想要什么?”女子并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這個人識相的話,她就不用做多余的事情了。
見女子從害怕到鎮(zhèn)定轉(zhuǎn)變這么快,黎流飛還是挺佩服這個毒婦,不過既然能提請求,正好也省的他動手了。
“給我一套男子的衣服?!?p> 女子有些驚訝的看著黎流飛,她還以為這個人要一些金銀財寶,或者也貪圖她的美色,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只要一身衣服。
“你的要求只有這一個?”女子想再次確認(rèn)道。
“嗯,給我一套衣服我就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崩枇黠w先給這個女子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省的到時候她再反悔。
“那好,我去屋內(nèi)給你取一身衣服?!迸恿侠枇黠w也不敢做什么多余的動作,便大膽的走進(jìn)屋內(nèi),開始翻起她丈夫的衣服。
黎流飛跟在女子身后,見女子翻箱倒柜,沒搞什么小動作后,才敢接過衣服。
女子見黎流飛穿完衣服仍然不打算離開,于是警惕的問道:“你還想干什么?”
“三年前,來你們這里的那個神婆,她是不是真的會些什么?”黎流飛開口問道。
女子微微一愣,對這個男子的行為感到非常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據(jù)我所知,她確實有些本事,這里發(fā)生的大大小小怪事,她都能解決。”
聽到女子的回答,黎流飛抿了抿嘴,事情果然和他所見所想一模一樣。
點了點頭后,來了個隨手拿起了掛在墻上的斗笠,“這東西接我用一用?!?p> “你隨意?!迸硬辉诤醯幕氐溃煞蛞凰?,這里的東西就都是她的了。
帶上斗笠后,黎流飛并沒選擇從正門出去,而是翻墻來到了村口處,然后才匆匆朝著寺廟的位置走去。
陳午依舊站在人群之外,靜靜的看著寺廟旁發(fā)生的事情。
一看到陳午,黎流飛就不自覺的想到了血絲彌漫的世界中,陳午那扭曲病態(tài)的樣了。
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是所見的那樣,黎流飛覺得他無論如何,也要試著去阻止一番。
就算最后失敗了,那也無怨無悔。
“陳午啊陳午,念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竟然這樣害我,我知道你在這,有本事你就出來和大伙當(dāng)面對質(zhì),看看我是不是騙子?!?p> 又聽到還愿婆熟悉的哀怨聲,黎流飛在斗笠下嘆了口氣,沒在此地多做停留,而是起身朝著森林中走去。
自從發(fā)現(xiàn)了還愿婆真正的死因后,黎流飛發(fā)現(xiàn)他內(nèi)心深處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同情。
他不能說還愿婆是真正的惡,但也不能說它是屬于善。
如果非要說的話,一切都是因人而異,人能向善,也能向惡,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還愿婆被它最親近的仆人出賣,所以它才會在死前種下惡毒的詛咒,甚至百年之后,仍然會有人因為許愿的事情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只可惜這里是循環(huán)的世界,黎流飛并不能改變什么,即使干預(yù)了事件的發(fā)生,等時間回溯,一切又會回到起點。
這里就像是把還愿婆的記憶單獨搬出,一切從死亡開始,一切又從死亡結(jié)束。
來到湖邊,黎流飛脫下了身上的古裝,重新背上了壓縮空氣瓶。
因為事情不管怎么發(fā)展,還愿婆都是在湖底死亡的,所以湖底,才可能是這個地方唯一的出口。
掐算著時間,黎流飛戴上潛水鏡,潛到了湖底的大石頭后,靜靜等待著村民把還愿婆沉入水底。
被陽光照射的湖面波光粼粼,一張竹筏緩緩劃到湖中心,隨后“噗通”一陣落水聲,一道模糊的身影,漸漸沉入“冰冷刺骨”的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