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專心開車的黎流飛,葉欣月好奇的問道:“你朋友出事,不選擇報警嗎?”
“報警?”黎流飛想起了劉科那樣的專業(yè)人士,搖了搖頭,“算了吧,有時候靠他們還不如靠自己?!?p> 靠自己?
葉欣月搞不明白,雖然凡事靠自己或許是很好的選擇,但這也是分情況的。
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還要選擇靠自己嗎?
一路無話,車開到龍陽小區(qū)門口的時候,葉欣月驚訝的問道:“你朋友住在這?”
“嗯。”黎流飛點點頭,降低了車速,把車停在了小區(qū)門口的。
沒有證件,車根本開不進去。上次進這里,他就是趁保安沒注意硬闖進去的。
“我認識看門的大爺,把車開近一點?!比~欣月一邊說著,一邊降下了車窗。
黎流飛知道葉欣月住在這,既然她有辦法,那就光明正大開車進去。
孫航住在十號樓,即使在門口耽誤一些時間,也比他下車跑的快多了。
“陳大爺,麻煩您把門開一下?!比~欣月鉆出車窗,對著門口保安室的大爺微笑著招了招手。
門口的陳大爺朝車里定睛一看,看到黎流飛的身影后,笑了笑,“喲,欣月這是帶男朋友回來了?”
葉欣月先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是普通朋友?!?p> “進去吧?!标惔鬆敶蜷_了小區(qū)的門,但透過車窗,看著黎流飛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怎么覺得,這個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呢?
好像那天晚上闖進小區(qū)的那個神秘人,就是這么一個背影。
覺得自己老糊涂的陳大爺嘆了口氣,這越野車至少也要百萬起步,這種富家子弟怎么可能會偷闖小區(qū)呢。
把車開到十號樓樓下,黎流飛停下車,對身旁的葉欣月說道:“待在車上不要下來,或者不要踏進十號樓。”
葉欣月盯著黎流飛的眼睛,一臉正經(jīng)的問道:“你是怕我遇見鬼嗎?”
“你可以這么想?!崩枇黠w解下安全帶,拿起座位后的大背包就打開了車門。
“你知不知道,你和你父親很像?”葉欣月繼續(xù)說道,真的有那么一瞬間,看到黎流飛,不自覺的讓她想起了那個偵探大師。
他們都喜歡背著一個大背包,遇到擔(dān)心的事情,都喜歡一個人行動。
聽到這么一句,黎流飛剛要關(guān)上車門的手停住了,看了一眼車里的葉欣月后,還是選擇關(guān)上了車門。
父親曾經(jīng)說過,他并不適合做一名偵探。
但這么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會有人說他像自己的父親,想想還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或許他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同為怪物圖鑒的主人吧。
根據(jù)孫航提供的消息,黎流飛來到了四零六號房間門前,門半開著,里面亮著燈,安靜的有些異常。
黎流飛沒敢大聲張揚,而是輕輕推開房門,走進了玄關(guān)。
房間里有一股微弱的消毒液氣味,黎流飛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客廳。
客廳的沙發(fā)上,孫航抱著手腕坐在上面,而他身前的玻璃桌上,則是放著一塊碎成兩半的玉佩和一朵深色的紫羅蘭。
“飛哥!”
聽到有動靜,孫航抬起頭,激動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手上的傷口也被牽扯著滴下了鮮血。
“你……還好吧?”看著孫航平安無事,只是受了一點小傷,黎流飛緊張的心情也微微松了松,不管怎么說,只要人沒事就好。
“還好,沒有死。”孫航驚魂未定的顫抖著說道:“最后一刻,玉佩突然發(fā)出一道強光,把那鬼趕走了?!?p> 說著,孫航指了指桌子上碎裂的玉佩。
黎流飛看了看那兩半玉佩,但當他看到桌子上那朵紫羅蘭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他記得這朵紫羅蘭,當初調(diào)查別墅失火案,他去顧菲玥曾經(jīng)工作的地方調(diào)查時,電梯里就憑空掉下過這么一朵地獄之花。
他仍然記得那名舞蹈老師跟他說過的恐怖故事,一名女員工深夜在電梯被殺,死后怨氣不散,專門獵殺一些心地不純的人。
“這是你在哪里弄來的?”黎流飛指著紫羅蘭,對孫航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去公司辭職,搬著行李回家時還沒有這朵花,可是今天晚上收拾行李的時候,這朵花憑空出現(xiàn)在了行李中?!?p> 孫航閉著眼睛,心情復(fù)雜萬分。
“你工作的地方,樓上是舞蹈培訓(xùn)機構(gòu)?”
“嗯。”孫航點點頭,然后睜開眼睛驚奇的問道:“飛哥你知道我們公司的傳聞?”
“曾經(jīng)去過一次?!崩枇黠w回道。
“自從夜?;貋碇?,我就一直很相信這種恐怖傳聞。所以即使下班,我也從來不會坐電梯?!?p> 孫航把已經(jīng)滲滿血的紙扔進垃圾桶,然后又抽了兩張桌子上的衛(wèi)生紙,捂住了胳膊上的傷口。
“傳聞中說那女鬼會報復(fù)心地不純的人,可我長這么大,連戀愛都沒談過,怎么可能被它盯上呢。”說著,孫航很懊惱的低著頭,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或許傳聞是假的,那次我也收到過這朵花,只不過因為一點原因,我并沒有撿起它。”黎流飛很確定他自己不是那種心地不純的人,所以這個傳言應(yīng)該有誤。
“飛哥也見過這朵花?”孫航驚訝的抬起頭。
他一直很相信飛哥為人,既然飛哥都見過這朵花,那豈不是說傳聞根本就不正確?
“嗯?!崩枇黠w用陰眼環(huán)視了一遍四周,見沒有鬼后,也坐在了沙發(fā)上。
“時間緊急,這樣吧,我明天去調(diào)查一下這件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線索?!崩枇黠w拿起那塊碎裂的玉佩看了看,現(xiàn)在這就是一塊很普通的玉佩,完全沒有任何奇特之處。
孫航抿了抿嘴,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飛哥,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不會耽誤飛哥太多時間吧?”
“不會,反正我現(xiàn)在有時間?!崩枇黠w知道一些關(guān)于地獄之花的線索,但完全不知道許政失蹤的線索。
所以說許政失蹤案,先交給陳旭那個偵探忙去吧,反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許政。
“既然這樣,我就先謝謝飛哥了,一直都在麻煩飛哥……”孫航忍著胳膊上的疼痛,對黎流飛真誠的謝道。
“沒事的,你不是要來事務(wù)所幫忙嘛,反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p> “啊,對?!睂O航急忙贊成的點了點頭,“以后飛哥有麻煩,我也肯定全力相助的。”
“行了,別說客套話了,趕緊處理一下你手上的傷吧?!崩枇黠w看著孫航不斷出血的傷口,“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不用,家里有醫(yī)藥箱,我自己就能處理?!睂O航說著,捂著胳膊走進了臥室。
黎流飛則坐在沙發(fā)上,拿起了那朵深色的紫羅蘭,看著手中這朵高貴又冷酷的花,不禁皺緊了眉頭。
難道說因為紅色血絲的影響,這花的主人也開始暴走了嗎?
不一會,包扎完傷口的孫航走了出來,拿了一塊消毒液的抹布,擦起了桌子和地面上的血跡。
“飛哥今晚有地方住嗎?要不就住這吧?”孫航開口問道。
“也行?!崩枇黠w看著手中的紫羅蘭,微微點點頭,要是離開了孫航,那個女鬼再找上門來,那可就糟了。
“你等我一下,我先下去把車停好?!崩枇黠w把背包扔到了沙發(fā)上,然后拿出口袋中的車鑰匙就朝著門外走去。
“好?!?p> 目送著黎流飛離開的身影,孫航低頭看了看沙發(fā)上的背包,陷入了沉思。
來到樓下,黎流飛發(fā)現(xiàn)葉欣月倚在車門說,并沒有離去。
“你朋友呢?”見黎流飛心情有些好轉(zhuǎn),葉欣月問道。
“還好,只受了一點傷?!崩枇黠w低頭嘆了一口氣,隨后抬起頭說道:“這兩天,我可能回去查一下別的案子。”
“去查什么?”葉欣月疑惑的質(zhì)問道。
“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黎流飛也不知道該怎么跟葉欣月解釋。
“許政失蹤案你想怎么辦?”
“先放兩天吧。說句實話,許政還活著的概率,不足十分之一?!?p> “你怎么這么確定?”葉欣月有些好奇。
“直覺?!崩枇黠w淡淡回道,不管是地下尸庫,還是二號公教樓里的半身女鬼,這些都不是許政能輕易招惹的存在。
“直覺?”葉欣月總感覺黎流飛有什么事情瞞著她,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想知道。
“明天你要去哪?”葉欣月雙手抱胸問道。
“濱海市中心?!崩枇黠w沒有隱瞞。
“我跟你一起去?!比~欣月說完,見黎流飛沒有理她,反而是想打開車門,直接站到了車門前。
“這次你別想賴賬了,上次你拖延八天,現(xiàn)在又想拖延兩天,我一定得跟著你,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葉欣月按住了車門,不讓黎流飛打開,“要是上面問起我來,沒有具體理由,不僅是我,就連你也要受罰?!?p> “好吧?!崩枇黠w最后還是無奈的妥協(xié)了,葉欣月說的沒錯,許政失蹤案是上級派來的任務(wù),他一拖再拖,肯定會惹的上級不滿。
有葉欣月這個接線員在,到時候就多了一條出路,就算上級詢問,葉欣月也能給糊弄過去。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明天你幾點出發(fā)?”
“八點?!崩枇黠w定了一個時間。
“可以?!比~欣月點點頭,她真沒想到,原本在北城區(qū)調(diào)查許政失蹤案,最后卻又陪著黎流飛跑去市中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輕易容忍黎流飛的要求,或許她真的在黎流飛身上,看到了她啟蒙老師的身影。
見葉欣月不再去醫(yī)科大了,黎流飛也想起了一些禁忌,“別忘了告訴陳旭,晚上千萬不要踏進二號公教樓,也不能一個人偷跑進尸庫?!?p> 葉欣月剛想問為什么,但看著黎流飛這么認真的囑咐,最后沉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