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那兩個保安身后,悄悄推開門,黎流飛才發(fā)現(xiàn)里面和他預想的并不是很相似。
這里要比一些黑賭場看起來要規(guī)整些,人并不是很多,每個項目的桌前只站著寥寥幾人。
剛剛的兩個保安和里面的安保人員正焦急的尋找那個混進來的未成年人,可是轉來轉去,他們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痕跡。
“奇怪,難道見鬼了嗎?”一個保安揉了揉眼睛,雖然他整晚都沒睡覺,但也不至于出現(xiàn)幻覺啊。
“再找找,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們?nèi)ジ嬖V冉姐?!绷硪粋€保安附和道。
因為賭場混進未成年人,要是被抓住證據(jù),到時候別說老板了,就連他這個看門保安都得被抓進去。
黎流飛見那兩個保安要朝著里走,急忙拉著葉欣月和孫航來到了一張賭桌前,背過身假裝正在玩游戲。
一直等巡查的保安離開,黎流飛才偷偷轉過身,把雙頭鬼給放了出來。
“看到上面的東西了嗎,去,一樣偷一個?!崩枇黠w對著雙頭鬼指了指入口處的柜臺。
雙頭鬼疑惑的看了一眼柜臺上的東西,雖然沒見過,但還是饒有興趣的穿過人群,開始拿起了柜臺上的籌碼。
“飛哥,我們是不是來找一個坡腳的人?”孫航輕輕拍了拍身旁的黎流飛。
“沒錯?!?p> 黎流飛正關注雙頭鬼那邊的行動,見孫航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便順著他指向的地方看去。
只見遠處一個左腳有些坡的男子圍著賭桌繞了一圈,思索很久后,才把手中的籌碼放到了賭桌上。
三十多歲,短發(fā),不戴眼鏡,左腳有些坡,這個人不正是蘇田田口中描述的顧彬賭友嗎!
“走,我們?nèi)∷!崩枇黠w見狀,急忙繞過保安的視線,來到了那個賭徒的身旁。
黎流飛先觀察了一下賭桌的情況,這桌是專門玩的骰子游戲,一共有三個骰子,點數(shù)加起來大于十為“大”,小于十為“小”。
桌旁的工作人員拿開蓋在骰子上的木盒,看了一眼骰子數(shù)后便公布了答案,“三,三,一,小?!?p> 那男子一聽結果,頓時一臉失望的離開了,一瘸一瘸的走向了另一張賭桌。
黎流飛則是無奈的苦笑一下,看來這位老哥現(xiàn)在的運氣不太好啊。
衣服忽然被拉了拉,黎流飛回頭一看,雙頭鬼正捧著一把籌碼站在他身后,開心的笑著。
“……”黎流飛看著這家伙手里的籌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是古代的鬼,沒見過現(xiàn)代的賭場。
拿了其中一個價值一萬的籌碼,黎流飛把雙頭鬼拉到了一旁,低聲吩咐道:“把這些都還回去,記住別驚動其他人?!?p> “怎么不都用?”雙頭鬼的左腦袋疑惑的看著手中的這些圓圓的硬幣,有些不解。
“趕緊去,別問這么多?!崩枇黠w現(xiàn)在沒有時間跟他解釋,這雙頭鬼偷來的籌碼都有十好幾萬了,要是都用的話,被發(fā)現(xiàn)可就慘了。
“你在跟誰說話呢?”葉欣月一臉茫然的走到了黎流飛身旁,這家伙怎么有時候神經(jīng)兮兮的?
“我在自言自語呢?!崩枇黠w微微一笑。
“好啊,你竟然……”葉欣月看著黎流飛手中的一萬籌碼,剛想說他一頓,但意識到這里是別人的地盤,也就沒敢繼續(xù)那么大聲。
“你竟然敢偷東西!”葉欣月小聲的對黎流飛指責道。
“什么偷,陳旭他還私闖民宅偷許政的日記本呢?!崩枇黠w為自己辯解道。
見葉欣月還想說什么,黎流飛抬起手打斷了她的行為,“行了,這都是為了查案,別這么大驚小怪?!?p> 葉欣月鄙夷的看了黎流飛一眼,這家伙偷東西都面不改色,可想而知他平時查案都喜歡干些什么。
幸虧他只是個二流偵探,要是高級一些的簽約偵探,被外人知道偷東西還這么理直氣壯,那公司的名聲可就丟光了。
來到后一桌的轉盤機旁,黎流飛見那坡腳男子又沒猜對,急忙舉起手中的一萬籌碼攔住了坡腳男子的去路。
“老哥,別灰心嘛。”黎流飛很清楚這些賭徒的心態(tài),用一萬塊收買消息,這家伙萬分之一萬的樂意。
坡腳男子看著黎流飛手中的一萬籌碼,頓時雙眼一紅,但還是沒伸手去拿,而是警覺的反問道:“你想要什么?”
見這男子這么好說話,黎流飛則是微微一笑,“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顧彬的人?”
“顧彬?”坡腳男皺了皺眉頭,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說顧林吧?”
“顧林?”黎流飛瞬間明白了過來,彬和林這兩個字這么相似,應該就是他了。
“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女朋友叫許文薇?”黎流飛問道。
“那家伙女朋友可多了去了,憑著一副好皮囊到處去騙人家小姑娘?!?p> 坡腳男微微一笑,剛想拿黎流飛手中的籌碼,籌碼卻被黎流飛突然握在了手心。
“別急,重要的是還沒問呢,這個顧林,你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在哪嗎?”
“他?他應該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吧?!逼履_男見黎流飛突然問起這個,驚訝的回道:“他不會死了吧?”
“死沒死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我問你呢?!崩枇黠w繼續(xù)問道:“你剛剛說他在醫(yī)院里躺著,是怎么回事?”
說道這里坡腳男就感覺有些可笑,“那家伙晚上約好跟女朋友見面,誰知道走到一半突然沖過來一輛卡車,直接給撞成植物人了?!?p> “撞成植物人?”不僅是黎流飛,就連葉欣月和孫航都被震驚到了。
“你確定他是在跟女朋友見面的路上被撞的?”黎流飛再次確認道。
“是啊,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可把我給嚇死了,我這個腿,就是當時躲車給摔的?!逼履_男指著自己的腿,十分遺憾的說道。
聽坡腳男說出腿出問題的緣由,黎流飛有些驚訝,他還以為是這家伙欠賭債被人給打的呢。
不過看他也不怎么傷心的樣子,想必卡車司機賠償了一筆不菲的價格。
可如果這么說的話,那豈不是殺害許文薇的兇手,另有其人?
那傳說中,許文薇為什么會這么恨負心漢呢?
“你知道他在哪個醫(yī)院嗎?”
“在濱海市人民醫(yī)院?!?p> 坡腳男說完,笑嘻嘻的對黎流飛問道:“現(xiàn)在我?”
“拿去吧。”黎流飛把手中的籌碼剛要放到這坡腳男手中,卻突然出現(xiàn)另一只手把籌碼給搶了過去。
“嗯?”
“嗯?”
黎流飛和坡腳男同時一愣,轉過頭才發(fā)現(xiàn),兩名黑西服黑墨鏡的保安正站在身旁,兇神惡煞的看著他們。
“兩位,我們?nèi)浇阌姓?。”拿到籌碼的保安面帶笑容的對黎流飛和坡腳男邀請道。
“冉姐邀請我干什么?”坡腳男一聽這話,當場就慌了。
“這東西,是你們偷來的吧。”保安舉著手中的一萬籌碼,對坡腳男質問道。
“這…這不關我的事啊,是他要送給我的?!逼履_男見黎流飛是個小偷,急忙想擺脫嫌疑,卻被兩個保安直接架了起來。
“讓你去你就去,說這么多干什么?!眱蓚€保安惡狠狠的威脅道。
坡腳男經(jīng)這么一說,頓時嚇得不敢多話了。
“現(xiàn)在好了,讓你偷東西?!比~欣月先是對著黎流飛埋怨了一句,然后悄聲問道:“要不要我報警?”
“別,在這等我就好?!崩枇黠w對葉欣月和孫航二人做了個“OK”的手勢,他堂堂一個怪物圖鑒的主人,還會怕這種小場面嗎?
跟著兩個保安穿過賭場,走進了另一條長廊。
兩個保安在辦公室門前停了下來,然后對著黎流飛恭敬的說道:“請?!?p> 見這保安態(tài)度這么好,黎流飛都有些懷疑里面是不是已經(jīng)準備了好了酷刑。
不過這里的人眼神還挺好使,知道他手中的籌碼并不是換來的。
坡腳男剛要推門走進去,卻被保安直接攔了下來,“沒說讓你進去?!?p> “只讓我一個人?”黎流飛更加疑惑了,這里面到底在搞什么鬼?
反正不管這里的老板搞什么鬼,他就不信老板能搞來一個真鬼。
先是禮貌的敲了三下門,黎流飛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內(nèi)是標準的辦公室布置場景,根本就沒有什么陷阱,辦公桌前坐著一個大媽,應該就是保安口中的冉姐。
不過看到這個大媽的時候,黎流飛皺了皺眉頭,他怎么覺得這大媽有些眼熟呢?
好像是張辰家隔壁,那個會看面相的大媽……
只是二人的穿著有些不同罷了。
“又見面了?!比浇闵焓种噶酥概赃叺牡首樱疽饫枇黠w可以坐下聊。
黎流飛聽到這句話,就確定了兩者就是同一個人,沒想到住在瓦房區(qū)平平淡淡的大媽,竟然是市中心賭場的幕后黑手,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用了,我喜歡站著說話?!崩枇黠w拒絕了冉姐的好意。
“上次見面,你說你氣運很低,但現(xiàn)在再看你,我竟有些看不懂你了?!?p> 冉姐拿起桌子上的一枚一萬額度的籌碼瞅了瞅,然后對著黎流飛問道:“你在養(yǎng)小鬼?”
“或許吧?!崩枇黠w沒有說明,他覺得這個大媽知道的有些太多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養(yǎng)小鬼的下場,可要比一直走低運嚴重多了?!比浇汔嵵仄涫碌恼f道。
“這就是別的事情了?!崩枇黠w微微笑了笑。
怪物圖鑒的主人可以免疫一切鬼怪影響,自然不會害怕這種后果,否則怪物圖鑒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這次我叫你上來,是為了維持賭場的公正性,養(yǎng)小鬼的人,是不允許來這里的?!比浇阋贿呌^察著黎流飛,一邊對黎流飛說道。
“我承認偷了籌碼是我的錯,其實我是一名偵探,這次來,是為了找人了解一些情報。”黎流飛沒在這大媽面前隱瞞什么,畢竟上次見面,她就好心的警告了自己一些事情。
冉姐點了點頭,然后正色道:“這一點我就不計較了,我們再次見面也是有緣,我就送你兩個忠告?!?p> “什么忠告?”黎流飛疑惑的問道。
“紫羅蘭花是問題的關鍵?!?p> 聽到這句話,黎流飛微微一愣,這大媽竟然能看出這東西來,他越來越好奇第二個忠告是什么了。
“那第二個呢?”
“在你的身邊,不只有一個魔鬼窺伺著你?!?p> “這個我知道?!崩枇黠w回道,那個神秘的黑袍人就是其中一個。
“不,你理解錯了?!比浇阋蛔忠蛔值母嬲]道:“我的意思是,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