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鬼了?”
葉欣月見黎流飛一點都不慌,她可是有點慌了,“沒多少鬼是幾個鬼?”
雖然她從黎流飛身上得知了這個世界的確有鬼,可她從來都沒這么近距離的和鬼接觸過。
“一個吧?!?p> 黎流飛話音剛落,圖鑒中的白線突然斷裂,然后從遠處飄來一串神秘的符文,融入到了怪物圖鑒之中。
打開圖鑒,黎流飛看著縫合女尸的那一頁,又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長廊,直接合上了圖鑒。
“行了,現(xiàn)在一個鬼都沒有了?!?p> “又沒了?”葉欣月被黎流飛說的一頭霧水,她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好像玩了一圈鬼屋,然后莫名其妙的通關(guān)一樣。
“這里的主人死了,當(dāng)然就沒有鬼了。”黎流飛指了指地上被她搞成一團灰的何霖。
“這個怪物,是這里的主人?”葉欣月凝望著那團灰,非常難以理解。
“你見過他的。”黎流飛收好了圖鑒和匕首。
葉欣月一愣,“是誰?”
“何霖?!?p> 黎流飛并不想隱瞞什么,陳旭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所以最后葉欣月一定也會知道。
“是他!”葉欣月更想不明白了。
她也見過這個文質(zhì)彬彬,一絲不茍的老師,但她根本就不敢把剛才那個滿臉血絲的怪物和這個老師聯(lián)系到一起。
為了找到他女朋友,浪費了十年的時間呆在解剖樓,一個這么有情有義的人,怎么又變成了這里的主人呢?
“發(fā)生了什么?”葉欣月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黎流飛看著葉欣月,對她教訓(xùn)道:“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大晚上不好好待在家里,跑這干什么?”
見黎流飛訓(xùn)她,葉欣月出奇的沒有生氣,而是撅了噘嘴,“案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再說了,我剛才還救了你一命呢。”
一提到剛才的事情,黎流飛也沒好再說什么。
葉欣月說的的確沒錯,如果剛才沒有她,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那捧灰,就是他了。
一個威脅最小的人,到頭來卻是給何霖致命一擊的人,這件事說起來很狗血,但黎流飛只能說何霖是太過于自大了。
就因為他只處心積慮的想干掉對他威脅最大的人,卻忽略了仍然能掀起大浪的其他人。
“哦,對了,許政我已經(jīng)找到了?!?p> 黎流飛從背包中拿出了許政的偵探證和身份證,“不過他已經(jīng)死了,這兩樣?xùn)|西你拿著吧。”
說著,黎流飛把手中的偵探證和身份證扔給了葉欣月。
接過這兩樣?xùn)|西的葉欣月在手中翻看了一遍,然后抬頭對黎流飛疑惑的問道:“他死了?那他尸體呢?”
“變成粉了,你要不要?”黎流飛又指了指地上的何霖。
“那算了吧?!比~欣月滿臉的嫌棄,雖然她早就料到許政遭遇不測,但變成粉這種事,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沒有許政的尸體,你要我只拿這東西交差,我怕上面會......”
葉欣月作為整個溫華省的接線員,她深知永夜偵探事務(wù)所權(quán)勢通天的能力,如果最上面的人真的關(guān)注起這件事,她就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死了就是死了,我還能再變出一個許政不成?你就直接說許政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p> 黎流飛知道葉欣月難交差,但許政真的變成粉了,他也沒什么辦法。
就算公司真的派人來調(diào)查,黎流飛也不怕事情會鬧大。
畢竟林清言作為整個濱海市的國際刑事組總隊長,她肯定會派人封鎖這里,公司再怎么厲害,也不敢明著和國家的組織對著干。
“那,我試試吧?!比~欣月勉強點了點頭,她先把結(jié)果上報上去,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再處理也不遲。
她現(xiàn)在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現(xiàn)在這里的主人死掉了,那出去就很輕松了。
“你果然在這?!遍T口傳來了林清言的聲音。
剛剛尸庫恢復(fù)原狀,彌漫在空中的血絲也離奇的消失,她就知道黎流飛成功斬殺了這里的主人。
林清言看到葉欣月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走到黎流飛身前,想確認一下她心中所想,“事情解決了?”
“嗯,雖然過程很狗血,但好在活下來了?!?p> 黎流飛見只有林清言一個人,便好奇的問道:“其他人呢?”
“陳旭在看著明瑞他們兩個人,你那些朋友也在那?!绷智逖曰氐?。
聽了林清言的話后,葉欣月很是詫異,“你有朋友也在這里?”
“額...算是朋友吧。”黎流飛微微一笑,并不想多做解釋。
“還有一件事,那個縫合怪物被我和陳旭聯(lián)手滅掉了,可它的尸體卻離奇消失了,我怕會發(fā)生一些其它的變故,我已經(jīng)通知了刑事組的其他人,很快他們就會來封鎖這里。”
黎流飛聽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于縫合女尸是被他收錄的事情,他并不想說出來。
只是縫合女尸被林清言和陳旭聯(lián)手殺了的這件事,他感覺有些驚訝而已。
掏出手機看了看,原本的無信號現(xiàn)在也變成了有信號,何霖一死,尸庫第三層的詛咒自然也就解開了。
林清言起身來到那面墻皮已經(jīng)脫落的墻前,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墻面,感受到指尖傳來的觸感,林清言便收回了手。
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變成了一面很普通的墻,關(guān)于墻內(nèi)怪物的事情,她只在組里的報告和奶奶口中得知過,這也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這種長著怪物的墻。
轉(zhuǎn)過身,林清言低頭看了一眼的一堆粉末,皺了皺眉頭后,對黎流飛和葉欣月二人說道:“我們先離開這里吧,估計很快就有人來接我們了?!?p> “好。”黎流飛回頭看了一眼那面再普通不過的墻,沒感覺到任何異樣后,才起身跟在了林清言身后。
“走吧,別愣著了。”見葉欣月站在原地發(fā)呆,黎流飛對滿是心事的葉欣月提醒了一句。
“哦。”葉欣月應(yīng)了一聲,急忙跟緊了黎流飛,心里還是覺得只把許政偵探證和身份證交上去有些不妥。
穿過兩條岔路,黎流飛便看見了坐在墻邊焦急等待的陳旭,還有他身邊站著的一群鬼怪。
只不過雙頭鬼兩個腦袋上都是血,看上去傷的不輕。
“今晚都辛苦了,回圖鑒里好好療傷吧?!崩枇黠w對著夏明三個鬼小聲說了一句,然后把雙頭鬼和紅戲服收進了圖鑒之中。
看著還提著燈籠的夏明,黎流飛對他悄聲說道:“我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過段時間,我?guī)闳ヒ娨娔愕母改?。?p> 夏明聽到這句話,感激的看了一眼黎流飛,他知道黎流飛最近跑這跑那的很忙,可他竟然還沒忘掉他們之間的約定。
“謝謝。”
“沒事。”黎流飛笑了笑,把夏明也收進了怪物圖鑒中。
轉(zhuǎn)身來到陳旭身旁,黎流飛看著這個被折騰不輕的大偵探,對他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樣?還能走路吧?”
“還好,就是受了點驚嚇,有點心臟病的前兆了。”陳旭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我活了十好幾年,還能親手殺掉一個怪物,真是死而無憾了?!?p> 黎流飛也學(xué)著陳旭的樣子苦笑了一下,“話可不能這么說,今后的路還有很長呢?!?p> “也是?!标愋駝傉f完,仔細想了想后,又搖了搖頭,憂愁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著,“誰知道還長不長呢?”
。。。。。。
天空中月明星稀,黎流飛在一群全副武裝的專業(yè)人員帶領(lǐng)下,走出了解剖樓。
現(xiàn)在是深夜,整個校園中空無一人,就連街旁的路燈也都熄滅了大半,浩浩蕩蕩的陣勢完全不用擔(dān)心被外人發(fā)現(xiàn)。
“哎?”一直昏迷不醒的郭詩明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可是出現(xiàn)在他眼中的不再是陰暗的尸庫,而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眨了眨眼睛后,郭詩明很確定他不在尸庫里了,而且他現(xiàn)在,好像正躺在一輛移動的車上。
意識到不對勁的郭詩明當(dāng)即睜大了眼睛,可隨后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渾身乏力,一點勁都使不出來,更別提移動了。
“你醒了?”
先是聽到熟悉的聲音,然后郭詩明看著黎流飛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中,擋住了漫天的星星。
“我...我這是在哪?我剛剛好像看到我姐姐了......”郭詩明只記得他在尸庫里看到了姐姐穿著紅衣服對他揮手,再然后,他就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你那是見鬼了,你姐姐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p> 黎流飛對郭詩明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你躺在擔(dān)架車上,這就要被送去醫(yī)院,你好好養(yǎng)病,有空我去看你。”
“哎,不是,我怎么就要住院了?”郭詩明被說的一臉懵逼,前一秒還在尸庫驚心動魄,怎么下一秒他就要進醫(yī)院了?
“你被嚇暈了,而且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殺害你姐姐的兇手也早已經(jīng)死了,所以說案子結(jié)了?!?p> 黎流飛并不想告訴郭詩明關(guān)于他姐姐的真相,反正和這件事有關(guān)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讓郭詩蕊在他心目中保留一個好的形象吧。
“嗯?”郭詩明還是沒搞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雖然他現(xiàn)在很虛弱,可還是強撐著問道:“那,殺我姐姐的兇手到底是誰?”
“是尸庫里的女鬼,不過你放心,它已經(jīng)死掉了?!崩枇黠w拍了拍郭詩明的肩膀,然后對一旁的醫(yī)生笑了笑,示意他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
林清言說了,被鬼附身的人都虛弱上一段時間,身體素質(zhì)差的人,最多就會在醫(yī)院里躺上七天。
而身體素質(zhì)好的人,有的只是會感覺到渾身不適,再有的會在床上少躺上幾天。
當(dāng)時讓紅戲服附在他身上也是無奈之舉,他只能保佑郭詩明能夠少在醫(yī)院里躺上幾天,別落下學(xué)校里的課程。
看了一眼還在被問話的葉欣月和陳旭,黎流飛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正在吩咐任務(wù)的林清言,起身走到了林清言身旁,“嫂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p> 林清言看了黎流飛一眼,對身前的人說了一句,“就先這樣,去吧。”
“好?!钡玫矫畹娜酥苯幼哌M了解剖樓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
“什么事?”林清言對黎流飛身上的秘密很感興趣,但她也知道秘密對每個人的重要性,她是不會利用職權(quán),強行過問的。
“我想見一見你的奶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親自問她。”
見黎流飛要見自己的奶奶,林清言稍微一蹙眉,“我奶奶平時根本不見任何外人,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去問一問她,看看能不能讓她抽出一點時間?!?p> “謝謝嫂子了?!崩枇黠w微微點了點頭。
如果林清言的奶奶真不想見自己,黎流飛覺得他也要強行和她見上一面,能在一年前做出世界改變預(yù)言的人,絕對會知道幾個月后世界具體的變化。
他真的不愿看到在記憶世界中發(fā)生的一切,會在現(xiàn)實世界中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