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那鬼童的尸體被浸泡在矮小的玻璃容器中,他略大的身體和周圍的嬰兒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他怎么會在這里?”黎流飛仔細觀察著,他接觸過很多次,非常確定里面就是他,這家伙又不是嬰兒,為什么也被做成了標本?
黎流飛腦海中突然間涌入了許多疑問,他不清楚鬼童和這所精神病院的聯(lián)系,但殺死鬼童的人,很有可能對這座精神病院十分熟悉。
否則他不可能會選擇在病院深處,去進行這種殘忍的勾當。
黎流飛突然想起來莊園內(nèi)的那位神秘老婦人了,她讓自己來這里找的東西,就是和這里的主人嗎?
雖然黎流飛也有過找鬼童算賬的想法,但那個老婦人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
她能像還愿婆那樣能夠看穿人的內(nèi)心,還是她的眼線一直在跟蹤自己?
難道說她的目的也是自己手里的怪物圖鑒?
就在黎流飛思考的間隙內(nèi),一股熟悉的香味飄過,讓黎流飛瞬間回過神來,他對這個味道簡直是太熟悉不過了。
來到倉庫的盡頭,這里擺放著一張不大的木桌,而桌子上,擺放著一瓶又一瓶的尸油。
看到這的黎流飛睜大了眼睛,望著眼前,他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何霖曾說過,他手中的尸油是在一名醫(yī)生手里買來的,現(xiàn)在看來,應該就是這里的主人。
還有在夜校中,黎流飛也見了紅面具身上隨身攜帶著這種,雖然有些慶幸紅面具身上,但黎流飛總覺得怪怪的。
普通人還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看來這位神秘的醫(yī)生,心腸并不怎么溫和善良。
“醫(yī)生......”
黎流飛覺得這中間似乎存在著某一種關(guān)聯(lián),可是他卻又存放在精神病院,中間的共同點,或許就是這個醫(yī)生。
他以前作為精神病院的醫(yī)生,和患者接觸的時間一久,自己的精神也出了問題,后來精神病院廢棄,他又去當了醫(yī)生,那么這其中的聯(lián)系就說得通了。
只要能查到當年精神病院廢棄的原因,也許就能樹藤摸瓜,查到這個醫(yī)生的真實身份。
雖然黎流飛知道這個希望渺茫,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調(diào)查一下,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中存在著一個隱形的變態(tài),不查清楚總感覺心里不舒服。
因為他被畫上了叉號的標記,黎流飛就害怕這位醫(yī)生也知道這一件事,敵在暗,自己在明,如果對方變態(tài)到想殺他,不查清楚的話,黎流飛認為或許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里并沒有一個,待在這,黎流飛心里卻感覺比一群圍著自己還要難受,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作為證據(jù),黎流飛選擇趕緊離開了這里。
把鐵鏈重新按原來的樣子纏到門上,鎖上鎖,來到門外的餐廳,雙頭依舊躲在餐桌后面,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見黎流飛從里面走了出來,雙頭的左腦袋好奇的問道:“里面有什么東西?我怎么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你絕對不想知道的東西?!彪m然是自己人,但黎流飛還是不想解釋什么,畢竟這太震撼眼球了。
“嗯?”右腦袋見主人不說,也很是好奇,但卻不好再次提問。
“里面的東西應該是這里主人的杰作,趁著他還沒回來,我們趕緊離開這里?!眻D鑒里沒了夜侯和半身死靈,黎流飛就害怕會遇到正面遭遇戰(zhàn)。
左腦袋見黎流飛要離開這里,急忙提醒道:“那個挺著大肚子的怪物應該還在這呢?!?p>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們來探路,我就跟在你們身后,有危險的話,喊一聲我就會把你們收回圖鑒。”
“那你呢?”右腦袋一臉擔憂的望著黎流飛。
黎流飛跟他做了一個打斷的姿勢,“我自有辦法,別問太多。另外帶路吧,我會給你們指路。”
雙頭接到命令后,雖然很想再多問什么,但最后也沒有問,而是老老實實的走在了前面。
跟在雙頭身后的黎流飛則是微微嘆了口氣,他說的辦法,其實就是沒辦法,連半身都會被瞬間撕裂,更別提雙頭了。
除非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他或許會讓雙頭鬼出來擋住一兩秒鐘,否則他不會讓雙頭鬼出去白白送死。
和雙頭鬼距離大約十多米,黎流飛跟在他身后,也在用陰眼時刻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所醫(yī)院看起來陰森恐怖,但除了那位孕婦,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很有可能都被醫(yī)生處理掉了,也很有可能。
穿過病房區(qū),來到中央樓梯的時候,黎流飛依舊沒看見那位孕婦的身影,雙頭也沒發(fā)出任何的警告,孕婦似乎在那個來取貨的老婆婆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安全的出了這座破舊的精神病醫(yī)院,黎流飛也沒看到任何那個的身影,它好像真的不翼而飛了。
在里面耽誤的時間有些長,再加上天氣本來就不是很好,天色開始暗起來,頭頂?shù)捏w積云換成了黑壓壓一片的烏云,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會有一場大雨。
“我們好像出來了?”雙頭抬頭看向美麗的天空,自從被關(guān)在地下,他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看見過要下雨的天空了。
“是出來了?!崩枇黠w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大建筑,十字形的大樓在烏云的陪襯下,仿佛一張咧開嘴角大笑的惡魔,無數(shù)窗戶就是它的眼睛,蔑視的看著這里的一切。
孕婦在老婆婆來的時候就消失了,或許也是醫(yī)生的安排,正好鉆了這個時間空檔,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在門口沒看到紅戲服的身影,而且她也沒有變成圖鑒中的符文,那就說明她依舊在跟蹤那位取貨的老婆婆。
周圍的風冷了起來,吹起的樹葉中還夾雜著一絲雨水,黎流飛緊了緊風衣的衣領(lǐng),隨著雙頭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也不知道紅戲服到底在哪,為了不讓紅戲服跟丟老婆婆,黎流飛回到了借來的越野車里,把車開到了西營鎮(zhèn)中,一直等到了晚上。
“砰砰砰砰......”
雨水打在車前窗上,化作水流流下,模糊了黎流飛的視線。
這個平凡的小鎮(zhèn)上雖不如市里那般繁華,但周邊的商店和住戶全都張燈結(jié)彩,絲毫沒有因為下雨而淡了中秋節(jié)的氣氛。
黎流飛孤零零的坐在車中,打開了雨刷,刷干凈的玻璃上很快便會被新的雨水覆蓋,通過前窗時有時無的視線,黎流飛默默觀察著周邊的一切。
他雖然表現(xiàn)的并不在乎這些節(jié)日,但是內(nèi)心深處,卻很渴望這種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日子。
只是看著手中的怪物圖鑒,黎流飛知道,這種生活近期內(nèi)是不可能再有了,或者說,是永遠不可能再有了。
深吸了一口氣,黎流飛把紅戲服收回圖鑒,然后召喚到了副駕駛上。
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黎流飛對她輕聲問道:“怎么樣?跟到?jīng)]有?”
紅戲服急忙彎下腰,點了兩下,示意已經(jīng)跟蹤到了那個老婆婆的具體位置。
隨后,紅戲服的兩只袖子在自己的肚子前比劃著一個大圓,一遍又一遍。
“這什么意思?你是說那個老婆婆懷孕了?”一看到大肚子,黎流飛就忍不住聯(lián)想到孕婦。
不過那個高領(lǐng)老婆婆懷孕這種事,怎么想都覺得有些奇葩。
紅戲服沒有實體,也沒有腦袋和手指,只是一件大紅色的戲袍,黎流飛很難看懂她具體在比劃什么。
聽到黎流飛的回答后,紅戲服慌忙抬起袖子擺了擺手,然后用袖子指了指其它地方,繼續(xù)在自己肚子前比劃著。
“你是說其它人懷孕了?”黎流飛覺得他這一次應該理解了紅戲服的意思。
見主人回答正確,紅戲服又急忙彎下腰點了點,她還想再繼續(xù)比劃什么,但礙于交流,最后還是老實的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你給我指路,我親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崩枇黠w知道紅戲服還有很多話都沒有說,但那個老婆婆是普通人,他不怕一個老太婆身邊會有什么高人,否則紅戲服不可能會這么平安。
在紅戲服的指引下,黎流飛把車開到了西營鎮(zhèn)的最西面,那是一間非常大的房子,院子里足足有八棟瓦房,相比于鎮(zhèn)子中其它普通住宅要大的多。
只是這里地形偏僻,處在鎮(zhèn)子的最邊緣,在這里干一些壞事,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你確定是這里嗎?”黎流飛指著這間房子,再次對紅戲服確認道。
得到紅戲服的肯定后,黎流飛打開車門下了車,這里的土路上亮著一盞光芒微弱的路燈,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離這里五十多米遠才有另一戶人家。
天空上豆粒大的雨水不斷落下,瞬間便浸濕了黎流飛身上的衣服,只不過黎流飛并沒有打傘直接登門拜訪,而是爬上了一旁的墻上,偷偷的觀察著這所大房子里的一舉一動。
八間瓦房里全部亮著燈光,很快,黎流飛便看到一個打著傘的年輕孕婦出了門,手里拿著一盤月餅,走到了另一棟房子之中。
“果然這里有孕婦,那個老婆婆到底想干什么?”
黎流飛十分懷疑那個老婆婆的目的,可就在他準備跳進院子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另一棟房子中,又走出來三個年輕的女人,同樣的,她們也是挺著大肚子,有說有笑的打著傘,走到了另一棟瓦房中。
“這是什么情況?難道不止一個?”黎流飛有些愣在了墻頭,這里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的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