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贈給你們的小涼菜?!?p> 老板只把她當(dāng)孩子,不和她一般計較,笑瞇瞇的拿出一盤無骨鳳爪,放在了他們面前。
“哇塞,老板我太愛你了!”陳嫻蓓這個吃貨瞬間兩眼放光,當(dāng)即決定原諒過去四年里老板往她碗里放的那些香菜。
冷時傾沒什么話,只是幫她吹著餛飩,等到溫度差不多了這才送到她嘴邊。
“我自己來?!标悑馆碓噲D從他手里奪過餛飩,卻爭不過他,只好賭氣似的拿起他的那個碗,“那你喂我,我喂你?!?p> 冷時傾抬了抬眉毛,有些訝異:“你不怕燙了?”
陳嫻蓓特別怕燙,每次餛飩熱的時候都不肯吃,等著等著又會等過頭,餛飩都涼透了才記起來,吃了又對胃不好。因此,他每次都幫她吹溫了,再讓她吃。
哪怕十年過去了,冷時傾也沒有忘記這些事情。
陳嫻蓓的事情好似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怕?!甭牭嚼鋾r傾這么問,她眼里突然眼淚汪汪,一副委屈的樣子,“好燙。”
“快放下?!崩鋾r傾手忙腳亂的幫她。
片刻后。
冷時傾看著燙的眼睛都紅了的陳嫻蓓,嘆了口氣:“你說說,你嫌燙的話交給我不就好了,逞什么強?!?p> 語氣里不乏無奈。
陳嫻蓓這次突然安靜下來了,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開口:“可是,我也不能一直依靠著你呀?!?p> “你又不能永遠(yuǎn)保護(hù)我?!?p> “我更害怕我沒有辦法,在你離開我的時候照顧好自己?!?p> 陳嫻蓓鼻子囔囔的,嘟著嘴說。
她想到了冷時傾十幾分鐘前的那個“哥哥”,越說越委屈,越委屈越不想說。她努力遏制自己的情緒,沒想到越遏制越無法控制。
過了這么多年,作為三十好幾的人,她以為自己學(xué)會獨立了,學(xué)會離開冷時傾了,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成年人了。誰知道,只要對面坐著他,她就會無條件軟弱,甚至無條件無理取鬧。
在他面前,她似乎永遠(yuǎn)只能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后面撒嬌的小女孩。
永遠(yuǎn)不是大家心中的女強人。
冷時傾心一緊,抓住了她的手:“你可以永遠(yuǎn)依靠著我。”
陳嫻蓓猛地抬頭看向他,眼睛里隱隱的閃著光。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頓住了。
他沉默了。
陳嫻蓓吸了吸鼻子,把情緒抑制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其實,也無所謂?!?p> 冷時傾好看的眉頭蹙了起來。
“在國外這么多年,我不也一個人撐過來了?”
陳嫻蓓咧嘴,露出一個正正好的笑容。
好似被什么給驚了一下,冷時傾的手猛地一抖,松開了她的手。
陳嫻蓓伸手,把他的手抓在手里。
很涼,很涼。
幾乎是一瞬間,冷時傾手掌的溫度就由溫暖跌入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