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老板椅上的男人瞇著眸子,英眉蹙在一起,像是在認真思索著什么,一雙好看的眸子散發(fā)著陣陣寒光。
“咚咚———”
不斷響起的敲門聲終于將他的思緒收回。
傅知鳶小心的邁著步子,像是一步一步挪到陸之寒面前一般,憑著嫻熟的演技她立刻擠出幾滴眼淚,故作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很顯然,陸之寒已經(jīng)免疫了。
他僅僅是瞥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便垂下了眸:“說吧,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真不是報道上說的那樣,昨天晚會結(jié)束的時候您也看見了,他只是送我回家而已?!?p> 傅知鳶拼命搖著頭,十分堅定的否認著。
是,陸之寒的確看見紀容初帶走了她,正因如此,他才相信新聞的真實性:“我看到的只是你上了他的車,其他的可就一概不知了。”
言下之意,他們之后發(fā)生的事,到底有沒有,只有傅知鳶和紀容初二人知道。
傅知鳶聽出他語氣中諷刺的意味,再也裝不下去,直接將包摔在桌子上,自己則掐著腰坐到他的對面,氣勢洶洶的看著他:“現(xiàn)在是你的員工受了委屈,怎么搞的好像是我自愿的一樣!”
“你難道是被逼的?”
停,話題偏了好么,傅知鳶拼命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壓低聲音:“我跟他根本就什么都沒發(fā)生,哪里來的被逼還是自愿啊!”
“且不說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即使是開新聞發(fā)布會,我想,媒體應(yīng)該也不會那么輕易相信。”陸之寒沉吟了片刻,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但眼下傅知鳶的形象受損,不適合再拋頭露面:“露水湘潭那部劇你不用繼續(xù)參演了,公司會做好公關(guān)工作,現(xiàn)在,你可以安心的去治病了?!?p> 最近關(guān)于傅知鳶的傳聞實在是太多,她的形象受到了很大的損傷,且不說拍出的戲觀眾回饋率會是如何,拍戲過程中的安全怕是也沒辦法保障。
這樣對她,是最好的保護。
“我不同意!”
她緊攥著拳頭,臉色已有些泛青,顯然是生氣到了極點。
“你認為,你還有反抗的余地么?”
陸之寒陰沉著臉色,似是亦有幾分慍怒,纖長的手指在大理石桌上輕扣。
她對演藝事業(yè)的一腔熱血讓她不愿屈服,但陸之寒的話也并非危言聳聽,確是為她著想,細細思考一番,她終是選擇了退讓。
“算了,正好我也累了,趁著假期好好放松一番也未嘗不可?!?p> 她語氣雖輕快,也難掩其中的失落。
到底還是心疼傅知鳶,陸之寒的語氣也放軟了幾分:“放松可以,但盡量不要出門,也不要見紀容初?!?p> 這和將她關(guān)起來有什么兩樣?她傅知鳶又不是犯人,說白了,她也沒有什么錯,怎么就連門也不能出了。
傅知鳶氣呼呼的瞪著陸之寒,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拆吃入腹,那廝卻依舊靜如止水,絲毫沒有想要改變主意的樣子。
僵持之下,傅知鳶終是嘆了口氣,拎著包站起身,水靈靈的雙眸里滿是抱怨,朱唇微開,卻還是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記住我說的話!”
身后冷不丁的再次響起陸之寒沉重卻依舊醇厚好聽的聲音,傅知鳶僅僅是停片刻便加快腳步向門外走去,離開辦公室的那刻還不忘狠狠的摔了一下門,劇烈的聲響引來了大廳內(nèi)許多人的圍觀。
“都沒活干了是不是?”
傅知鳶雖說性子有些烈,卻甚少在公共場合發(fā)這樣大的脾氣,看熱鬧的眾人立刻惺惺的低下頭,忙手頭的事。
站定片刻,傅知鳶壓下心中難抑的怒火,戴好口罩墨鏡,下了電梯。
“傅小姐,請問公司是準(zhǔn)備雪藏你了嗎?”
“傅影后,露水湘潭這部劇您是否還會出演?”
“傅影后,您和紀醫(yī)生是舊情復(fù)燃了嗎?”
一向小心翼翼的傅知鳶還是失策了。公司大樓外簇擁著記者,盡管是保安也有些捉襟見肘。
傅知鳶本是想著退回大樓內(nèi)部,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被圍在圈中。保安的存在也只不過是讓那些激動的記者近不了傅知鳶的身而已。
馮菁怎么這個時候失蹤了?
她四處張望著,心中的焦慮與不安越來越嚴重。
“嘀——”
強烈的汽笛聲忽的響起,紅的招搖的勞斯萊斯沖入人群,用最快的方式讓這個圈散開,后而平穩(wěn)的停在人群中間。
車主是個年輕的女孩,楓葉磚紅色的限量迪奧口紅,紫灰色波浪長發(fā),從她的衣著也足以看出其身價不菲,想來不是明星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為難一個女孩子算什么本事?!?p> 陸子沁?
傅知鳶雖說之前沒有見過她的真人,卻在陸之寒辦公桌上看見過二人的合照,身為陸家二小姐的她常年在國外發(fā)展,在這兒見到她的確是有點讓人詫異。
似是傅知鳶探尋的目光讓陸子沁有些發(fā)毛,打開車鎖,道了句:“上車?!?p> 雖說不知陸子沁究竟意欲何為,但是現(xiàn)在跟她走或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不等記者反應(yīng)過來,陸子沁便踩下油門載著傅知鳶疾馳而去。
“剛才的事謝謝你?!?p> 傅知鳶欣賞陸子沁的颯爽,正因這一點,她亦覺得二人的性子十分相似,倒是可以成為朋友。
“傅影后不必客氣,如果你可以成為我的嫂子,我還會對你更好?!?p>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幾分調(diào)侃的說道。
嫂子?還是算了吧..
想起陸之寒那日常陰郁的臉?biāo)紩秤徽?,雖說紀容初也不是很經(jīng)常對她露出笑容,但還是比陸之寒可愛的多。即使這樣,她到底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畢竟陸子沁幫了她。
傅知鳶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沒有作聲。過了多時才想起來還沒告訴陸子沁自己要去哪兒。
“能否麻煩陸小姐把我送到孟河街的心理咨詢室?”
“心理咨詢室?”
莫非網(wǎng)傳傅知鳶有心理問題是真的?
聽著她疑問的口吻,傅知鳶只好進一步解釋:“我哥是那兒的醫(yī)師?!?p> 傅霈在國內(nèi)有一定的名望,但常年在國外的陸子沁并不認識這號人物,心底多了幾分好奇,隨即加大油門往孟河街駛?cè)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