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可能將孩子生下來的。
周忻禾在心里默默想到。
不遠處響起的汽笛聲驚醒了她,壓下心底的失落,周忻禾緩緩起身,朝房間走去。
所幸,剛才的一幕并沒有落在季唯謙的眼里。
像是賭氣一般,自從知道周忻禾懷孕以后,季唯謙幾天都沒有回家,然而,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回到臥室時,周忻禾已經(jīng)進入睡眠,原本的怒氣在看到女孩蒼白的臉色時消失殆盡,看著她消瘦的背影,季唯謙斂下眼底的心疼上前替她掖好被角,上前關(guān)窗簾的功夫便瞥到坐在海邊的紀容初,嘴角輕挑,尋了過去。
“怎么不進去休息?”
“睡不著。”
了然一笑,季唯謙隨手遞了杯馬提尼給紀容初,散坐在一旁,眼中是不明意味的情緒:“放心不下小禾?”
“季總想多了,季總將忻禾照顧的很好,我這個做弟弟的,很欣慰?!?p> 說完,垂眸抿了口金黃的液體,馬提尼紀容初并不是很喜歡,有些甜膩。
季唯謙倒也沒有繼續(xù)逼問下去,閑適的往后一靠,眸子微瞇。這濃濃夜色,當真不適合談?wù)撟屓松匣鸬脑掝}。
*
夜色殆盡,天剛剛擦亮,紀容初便坐上了回國的航班,而回到國內(nèi)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傅家接傅知鳶。
只不過,滿懷欣喜的奔赴卻是鋪了空。
傅宅只有幾個傭人在家,一路奔波的紀容初又開車來到心里咨詢室。
“小鳶呢?”
風塵仆仆的闖進傅霈的辦公室的紀容初有些狼狽。
起初傅霈還疑惑紀容初為何那么多天都沒有來傅宅找傅知鳶,后來才知道,他去了馬賽:“紀大醫(yī)生忙完工作了?”
他一直低頭忙著手頭的工作,連一個眼神都不屑于給紀容初。
紀容初倒也不惱,隨手摘開襯衫最高的衣扣,坐到傅霈對面的椅子上:“馬賽那邊的工作已結(jié)束,我就回來了,剛剛?cè)ミ^傅宅,但沒有見到小鳶?!?p> “新戲開機,今晚和制片人有個局,已經(jīng)被馮菁接走了?!?p> 輕描淡寫的解釋,卻讓紀容初心頭一緊,上次慶功宴的事情還留有后怕,不過有了前車之鑒,相信馮菁這次一定會照顧好她。
只是,傅知鳶要拍新戲的事,他還是剛剛知道。
很明顯,沒有要讓他知道的意思。
垂眸看了眼時間,不過十點左右,現(xiàn)在趕到傅知鳶身邊,應(yīng)該還可以一起吃午餐。
如此想著,省了和傅霈告別,拿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紀容初起身快步離開。
坐上車后,在手機屏幕上敲下爛熟于心的數(shù)字,不久便接通了電話,只是電話那頭并不是傅知鳶而是許久未見的陸子沁:“紀醫(yī)生?稍等一會兒,鳶姐去洗手間了?!?p> 他輕輕的嗯了聲,沒再作聲,直到電話那端傳來熟悉的聲音:“忙完工作啦?你那邊已經(jīng)半夜了吧,怎么不去休息?”
“我回來了。”
紀容初的話瞬時讓傅知鳶僵在原地,多日的想念似乎在此刻全部迸發(fā),瞧了眼對面不知所然的陸子沁,傅知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手機放遠些,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陸總,子沁,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p> 桌上的人當然猜得出她的想法,沒有挽留,點點頭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