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初徑直靠著椅背,目光落在文件上錯落的字,一時心煩意亂。
正欲起身,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周家座機。
“小初,禾兒她發(fā)燒了,我今早去叫她起床的時候,怎么也叫不醒,到現(xiàn)在還昏沉的睡著?!?p> 一接通,電話里便傳來周嫂著急又帶著哭腔的話。
紀容初皺眉,有些不悅的樣子:“舅母和崔奶奶呢?”
“夫人和老夫人一早就出去了,現(xiàn)在家里只有我和禾兒兩個人。小初,你快過來看看她吧?!?p>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緊接著,紀容初便掛斷電話。將手中的文件隨意扔在桌上,沉聲交代道:“繼續(xù)盯緊,有什么事隨時聯(lián)系我。”
出了門,又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去一趟周家?!?p> ...
正在咨詢室整理資料的傅霈接到紀容初的電話后一陣狐疑,他和周家可沒什么關系,紀容初找他去周家做什么。
帶著重重疑問,收拾好手頭的事情后,傅霈還是換上便裝,開車往周家去。
駛入別墅區(qū),便看見紀容初那輛銀灰色的邁巴赫停在停車坪上,將車熄火,便上前敲門。
“找我來干什么?”
這是傅霈見到紀容初后的第一句話。
紀容初抬了抬眼,看著一旁的周嫂:“您先上去,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待周嫂上樓后,才繼續(xù)說道:“周忻禾身體不舒服,又有孕在身,還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一會兒你上去給她看看。”
“為什么你不去?”
“你希望我去嗎?”
傅霈冷瞳微瞇,立刻明白他言語中的意思:“你只管站在旁邊,我給她看?!?p> ..
周嫂看見傅霈進周忻禾的臥室,本是不愿的,紀容初說是醫(yī)生,她這才悻悻然的退到一旁。
“周小姐是勞累過度,休息不好才因虛弱而引起的發(fā)熱,只是她現(xiàn)在的身體不適合吃藥,采用物理降溫吧,然后飲食上清淡注意一些。”
傅霈主攻心理,實際上是全科醫(yī)生,和紀容初的發(fā)展方向不太相同。
周嫂聽后連連點頭,立刻去準備濕毛巾。
而傅霈則遞了個眼神給紀容初示意,隨即,二人下了樓,走到玄關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看傅霈的臉色,紀容初便知道剛才的那些話有幾分真假:“說吧?!?p> “周忻禾的胎相很不好,這個孩子恐怕生不下來,而且她的身體過度虧空,應該是長期服用精神抑制類藥物的緣故。她..是不是有抑郁癥?”
傅霈對周家的事并不了解,心里卻隱隱心疼周忻禾,或許是因為她和傅知鳶的情況有幾分相似,亦或許..
上次給她檢查,紀容初也發(fā)現(xiàn)她精神狀態(tài)不對,但當時一顆心都撲在傅知鳶的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她,現(xiàn)在一想,好像是有點:“這個等她醒了我抽空找她談談,她的孩子能保多久?”
“這個不好說,得看她的狀態(tài),如果她一直這樣消沉,過不了這個月。她懷孕的事情,你姐夫知不知道?”
見他搖頭,傅霈幾分吃驚:“不會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吧?”
“瞎說什么,她不說自有她的道理。這件事一定保密,對小鳶也別提起。周忻禾身體的調(diào)養(yǎng)就交給你了,大舅子?!?p> 紀容初帶著幾分戲謔挑眉,又故作沉重的拍他的肩。
傅霈一陣惡寒,向后退了步,像是有些嫌棄的整理他拍過的地方,復而點頭應下:“這倒沒問題,你就安心的準備和鳶兒的婚禮,周忻禾的身體暫且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