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起來就要退回三年前。
曹子墨夜宿滿花樓,花魁就是那陸秀芝,又名繡娘。
曹子墨一見傾心,將之娶回府中寵愛有加。
卻不想三月后發(fā)現(xiàn)在房中,一男正與繡娘行茍且之事。
他怒極動手,卻被打的差點連親娘都不認(rèn)識。
曹子墨在兩人對話中知那人叫血珠子,是江湖大盜,原本就與繡娘有染。
血珠子要殺曹子墨,曹子墨嚇得魂飛魄散,抱住繡娘跪地求饒。
繡娘還挺喜歡做少奶奶的,嘆口氣道:
“不要殺他,此人膽小懦弱,很好控制,讓他聽我們的就是?!?p> 為了讓他無法脫身,血珠子使一毒計,將曹越抓去野外,用布袋裝著,而后讓曹子墨動手殺人。
“此是我一仇家,你若殺他我便收你為徒!血劍宗是江湖第一大宗,修行秘法極為神奇,若成了我的徒兒,三年之內(nèi)可從靈體境直接入劍修!”
曹子墨被引誘逼迫,終于發(fā)狠出手,拿著刀對那布袋連刺三十幾刀。
血珠子大笑,把袋子打開,曹子墨傻眼,竟是親爹!
“好徒兒,你有弒父重罪,為人間所不容!從此咱們師徒可以不離不棄了,哈哈哈!”
曹子墨痛哭失聲,卻是無可奈何。
就這樣,血珠子易容改為曹越,在木家慢慢經(jīng)營。
他看中了木家的財富,想一點點蠶食,將木家占為己有,收買了一些人,宋管家就是其中之一。
同時血珠子還在外通蠻通匪,只要有人給錢,他什么都做。
在木悠然返家之前,他們其實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出好戲。
血珠子要引山匪來,除掉木云生等家中主事的人,讓曹越也就是血珠子能夠名正言順上位。
武器也是那時藏好的。
卻不想木悠然返回,竟成了劍神!
一切功虧一簣,血珠子一時不敢動手。
這時蠻人來消息,想請他出山偷玉璽,以假造圣旨調(diào)遣邊關(guān)人馬。
血珠子去都城得手,把玉璽帶回,卻不想蠻人已敗北。
血珠子氣憤異常,就和繡娘抱怨。
繡娘讓他把玉璽給自己,有時間去打套鐲子。
血珠子無語。
“那東西何其貴重,你要打鐲子?”
“正因貴重我才看得上?!?p> “先放你那里保管,等回頭弄不好還能用到。”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
所謂二公子并非曹子文,而是血珠子。
曹越在曹家排行老大,可在他的表兄弟中卻排行為二。
因此曹越在外面表兄弟的圈子里,被稱為二公子。
血珠子模仿他人極像,從表情到聲音。
曹越本人的聲音與兒子曹子文幾乎一樣。
那一夜,李自在記住了二公子和妖嬈女子的聲。
繡娘一笑,他便認(rèn)出。
曹越的說話聲,辨識度倒沒那么高,沒繡娘的笑聲有特點。
總之血珠子圖謀木家的事情因木悠然的回歸而耽擱下來。
李自在進(jìn)城,雨夜殺人,驚走二公子,就是假扮成曹越的血珠子。
之后繡娘被發(fā)現(xiàn),抓走,血珠子安排人將她救出來的。
至于當(dāng)晚曹子文會派人去繡娘房中拿玉璽,原來還另有隱情。
大概半月前。
曹子文無意間發(fā)現(xiàn)親爹曹越竟從大嫂房里出來。
爹爹和嫂子通奸,讓他情何以堪?
曹子文怕是自己弄錯了,開始秘密調(diào)查。
結(jié)果曹越竟真與嫂子通奸。
并且發(fā)現(xiàn)了諸多通蠻通匪的信件,以及一份名單,上面記錄的都是他們的同伙。
他還偷聽到爹偷了玉璽,就藏在嫂嫂房中。
曹子文震撼,不知所措,爹怎么能做這么多錯事?
他那日找了曹子墨喝酒,原或許不想說,可酒后把這些事情全都說與曹子墨聽了。
曹子墨驚恐,將之告訴血珠子,他們打算要除掉曹子文。
恰巧這時繡娘被抓。
當(dāng)晚曹子文派人去找玉璽,結(jié)果卻成了人贓并獲。
曹子文入衙門,心悲切,覺得自己可以解脫,此身為曹越所給,那就還給他吧,要不然曹子文實在不知要如何與父相對。
于是他頂替罪名,說自己是二公子,與嫂通奸,偷了玉璽,并有通敵之過。
如此一來,真兇血珠子逍遙法外。
曹子文做夢也沒想到,他要保護(hù)的人,竟就是殺死親爹的兇手。
血珠子練功要人血,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有許多。
街邊乞丐,花樓嬌女,獄中刑犯,甚至逛街百姓。
一旦落入他手,都會被吸光血而死。
有時在宅中吸血,將人弄死后就隨便埋在花園里。
就是一年多時間,讓背陽之地成為沃土。
下方埋著的當(dāng)然都是慘死的冤魂。
有人見那背陽之花開的旺盛,卻沒人在意到底為何,直到李自在入府。
木悠然出手,找出殘骨,詢問管家,曹子墨路過殺人滅口,木悠然卻根本沒在乎誰殺的人,直接去找曹越,也就是正在修第七劍技的血珠子。
曹子墨偷去看,見血珠子根本不是對手,因而支援,他的念頭已扭曲,想著若血珠子倒了,他也將無法立足。
只可惜木悠然是真正劍神,他們兩個也不是對手。
當(dāng)所有事實被曹子墨說清楚后,李自在打了個哈氣,眼睛都快閉上了,似乎毫無興趣。
木悠然目光落在他身上,許久沒能移開。
原來自己錯了。
他是沒太多見識。
只從種菜,砍柴,養(yǎng)豬中參悟人生之理。
可他之所想,廣闊若星河,就算沒有游歷天下,博覽群書,他依然可指點江山,抒寫春秋,或許這對他來說,原就是一種天賦。
而且他還可以如此坦然?
前前后后所有事看似不是他主導(dǎo),但實則卻是他一手解開所有謎底,讓兇手正法。
曹曦也看著李自在,說不出一字。
心中琢磨,只與下人說話,竟就找出了一隱藏這樣深的賊人,這是神來之筆。
木云生已過去抱住李自在。
“賢婿啊,你又救了我全家滿門,我可要如何謝你?”
這一次木悠然沒因爹的話而生氣。
不錯,。
如果不是抓到血珠子的馬腳,找出了這個真兇,等到她回歸師門之后,就是木家滅門之時!
血珠子以曹越之身就算謀奪了木家,她回返后怕是還什么也不知。
跪在那里哭著祭拜已死父母。
賊人血珠子站在面前,一臉憂傷的安慰。
“悠然別哭,家中還有舅舅撐著,你祭拜了父母,就繼續(xù)去修煉吧,那賊人……早已不知去向,天涯海角了!”
她勢必動容,撲入他的懷里,被他緊緊擁抱。
“舅舅!”
她哭喊出聲,而他抱著她,在腦袋后面的一張臉上,會是怎樣可怕的奸笑。
想到這些情形,木悠然不寒而栗。
好吧,她又欠了李自在一次人情,這是怎么搞的?短短三月,欠了他多少情?她這劍神在李自在面前,到底有何用?
木悠然第二次迷茫了。
(上架好像改一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