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趙家的事兒,呂智沒打算自己調(diào)查,他只是個木匠,專業(yè)的事兒自然要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工匠們突然對回到呂家工坊不積極,肯定是出了意外,要么是本人,要么是家人,這些交給呂仁調(diào)查正合適。
至于呂仁行不行?那肯定行啊,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更別說呂智還打算送他一件神器了。
“對了,衙門放假嗎?”
“你是說仁兒啊。”呂建一下就想到要去衙門當(dāng)堂官(本文泛指在大堂上辦公的官員)的呂仁,“不放假,堂官都不放假,越是過年、越是熱鬧就越是要緊守崗位,以免有人趁亂生事?!?p> “這樣,難怪呂仁說以后一起過年的機(jī)會少了?!?p> 呂建嘆了一口氣,有些不舍,“這兩年還行,以后就遠(yuǎn)了?!彼侵付n之后回都城復(fù)職的事兒,“說起來,仁兒今天就要上任了,不知道小祖宗可有囑咐?”
“這么急?”說好了年后,現(xiàn)在確實(shí)過了年了,“囑咐倒是沒有,呂仁辦事踏實(shí),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不過這禮物卻是不能少?!?p> 呂建點(diǎn)點(diǎn)頭,“是急了些,小祖宗想送什么?”
呂智沒說話,瞇著眼睛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跟我說不要送呢?!?p> 呂建嘿嘿一笑,“都是自家人,跟小祖宗還客套像話嘛,再說了,長者賜不敢辭,小祖宗能想著仁兒,那是仁兒的榮幸?!?p> “得了,別給我灌迷魂湯了,去把工具取來,我親手打點(diǎn)東西送他,我這么睿智的人,還能不知道你那點(diǎn)小心思?”說著往院子里找了找,“我記得有幾塊用來踮腳的了,哪去了?”
呂建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一口氣搬來一整套木匠工具,呂智本來想找一些沒用完的邊角料,誰成想?yún)谓ň谷话醽硪淮髩K上好的木料,然后就站在一邊呲著牙。
呂智笑著指了指他,“你呀,要不了這么大塊,要這么寬就行?!闭f著比劃了一個巴掌大的方塊,打下手取材都是呂建的事兒,他只負(fù)責(zé)加工打磨,物件小,要求又不高,很快就成型了。
呂智拎著巴掌大的木塊,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張桌子,狠狠一拍,嘴里呵斥道,“抬起頭來!”
呂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呂智那邊一看,只覺得一股難言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過來,如有實(shí)質(zhì),就像是身上壓著東西,以致于呼吸都有些不暢,“這……這是?”
呂智聳聳肩,“送呂仁的寶貝,可惜睡的太久,法力十不存一,搞出這么一個殘次品。”呂建對他本就十分敬畏,造成的效果也才只是這樣,看來未來的路還很長啊。
有些丑的驚堂木,威懾+9
呂智對于系統(tǒng)給的評價相當(dāng)不滿,恨不得把它從腦子里揪出來揍一頓。
呂建不再發(fā)愣,跑到桌邊拿起驚堂木愛不釋手的把玩,看這架勢都不用繼續(xù)拋光,呂建光靠一雙肉掌就能把這驚堂木盤出包漿。
“不扎手嗎?”
呂智這一提醒,呂建才察覺刺痛,手心不知道扎了多少毛刺,他硬著頭皮搖頭,“不扎,小祖宗手藝精湛,這驚堂木表面光滑,一點(diǎn)兒都不扎手?!?p>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實(shí)話,還當(dāng)著呂智的面使勁兒摸了摸,“嘶,不,不扎?!?p> 呂智:“……”
接下來馬屁精呂建上線,對著呂智就是一通恭維,呂智再一次被迫接受,嘴角都是歪的。
“我呂家有小祖宗真是祖上保佑!”呂建想了一下說的不對“就是祖上保佑,小祖宗就是祖上?!?p> “哎,小祖宗你別走啊,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p> 呂智有什么辦法,他當(dāng)然知道呂建這么老實(shí)的人說的都是實(shí)話,但是這都快晚上了,該回家了。
…………
十幾天后,呂家老宅,已經(jīng)確定多數(shù)工匠不會回歸。
呂智拉著呂仁秉燭夜談,“大哥,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溫溫吞吞的不行,得樹個靶子,然后轟轟烈烈的干一票?!?p> 呂仁也是這么想,“你就說選誰吧?!?p> 這些日子都是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什么張家丟了雞,李家傷了牛,雖然對百姓很重要,但確實(shí)沒什么挑戰(zhàn)性。
“我看趙公子……那些狗腿子就不錯?!?p> “呃……是挺好的?!眳稳收б宦爣樢惶蟻砭透阙w公子有些太激進(jìn)了,一聽只是狗腿子,這才淡定下來,“罪證都是現(xiàn)成的,只需要一些時間整理,再就是一個新案子?!?p> 衙門從來不是擺設(shè),玄武城凡是有罪的,或多或少都能在卷宗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問題是有沒有人肯花力氣花時間去查。
“我覺得咱們工坊的工匠不回來,就是他們在背后搞鬼。”
呂仁一皺眉頭,“你這不好,這是公報私仇啊?!?p> 呂智搖搖頭,掏出一卷紙,“我要狀告趙公子,他或者他的手下私自關(guān)押百姓,甚至可能對這些無辜的人進(jìn)行了慘無人道的迫害?!?p> 呂仁傻傻的接過,“還能這樣?”
呂智瞇著眼睛,“為啥不能?大哥,你可是衙門的堂官,一定要謹(jǐn)記自己的職責(zé),要守一方安寧,保一方平安,現(xiàn)在你的百姓有求與你,你不會袖手旁觀吧?”說著還擠了擠眼睛,干巴巴的沒有眼淚。
呂仁咀嚼了一下呂智的話,“那肯定不能,可是你這只是懷疑,僅靠著懷疑就拿人,是不是不太好?”
“大哥,那我就得再教你一句話了,當(dāng)你開始懷疑時,其實(shí)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你覺得工匠的事兒真是偶然嗎?”
呂仁搖搖頭,“我又不傻?!?p> “再說了,我又沒讓你直接抓,先調(diào)查取證,萬一真不是趙家搞的,也不冤枉他,咱們呂家向來遵紀(jì)守法。”
“那行?!眳稳市睦镉袌猿郑亲顭嵫臅r候,他翻開狀紙就要查看,這一打眼,一片空白。
呂智把一個東西往他懷里一扔,“送你的,大哥,你自己看著寫吧?!?p> 呂仁:“???”
其實(shí)驚堂木早就該送了,只是那天呂建借口寶貝太重,怕呂智累著,就由他一路帶回呂家,然后他晚飯也不吃,把房門一關(guān)就在里面把玩,直到今天呂智才要回來。
結(jié)果就是——整個驚堂木被呂建盤的沒有一絲毛刺。
慢熱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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