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說。”
李得勝看了葉思凌一眼,輕聲回稟:
“夏妃娘娘已回南霞宮用膳?!?p> 風(fēng)傲延聞言,看了站在對面一臉八卦的葉思凌一眼,冷聲:
“下去。”
葉思凌扭頭看向門那邊,見李得勝一走,便道:
“皇上何必呢,又是吩咐膳房備膳,又是讓人準(zhǔn)備轎子的,那還不如好好的捧在手中,不罰算了?!?p> “呱嗒“風(fēng)傲延將一面小旗放在堪輿圖上;
“捧著......只會讓她處于水深火熱中翻騰。”
葉思凌眼睛盯著堪輿圖,在方才風(fēng)傲延放小旗的不遠(yuǎn)處放了一面不同顏色的旗子。
“也不知這丫頭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臣從未見皇上待一個女子如此上心?!?p> 見風(fēng)傲延不語,旋即又道;“莫不是因?yàn)橄牡?”
風(fēng)傲延走到葉思凌身側(cè),手掌重重的搭在他的肩上,薄唇吐出一句讓葉思凌頓時覺得壓力山大的話;
“愛卿也該成家了?!?p> 這話的言下之意是說葉思凌怎的這么多管閑事......
當(dāng)聽到“成家”二字,葉思凌眼眸微暗了幾秒,而后飛快的回過神來,轉(zhuǎn)移話題,指著堪輿圖侃侃而談;
“皇上,臣覺得,此時北戒國聚集在......”
*
永和宮
舒嬤嬤正給太后卸下頭上的釵環(huán),方姑姑進(jìn)屋后恭敬的站在太后紀(jì)清年的身前;
“主子。”
太后看了來人一眼;
“那邊的事怎么樣了?”
“回主子,夏妃娘娘出來了,現(xiàn)已經(jīng)是回到南霞宮中了?!?p> “好,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p> “是?!?p> 待方姑姑出去后,舒嬤嬤拿起木梳一撮一撮的給太后梳頭;
“有件事,老奴不是很明白......”
“有事就問吧,那么多年了,哀家還不知道你這點(diǎn)兒心思?”太后打趣道。
“老奴不懂,這后宮嬪妃眾多,為何娘娘唯獨(dú)對夏妃娘娘與眾不同呢?”
燭光灑在銅鏡上,折射出暖暖的光,照著太后臉上追憶似水年華的表情:
“哀家沒進(jìn)宮時,性子比她還野,三五日的便上樹掏一下鳥窩,偶爾淘氣的緊時,還在國公爺?shù)牟杷锏紊蠋椎文??!?p> 談起小時候,舒嬤嬤梳著頭的手不禁慢了下來:
“想起那時,那時候姑娘沒少被國公爺罵,這些事就像是昨兒發(fā)生的一般,轉(zhuǎn)眼間,姑娘都成太后娘娘了!”
想起過去被罰的趣事,太后的臉上淡笑;
“回想起那時的樁樁趣事......那,真叫人懷念?!?p> “要不,明兒奴婢陪主子再去去掏一次鳥窩?”
“去去去,你這老貨是想害本宮臨老了還被朝堂上那些文官參吶!你呀你!”
主仆兩人相視,笑的沒個正型。
“本宮現(xiàn)在想想,擎兒啊,多半是隨了自己年輕時的性子,才這般的無規(guī)無矩。”
“是啊,我們哥兒最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p>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皇位,就應(yīng)當(dāng)給最適當(dāng)?shù)娜耍业那鎯喊?,他不行。若?dāng)初有的選,本宮斷不會進(jìn)這鳥籠一般的地方?!?p> 太后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眼四周,嘆了口氣兒;
“那丫頭,不過才十四五歲,便和親到我們這兒來,人生地不熟又無依無靠的,這明里暗里,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虧,偏偏這丫頭為人正直,不是個愛到處說嘴愛裝可憐耍心機(jī)的,只要她一天不吱聲,誰都不知道她欺負(fù)了!”
“夏妃娘娘的性子,既溫順,又倔強(qiáng)??雌饋砣崛崛跞?,其實(shí)內(nèi)心堅(jiān)韌?!?p> 太后起身,由舒嬤嬤扶起走到了窗前;
“且看著吧,宮里的那些蛇精鼠精狂妄不了多久。”
*
夏暮白褪去衣裳后,身子沉沉的趴在桶壁,一動不動,剛替她放好衣裳的阿意,轉(zhuǎn)身瞧見她背上的青紫,驚呼道:
“呀!主子你的后背!天......”
夏暮白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像是說的不是她的背似的,也是,跪了接近一日,身上傷口的疼哪有膝上的酸疼厲害,她現(xiàn)在呀,只想好好的,舒舒服服的泡個溫水澡,舒緩舒緩那酸痛感。
阿意拿著毛巾,眼中泛著點(diǎn)點(diǎn)淚光,特意避開夏暮白背上的淤青,清洗著。
整個清洗過程下來,夏暮白一聲不吭的趴著,一如先前的姿勢,阿意不禁有些不解:
“主子也不喊疼?!?p> 夏暮白聞言,微微松開緊握著桶壁的手;
“傻姐姐,我喊疼了有什么用?況且背上的痛不及膝上的十分之一。”
“主子,膝上的傷要緊嗎?要不,奴婢還是去請?zhí)t(yī)吧!”
“不必,本宮等會歇息一番便好。你今兒在重華門定是站了許久,等會我早些上塌睡覺,你也快些還回去?!?p> “巧了,主子也沒站多久?!?p> 夏暮白聞言,懶聲道:
“難不成阿意姐姐是算準(zhǔn)了本宮出來的時間?”
“主子就別打趣奴婢了,奴婢要是算的那么準(zhǔn),早就出宮擺個攤子做算命先生了!”
“一開始,奴婢得知太后娘娘被皇上帶到德政殿時,嚇都快嚇?biāo)懒?。而后便四處向人四處打主子的消息,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可得到的只是主子跪在德政殿的消息,其余的一丁半點(diǎn)兒都不知道,可偏偏就在主子出來前,消息到了,奴婢便快些備了轎子,您說巧不巧?”
夏暮白輕笑:“確實(shí)挺巧的,那德政殿來往宮人多不勝數(shù),可這里頭就像個鐵桶一般,我也是……”
說到這,夏暮白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
“不對呀,我也是在你到重華門前一點(diǎn)得到的消息,你的消息怎么比我的還快!”
阿意聞言沉默半會兒,后兩眼放光:
“或許,或許是皇上?”
夏暮白轉(zhuǎn)過身,想起風(fēng)傲延今日那嘴臉,便氣的用手扒拉了幾下水面;
“若真是他,那也夠傲嬌的!不過,我瞧著不像!”
阿意:“?????”
“替我穿衣,我要去看一下阿寶?!?p> “可,主子的后背要上藥?!?p> “不礙事,先去瞧完回來再涂藥也不遲?!?p> 夏暮白方出浴桶,便覺一陣眩暈沖腦。
“主子怎么了?”
“許是泡澡泡久了吧......”
夏暮白甩了甩頭,接過阿意遞過來的毛巾,穿好衣裳后,兩人便到了阿寶的房中,正好阿寶醒了,三人一起用了面食,又談了會兒今日之事,才回了房歇息。
云煙皆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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