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在這漫無邊際的空間彌散,那與她一樣有著同樣樣貌的女子向她迎面走來。
“你是誰?”
“你是誰?”
“我知道你?!蹦桥诱f。
“你知道我?你是夏暮白?”
女子輕笑:
“我是夏暮白,你也是夏暮白。知道你父親也就是我的父親為何不喜歡你嗎?”
父親為何不喜歡她?這問題就像問她這世界有多少個星系一樣的無解。
“他一直知道你和我的存在,你該不會連他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吧?”女子皺眉道。
夏暮白不語,她對她父親的了解還沒有對管家媽媽的了解多。
“你真是對所有一概不知!”
夏暮白郁悶了,微慍道:“那你倒是說??!”
“這脾氣跟我一樣暴躁,難怪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你與我不同之處。父親是個精通法術(shù)的道士,與你分開住不是為了在外面有小三,而是知道你的身體里面,住著的不是他的女兒。”
“不是他的女兒?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出生那一秒,正好是兩個時空萬年來首次碰撞在一起的一瞬間,也就那個瞬間,我們兩的靈魂發(fā)生了互換。你不用排斥你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你本來就是夏國的公主。”
“什么???”夏暮白聽的是一頭的霧水。
“你覺得很震驚吧,我剛開始聽的時候也覺得很無稽......父親他一直在尋我,直到半年前,他找到了南普寺的一位高僧才將我倆換了回來,抱歉,突然告訴你這個也是因為那高僧說你太厭世,讓我來“安慰安慰”你?!?p> “呵......看你的樣子,似乎并不懷戀夏國,不懷戀那疼你愛你看著你長大,亦或是陪你長大的人。”夏暮白一針見血的說道。
“確實,現(xiàn)代多好。我還有些怨父親,為何這么久才找到方法讓我們換回來呢?!?p> “你我雖然姓名相同,但是性格卻大相徑庭,愿你在現(xiàn)代過的開心!”夏暮白并不想跟眼前的這個“夏暮白”說太多,講真的,她并不能接受她的這套說辭,甚至有點想哭,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那個......
“等等!”
“有何貴干!”夏暮白背過身沒聲好氣的回道。
“你的嫁妝里頭,那個小錦盒對整個離淵大陸很有用處,具體什么用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北邊的人一直在找它?!?p> “那是什么?”夏暮白疑惑的轉(zhuǎn)過身問道。
女子輕笑,“異魂石,那日,我就是用它將我倆換了過來。它的功效雖消失了,但是對于北邊來說卻是制藥的藥引子,總之,你要保護好它?!?p> “這些話,也是父親對你說的嗎?”
“并非,是我偷聽到的,但是現(xiàn)在我知道了也沒用。”
夏暮白聞言,向她走近兩步,她的靈魂依舊是她在夏國時的模樣,但她的眼眸,卻并不清冽。
“剛才,我就在想,你在夏國到底充當(dāng)?shù)氖鞘裁礃拥囊粋€角色,只是夏國公主這么簡單嗎?還是......”
“我充當(dāng)什么樣的一個角色,相信你很快就能知道了。告辭了,我的異世姐妹!”
說完,她便消失在了煙霧之中。
夏暮白醒過來時,只覺得胸口悶的難受,很想哭,很想大喊大叫,可她一樣都做不出來,只雙目無神的發(fā)著呆。
原來,父親一直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夏暮白,所以才讓她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像是她無恥偷了人家二十年的生活,像個低劣的小偷。
悲傷直涌而上淚腺,她將臉深埋在膝間,哭的不能自已。
細碎的哭聲還是驚動了外頭守著的宛霜,宛霜快步走到塌前,問道:
“娘娘,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適?”
夏暮白抬起哭的通紅的臉,搖頭;
“不是......本宮想回朝暉相映?!彼f完,掀開被子便要下榻。
“可......可是,皇上回來看不娘娘會責(zé)怪奴婢......況且娘娘仍在病中,不如再歇息一番,等皇上回來再談?”
宛霜說完,將夏暮白的被子掖好,而后關(guān)門出了門外去了李得勝那兒打聽皇上何時回來。
......
哭過發(fā)泄過情緒后,夏暮白靜靜的躺在床榻上看著頭頂?shù)男尼?,再看眼前這張深藍色的被褥,發(fā)現(xiàn)風(fēng)傲延不是一般的喜歡冷色啊......
世人執(zhí)著過去,必定是過去的事太讓人懷戀,或者心懷許多不甘。
而她對于現(xiàn)代的家,沒有不甘,也釋懷了所有念想,所以,執(zhí)著,談不上吧。
她胡思亂想了半會,便看見風(fēng)傲延推門進來,他剛進來坐下,宛霜捧著沒藥碗和藥膏進了門中。
“放下,出去?!?p> “是?!?p> 風(fēng)傲延言簡意賅的不愿多說一個無用的字,讓宛霜出了門外。而后將藥碗放在夏暮白身前,依舊清冷的聲音:
“起來把藥喝了?!?p> 有時候夏暮白真的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確實不懂溫柔為何物,不過算了吧,這時代的男子沒讓你病著伺候他已經(jīng)不錯了......
夏暮白撐著坐起來,伸手摸了摸碗壁,藥湯是不涼不燙的溫度,于是拿起來,視死如歸一般將苦澀的湯藥灌進口中。
口中,喉中的苦澀刺激著她的味覺,沒有蜜餞吃,也不敢讓風(fēng)傲延給她倒水漱口的夏暮白抱著被褥在床榻上翻滾好幾下。
風(fēng)傲延面無表情的看著夏暮白,敢在他床榻上如此放肆的女子,也就她一個.......
許是滾累了,夏暮白腦海飄來飄去的仍舊是同一個字?!翱唷?!也不顧風(fēng)傲延在不在場,大字型的躺在床榻上,姿勢有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
這藥簡直比她的命還苦......
見夏暮白一動不動的,風(fēng)傲延幾不可聞的抽了抽嘴角,而后脫了鞋子,抬腳輕輕踹了夏暮白一腳;
“起來,把臉上的藥換了!”
“哦?!?p> 夏暮白軟綿綿的從床榻上來,拿過藥膏和藥布比劃了下,正想將臉上敷著的藥撕下來,發(fā)現(xiàn)風(fēng)傲延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換藥,有些不自然的道;
“皇上要看臣妾的傷口?”
“不能看?”
......也不是不能看,就是怕嚇到你而已。
她這邊剛在心里說完,風(fēng)傲延便回答了她;
“放心,你有疤沒疤都一樣?!?p> 夏暮白聽到這句話后,心里頭剛起一陣感動便又聽風(fēng)傲延道;
“有疤沒疤一樣的丑?!?p> 夏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