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道:“師傅,師姐下山去了?!?p> “她一生生活的衣食不愁,耐不住寂寞也正常,這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在這荒山之上待十年之久。”
張陵有些沉默,然后道:“是不是要把世界找回來?”
“找回來有什么用,一切都強求不得,我只希望她自己看清楚這世間的一切,天一宮絕不會給她收拾爛攤子?!?p> “我明白了!”張陵點點頭,然后便退下了,林鳳兒嬌生慣養(yǎng),但天賦差,又不愛修煉,他只希望她不要被壞人利用才行。
出了宮殿,張陵便立即下了山,他必須把林鳳兒找回來,要是等她惹了事情想回來那就太遲了。
皇城之中,一家酒店之中,林鳳兒女扮男裝玩得很開心,相比山上,這里簡直不要太好了,繁華的城市,熱鬧的人群,不用習武,沒有人管。
她的身邊,同樣一個人在那里,兩人是個女子之身,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的出來。
“真姐,外面真是太好玩了,我在山上呆了那么久,就只有我和我弟弟還有師弟,而且這些年他們還經(jīng)常不在,就剩我一個人?!?p> 那叫真姐的人笑道:“是么,那你可要好好玩玩,皇城的繁華你還沒有好好見識吧?!?p> “嗯!”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喝著酒,一直到日落黃昏,林鳳兒兩人才出來。
巷子口,張陵負劍而立,攔住了林鳳兒的去路:“師姐,玩也玩了,也該回去了吧?”
“師弟你怎么來了,我還沒有玩夠呢,我才不會去?!?p> 張陵微微皺眉:“師姐,師尊已經(jīng)動怒了,你違背他的命令私自下山,已經(jīng)是范了大罪,現(xiàn)在回去認錯還來得及,要不然以后就悔之晚矣。”
林鳳兒道:“你們眼中除了他,還有誰,我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年,每天都是練武,有多無聊,你們知道么?”
張陵大怒:“師姐,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你忘了是誰把我等撫養(yǎng)大,教我們武功的了么,你這樣欺師滅祖的話怎么能說得出口!”
林鳳兒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過這些話她已經(jīng)憋在心里很久了,她真的不想再呆在山上了。
“是他叫你來的么?”
“你覺得呢?”
沉默,還是一陣沉默,那真姐在一邊根本插不上話,良久之后林鳳兒道:“對不起,我還不想回去?!?p> “不后悔?”
“不后悔!”
“也罷,既然你也不想回去我也不勉強,但你在外面早晚要結(jié)婚生子的,你永遠不清楚你現(xiàn)在的生活究竟是多么的來之不易。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地方是自由的,唯有強者才能自由,或許以后你就會明白了。
師姐,謝謝你這么多年來的照顧,要不是你和師兄當年指路,我也不會拜入師傅門下。
但我想你清楚師尊的脾氣,一旦你今天沒有隨我回去,那么你將被永遠逐出師門,以后你將他再也沒有關(guān)系,哪怕你弟弟還有母親在那里?!?p> “我意已決!”林鳳兒堅定的道。
“好好好!”張陵連說了三個好,然后丟下了一個包袱:“里面的東西能夠讓你吃穿不愁,只要沒有什么大災(zāi)大難,就能活的好好的?!?p> 說罷,張陵也緩緩的向著城門走去,只有他這樣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真正體驗過貧窮的人才會明白,今天的生活是多么來之不易。
可林鳳兒不懂,她不知道師尊究竟意味著什么,她只想要自由。
真姐看著呆呆的林鳳兒:“你這是私自離開師門的?”
“嗯!”林鳳兒點點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想你應(yīng)該隨你師弟回去的,玩早晚都可以玩,又何必急于一時?”
“我也不清楚,我在山上呆的很壓抑,他們都比我強,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上,這種情緒一直在我心里,也許是為了自由,也許是心中的自卑?!?p> 真姐搖搖頭,這女孩還是太年輕了,但她也不好說什么,她也不小了,她自己能夠做主。
十年,再次過去了,隨著靈氣的復(fù)蘇,九州愈發(fā)的充滿了一股蠻荒之感,遮天蔽日的數(shù)目,拔地而起的大山,好似整個世界都在變大。
一個村莊之中,一個體質(zhì)虛弱的小孩子在曬太陽,一個婦人看著自己家的孩子,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她的孩子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能活這么多年還是靠著她以前的積蓄,現(xiàn)在她兒子的病越來越嚴重,不早說她已經(jīng)沒有錢了,就算有錢恐怕也醫(yī)治不好。
這些凡俗的醫(yī)生或許因為上面流露出來的傳承已經(jīng)比之以前的醫(yī)術(shù)大有長進,可還沒有學(xué)到真正頂尖的醫(yī)術(shù),也只有那種真正的神術(shù)才能夠治好她的兒子。
這個婦人就是林鳳兒。
“奕兒,該喝藥了!”林鳳兒招招手道。
小孩子從椅子上艱難的爬起來,他臉色異常的蒼白:“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別胡說?!甭爟鹤舆@么說,林鳳兒眼睛一瞪:“娘已經(jīng)找到醫(yī)治你的辦法了,等明天我就去求你師公,你師公造化通玄,你的病一定會好的?!?p> 南宮奕還是第一次聽自己的母親說家里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聽自己的母親說過自己家里的事情,他還以為自己母親就一個人。
“娘,師公是誰,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人?”南宮奕雖然體弱多病,但他天生神童,擁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把他父親幾十年才讀完的書給讀完了。
聽兒子這么問,林鳳兒沉默了下來,后悔么,不見得,不后悔,那肯定是說謊,張陵說的沒錯,她早晚要嫁人的。
她嫁給了一個書生,這個書生很對她的脾氣,雖然窮,可是對她好,但在婚后沒多久,書生就的病死去了,加上她從小體弱多病的兒子,張陵給她的錢她也用的七七八八。
她能堅持這么多年,完全就是每天自己出去賺的,一夜暴富肯定是有的,不過手段就有些上不得臺面了。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書生,也真的想要自由的生活,可是現(xiàn)實就是如此,生老病死,是多少人過不去的坎,生活半點不由人。
可是如果她在天一宮,那她就是金絲雀,無憂無慮,哪怕她的兒子病的再重,恐怕也不算什么,兩者孰輕孰重,除了她,讓人也無法知曉。
“你師公是一個英雄,等你見到他你就會明白了?!绷著P兒勉強笑了笑。
南宮奕一百個不信,真要像林鳳兒說的這么簡單,那么林鳳兒早就去找這個師公了。
“娘親還要對我隱瞞么?”南宮奕道:“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我想你再怎么隱瞞也沒有用了吧,要不了多久我都會知道,你就不能先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她是不敢告訴你!”籬笆外面,一個人道。
“小夔!”
“姐,這么多年不見了,看來你過得不怎么好?!绷仲绲?。
大隱氏
謝謝大佬的打賞,最近要考科目一,所以更新會少一點,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