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上了路。
瀟徹一路上都在和慕歲辭打聽趙戚月的事。
“師兄,你怎么認(rèn)識的長寧公主?”
慕歲辭騎著馬,不想理會瀟徹,無奈瀟徹太有耐心,一個勁地纏著問,若是慕歲辭不回答,他便一直問。
慕歲辭冷冷看一眼瀟徹。
“閉嘴。”
瀟徹才不:“大爺,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吧,我真的很好奇?!?p> 慕歲辭被念叨的頭疼,后悔把瀟徹這個話嘮叫回來了。
同時,不耐煩地不止慕歲辭,趙戚月也不耐煩了。
瀟徹聲音雖然不算大,但對于趙戚月和芙蕖菡萏來說,根本就和沒調(diào)音量說話是一樣的效果啊!
微微皺眉,芙蕖立馬會意,掀開簾子露出頭。
“你們倆,別說話了,主子要休息?!?p> 慕歲辭神色淡淡,沒有表態(tài),倒是瀟徹,看鬼一樣看著芙蕖。
“別突然冒出來好嘛,嚇?biāo)廊肆?。?p> 芙蕖默默翻一個白眼,退進(jìn)馬車?yán)铩?p> 慕歲辭輕笑,其實(shí)外表看起來,菡萏的性子和趙戚月相似一些,都是沉穩(wěn)內(nèi)儉,可只有接觸后才能知道,趙戚月的性子和芙蕖才是最像,某些時候,那種情緒就能到達(dá)頂峰,那真的是……可愛的緊。
瀟徹吃了一記鱉,也不鬧騰了,專心看著前面,只偶爾哀怨地看一眼慕歲辭。
又過了一個城鎮(zhèn),菡萏掀開簾子溫聲細(xì)語:“瀟公子,主子問還有多久能到盛京城?”
瀟徹臉色一噎,想他堂堂一個瀟大俠,一生執(zhí)劍四方,行俠仗義,卻淪為三位姑娘的車夫,還毫無違和感是怎么回事?
一碼是一碼,瀟徹臉上掛著微笑回頭:“已經(jīng)過了到盛京城的最后一個城鎮(zhèn),明日便能進(jìn)入盛京地界?!?p> 菡萏點(diǎn)頭,還不等瀟徹說其他的,放下簾子,阻隔了瀟徹能一路說到盛京城的可能。
真是個……話多的。
瀟徹:“……”
慕歲辭一路很忙,不僅需要面對各路殺手,還要接受來自各方的信件。
每次都是一只燕子送過來,速度很快,幾乎來不及捕捉。
所以到后來,慕歲辭幾乎是手起刀落,立下威信,一路上只需要露出寒刃的刀把,那些人便不敢上前,所以這兩天過的還算是平靜。
惟愿商會旗下的悅來客棧。
“幾位客官,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俊?p> 有小二走出來,一看到趙戚月一行人的馬車,神色恭敬。
這幾人,瞧著都是尊貴的主。
芙蕖正想說話,被菡萏阻止。
“我們住店,小二,待會兒給我們的馬上些上好的草料。”
說著,菡萏從袖子里滑出一錠銀子,扔給小二。
小二臉上都笑開了花,連連點(diǎn)頭,卻在仔細(xì)打量那馬車時變了臉色。
立馬回了客棧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還在算錢,見到小二一臉見了鬼的樣子,有些不滿。
“做什么冒冒失失的?沖撞了客人怎么辦?”
小二差點(diǎn)說不出話來,死活要拉著掌柜的出門去看馬車。
馬車本身沒什么好稀奇的,稀奇的是馬車的做工。
這小二在悅來客棧干了很多年,對于這個做工,這個標(biāo)志,無比熟悉。
這么多年,除了四國的管事,和盛京城里春風(fēng)樓花神花枝用過這個做工的馬車,也沒人用過。
當(dāng)然,這個標(biāo)志,可來頭大了,除了應(yīng)天大人,別的人的馬車上,是不敢刻這個標(biāo)志的,外人一眼又看不出來這個標(biāo)志有什么奇特之處,但惟愿商會的人,可是很清楚的。
且標(biāo)志都是特殊的手法雕刻,模仿是模仿不出來的。
“掌柜的?這是會長馬車?”
掌柜的恨鐵不成鋼地看一眼小二:“看什么看,還不快去把馬卸下來牽到后院去喂草料?!?p> 小二一臉的懵,隨即點(diǎn)頭,掌柜的看著小二離開,然后直奔三樓。
因?yàn)樗f房間號牌時順手看了一眼,所以記得趙戚月一行人住的是哪間房。
上了樓,剛好碰上慕歲辭想去敲趙戚月房門。
掌柜的不知道慕歲辭的身份,只當(dāng)慕歲辭是趙戚月的侍衛(wèi)。
跟在慕歲辭身后,暴躁芙蕖打開門。
“慕公子你……”
然后看到了掌柜的。
話到嘴邊變成了:“掌柜的來了?”
掌柜的一身冷汗。
忙低著頭直說不敢當(dāng)。
慕歲辭一見這樣子,挑眉,又有好戲可以看了。
抬腿走進(jìn)去,掌柜的跟上,看到趙戚月坐在桌子前喝茶,菡萏和芙蕖站在身后,立馬就跪下。
“主子大駕光臨,小的不曾遠(yuǎn)迎,請主子責(zé)罰。”
應(yīng)天大人曾經(jīng)給過他畫像,剛才驚鴻一瞥,不曾看清楚,現(xiàn)在一見,果然是。
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
芙蕖噗呲一聲笑出來。
菡萏眼角也帶著笑意,懷疑慕歲辭的運(yùn)氣太好了點(diǎn),主子的身份又暴露了。
趙戚月坐在凳子上,垂眸看著掌柜的。
輕笑:“掌柜的這是做甚,起來吧。”
掌柜的站起來,恭敬地站在一旁。
慕歲辭嘴角含笑,看著趙戚月。
“需要我出去嗎?”
趙戚月睨了一眼,不發(fā)言語。
掌柜的一看這情形,又懵了,這個男人,不是主子的侍衛(wèi)?想開也是,這個男人氣度這般不凡,定不是尋常人。
又想到剛才自己認(rèn)為這個男人是主子的侍衛(wèi),因此沒有避諱,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掌柜的直想撞大墻以表示自己并非是個蠢貨。
慕歲辭看到趙戚月的表情,摸了摸鼻子,悄然退了出去。
剛好瀟徹在慕歲辭房間等著。
“去哪兒了啊,我下去拿了些酒菜,喝點(diǎn)?”
慕歲辭點(diǎn)頭。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唐七那么忙,你還有空到處玩,幸好我當(dāng)初沒答應(yīng)你?!?p> 瀟徹感嘆。
唐七和瀟徹一樣,是同門。
當(dāng)初三人一起下山,慕歲辭邀請?zhí)破吆蜑t徹兩人一起加入燕子樓。
瀟徹不愿意,唐七同意了,如今唐七已經(jīng)是燕子樓南門主,在江湖上,比瀟徹威望還高些。
慕歲辭有些心不在焉,想著趙戚月。
悅來客棧是惟愿商會的產(chǎn)業(yè),前些日子他跟著趙戚月化名的陳忱時,就有些懷疑趙戚月和惟愿商會有關(guān)系,后來在淮余碰上,也只是知道了趙戚月正是云寧國嫡公主趙戚月而已。
還沒想明白和惟愿商會的關(guān)系,今兒直接就知道了,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出來,惟愿商會勢力遍布四國,居然是這么一個姑娘一手創(chuàng)建起來的。
喝一口酒,嘆氣。
趙戚月,長寧公主,惟愿商會會長。
還真是,寶藏呢!
瀟徹見慕歲辭又不理他,生氣。
“你在想什么呢?!?p> 慕歲辭回過神,看著瀟徹,搖頭。
“想你怎么這么笨呢!”
瀟徹不干了。
“嘿,我是無欲無求了點(diǎn),也不至于被你說笨吧,要我說,我選擇了自由,才是真的超凡脫俗好吧?!?p> 慕歲辭顧左右而言他:“你給唐七去個信,他負(fù)責(zé)云寧國這邊的信息,讓他查一查長寧公主?!?p> 瀟徹啞然,直接被慕歲辭帶偏:“不是吧?你來真的?這么多年,你身邊連一只母蚊子都沒有,居然看上了一國公主?”
慕歲辭忽然就不想和瀟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