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貴妃一驚,也跟著跪在地上。
“皇上明鑒,臣妾是真的不知情??!”
“再說了,皇上,臣妾如果真要做點什么,又怎么會把人留在自己的宮里?!?p> “皇上,你可一定要相信臣妾??!”
“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說著還悄悄扯了扯姚蓮的衣袖,示意讓姚蓮幫著說話。
姚蓮一愣,眼里藏著滔天的恨,她恨姚蓮,更恨姚貴妃。
當(dāng)初明明就是姚蓮得了姚貴妃的吩咐,把襁褓中的九皇子抱過來扔進(jìn)池子,卻在轉(zhuǎn)眼間,姚蓮就指著她,說是她將九皇子推進(jìn)池子里的,姚貴妃也因為姚蓮更聽話一點,為了保全姚蓮,將她推了出去。
回了府,她因為犯了錯,又害的姚家受皇上所不喜,討來好一頓毒打,再后來,她便再也沒能見過外面是什么樣子的。
倒是姚蓮,經(jīng)常在她跟前炫耀,這一切,直到姚蓮被封為長樂郡主,恨意達(dá)到了頂峰。
她醞釀了兩年,終于在又一次姚蓮過來炫耀時綁了姚蓮,又將姚蓮身邊的幾個貼身丫鬟或威逼或利誘,了解了姚蓮的一切,從此,她就天衣無縫地扮演姚蓮了,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姚蓮必須死。
姚蓮死了,她,姚月才能真正的成為姚蓮,成為長樂郡主。
但是,姚貴妃還不能死,她還沒有嫁給五皇子,姚貴妃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不能有事。
“皇上,臣女以為,這事,另有隱情,姐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平日里也是從來不出房門的,這一次出現(xiàn)在這兒,定不是姐姐自己來的?!?p> “哦?”舜庸帝失了耐心,倒是那葉褚捷似笑非笑地看著姚月扮的姚蓮。
姚月心跳都漏了半拍,舜庸帝的語氣也聽不出喜怒。
蘇仙兒趴在趙戚妍身后悄聲問:“師姐,我怎么看這個長樂郡主很別扭呢!”
趙戚妍心里已經(jīng)了解了一個大概,便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個漩渦中心,一出門,就看到了三公主等在外面。
笑得風(fēng)情萬種:“吶,我就知道小妍兒你不會呆在那烏煙瘴氣的地方?!?p> “你干嘛?”
“等你啊。”
“那走吧?!?p> 三公主一愣:“走哪兒去?”
“去你的聽雨軒啊,離這兒不算遠(yuǎn)吧?”
“這邊呢?”
“一片混亂,估摸著馬上,皇上就要推宴了?!?p> 一走進(jìn)聽雨軒,趙戚妍就冷不丁開口:“你做的?”
周黛萱一愣,手上拿茶壺的動作卻沒停。
“我就說,只有你,能一眼就看出來是我做的?!?p> 說完將茶杯放在趙戚妍跟前,趙戚妍端起來,抿一口。
這時,周黛萱的貼身宮女紅月進(jìn)來了。
“小姐,皇上剛剛命令散了,所有人都要離開了,連小少爺也要出宮。”
周黛萱冷笑:“沒事,我也沒指望一次就能把姚夢扳倒。”姚夢就是姚貴妃的閨名。
蘇仙兒需要留下,只有清黎跟著趙戚妍離開了。
紅月也是燕子樓出來的。
“小姐,三公主要的東西,您為什么還不給她?”
“她現(xiàn)在還不需要。”
“為什么?”
“不過一個姚夢而已,用不著她太煩心,早晚的事!”
到了宮門,剛好碰上抱著一只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狐貍的周易南。
狐貍渾身雪白,只有額間一點紅毛,冷著一雙眸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小號的周易南。
清黎湊近趙戚妍,悄聲說了一句什么,趙戚妍噗嗤一聲笑出來,又偏過頭打量了一人一狐。
周易南后背直發(fā)涼,直覺就不是什么好事。
走出去,不止趙家的馬車和寧王府的馬車,慕容府的馬車居然也還在。
慕容瀟瀟首先迎上來:“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被牽連進(jìn)去出不來了呢!”
趙戚妍微微皺眉,退開半步:“你擔(dān)心我?慕容瀟瀟,我很不理解你的所作所為?!?p> “我會和你解釋的,但不是現(xiàn)在?!?p> “那好,我沒什么和你說的,還有,謝謝你擔(dān)心我了,放心,我沒事。”
說完,趙戚妍便帶著清黎上了馬車,趙侯爺和趙夫人帶著趙允陽先回了,又才派的馬車來接趙戚妍。
馬車?yán)锍粟w戚妍和清黎,卻又多了一個女子。
趙戚妍抬眼,面色不改地看一眼女子,清黎也是如往常一樣,泡茶,洗茶,燙杯,倒茶。
一直到茶泡好了,趙戚妍端起茶杯,抿一口。
緩緩開口:“張涵香?”
“是的?!迸勇曇魩е┣謇?,臉上更是沒有過多的表情,就好像超出紅塵之外一般。
“很好,咱們回去吧!”
“……”張涵香有些詫異,她以為,趙戚妍有很多問題要問她呢!
清黎笑笑,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家主子喜怒無常,就連性子都是冷淡呆萌到熱情暴躁無縫切換。
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候府門口,門童忙抬來馬凳,趙戚妍最先下車,進(jìn)門前丟下一句:“讓她住在臨水閣?!?p> 張涵香不懂,疑惑的看著清黎。
清黎扶下張涵香:“張小姐不用擔(dān)心,我們小姐外冷內(nèi)熱,臨水閣是整個候府最安全的地方?!?p> 張涵香才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著面前的候府,這一步踏進(jìn)去,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清黎依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看著張涵香,張涵香也知道自己這會兒計較未免太矯情,可,她就是想再等等。
“張龍呢?”
“不出意外的話,張副將已經(jīng)在奉天營了吧?!?p> “那走吧?!?p> “……”
這個張小姐,倒是和小姐性子相似,讓人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
臨水閣很大,光是一個前院就占了其它院子的一大半,張涵香就算和趙戚妍住一個院子里,只怕也碰不上。
但張涵香可不想見不到趙戚妍。
桃花已經(jīng)在凋落,花瓣飄落下來,地上都鋪了薄薄的一層花瓣,煞是好看。
“你家小姐住哪兒?帶我過去?!?p> 清黎為難:“這會兒很晚了,小姐只怕休息了。”
張涵香也不在意:“好吧,那明日我再說?!?p> 清黎把張涵香安頓好了才去主院,清歡剛剛退出來。
“小姐身體沒事吧?這樣一來,只有等到春品后,小姐才能服用噬雨花了?!?p> “可不是,剛才小姐的血蠱又發(fā)作了一回,這會兒迷迷糊糊睡了過去?!?p> “好了,清歡,你去休息,我守一會兒?!?p> “好。”
清晨
趙戚妍還未醒過來,清黎端水走進(jìn)去:“小姐,您該起床了,這都卯時了,估摸著不少人都已經(jīng)在城門口了。”
趙戚妍還是沒動靜,清黎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走過去一看,果然,趙戚妍臉色煞白,嘴唇青紫。
是血蠱發(fā)作了。
“清水,快,去看看蘇小姐可隨了楚番國去春獵了,小姐血蠱發(fā)作了?!?p> 清歡眸子一凜:“小姐的藥好了,先喝了吧!”
清水聞風(fēng)而盾,清歡和清黎扶起趙戚妍給她喂藥。
趙侯爺和趙夫人聽到風(fēng)聲和張涵香幾乎同時趕到。
“妍兒,你怎么樣了?妍兒啊,我苦命的妍兒。”趙夫人心里覺得很虧欠自己的這個女兒,一看這情景,更是自責(zé)難過?!?p> 清黎在運針,分不得心,清歡又熬藥去了,趙允陽趴在床邊靜靜的看。
張涵香扶住趙夫人:“夫人別難過,我聽清黎說去請大夫了,再說了,清黎和清歡照顧了趙小姐這么多年,這種情況定然是游刃有余的。”
趙夫人淚如雨下,只恨不能代替趙戚妍受苦。
趙侯爺還算冷靜,摟著自家夫人默不作聲。
直到清水帶著蘇仙兒走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