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謹(jǐn)聞言裝作不好意思笑著低著頭遮蔽掉眼中的情緒,重活一世啊,有些話聽聽就得了。在衛(wèi)家,女孩子遠沒有男孩子重要。一旁的衛(wèi)宛倒是聽的開心,滿臉的驕矜之意。
“你這個潑猴,真真的這張嘴。來,快來讓我看看我的孫兒們?!蓖跏纤砷_抱著衛(wèi)宛和衛(wèi)謹(jǐn)?shù)氖郑χ鴽_安哥和興哥招手。
安哥向來是個自來熟的性子,三老太太一召喚就靠了過去,倒是衛(wèi)柏興平時被袁希然看的像寶貝一樣,此時正不好意思的把頭貼在袁希然的腿上一動不動,袁希然不好意思的看了王氏一眼,滿臉通紅地用力推著興哥說到:“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平時不是最懂禮節(jié)的嗎?”
興哥聽到袁希然的話卻把頭扎得更深了,看上去就像整個人埋進了袁希然的裙子里邊。袁希然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眼看她就要怒斥興哥,田氏忙笑著說到:“初來乍到也難免的,不像安哥和我們家那小子跑慣了,自然也就不怕生了。袁姨娘以后可要讓興哥多出來走動一下,別老關(guān)在屋里背什么詩文的,為人處世最重要?!?p> 田氏裝作無意的說完,也不管袁希然的臉色,就讓安哥去找淳哥玩去。淳哥,田氏的小兒子,比安哥小一歲。因為傅氏和田氏的關(guān)系比較好,平時兩個孩子在一起的時間自然是多的。要不是為了傅氏,田氏也不會這樣刺袁希然了。
再一個就是這么重要的場合,衛(wèi)成文卻讓袁希然跟著過來,說的好聽是為了照顧衛(wèi)柏興,但這不是當(dāng)眾打傅氏的臉嗎?也就是傅氏的脾氣好,不和她計較,要是換做她試試!田氏暗暗地想著。
她的性格雖然長袖善舞,卻也是爽利,遇見不平的事總是忍不住為之抱不平,所以平時她在族里的人緣倒是頗好。
眾人在屋子里說笑間,就聽到一個穿紅色比甲的小丫鬟掀開門簾進來說到:“老太太,二老爺進門了?!?p> 王氏聞言滿臉激動,忍不住從榻上站了起來。自己這個兒子少小離家,少年求學(xué),高中后,一直在外歷練做官,倒是有極少的時間回家,母子兩個人這也三年未見了。
衛(wèi)謹(jǐn)忙上前扶了王氏,只聽見院子里邊響起一片情安聲,一陣衣服摩擦的走路聲傳來,就有人掀了簾子,以衛(wèi)成澤打首的一群人走了進來。
“母親,兒子不孝,兒回來了?!毙l(wèi)成澤領(lǐng)著妻兒進了內(nèi)堂后,映入眼簾的就是站在屋子中間滿頭白發(fā)的王氏,她的雙眼充滿了期盼、想念、激動。他一時百感交集,這么多年一直漂泊在外,還沒有盡到孝心,母親就已經(jīng)老去了,他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地說到,他身后的方氏還有孩子也忙跟著他跪了下來。
“好孩子,快起來??炱饋?,地上涼······”王氏忙上前去扶跪在地上的兒子,看著臉上滿是滄桑,經(jīng)年不見的兒子,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地上的衛(wèi)成澤眼里也忍不住氤氳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在慈母面前,看著老去為自己掛念的母親,誰還能忍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