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江湖規(guī)矩好像有點不道義。”
是陸澋修。
還有他身后的風南桑。
陸將軍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差點要打起來的乞丐,對身后的侍衛(wèi)隊下達命令,侍衛(wèi)們就把乞丐們團團圍住。
“將軍饒命,是這個男孩子先動的手?!逼蜇兛吹酵h揚的陸將軍直接跪下了。
陸澋修沒理他,又下達了另一個命令。很快,乞丐們都被帶走了。
風南桑抓住少年的手臂,語氣不容置疑。
“先交給我們?!?p> 他聽到水三送來的消息而后又有黑鴉報信,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之后去柒樓的路上又看到了風南爾匆匆離開,跟上以后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明白事情的始末便立刻趕到將軍府請求陸將軍幫忙,然后又目睹了花千初來到這里的經(jīng)過。
本來他想直接出手的,但是一句“江湖規(guī)矩”他們就不能干涉。
這種比試,第三方原本是不能插手的,但是乞丐出爾反爾,那么他們也就不能夠坐視不理了。
花千初的身份還不能夠暴露,一旦暴露他必定再次惹來殺身之禍,甚至永無寧日。
而他偏偏又是風南柒在乎的人,所以風南桑必須好好保護那個丫頭所珍視的人。
將軍府一插手,事情很快就有了進展。
乞丐們招供他們只是受了上面的人的指示,在收到信號以后跟著跟著人流走而已。
風南桑托著下巴皺著眉,所謂的信號應該就是那幾個打架的人特定的語言和動作。
他們還從乞丐嘴里知道了上面的人名字叫做余籽。
“丐幫就好比另一個體系的國家。”花千初解釋,被通知的風南爾也已經(jīng)趕來了。
“幫主就像一個土皇帝,一層管著一層,不管是誰最后消息都會傳到他的耳朵里?!?p> 類似于中央集權,丐幫的金字塔階層卻是最明顯的。
“而且和我們所聽到的那些以訛傳訛的謠言不同,丐幫所得到的消息絕對是第一手資料?!?p> 花千初說著,遲疑了一下。
“不過近幾年興起的‘雪荼’也是特別強大的情報組織,而且和丐幫不同的是,雪荼的人隱藏在人群中,甚至可能就是我們身邊的人?!?p> 荼,即古書上所記載的一種苦菜和茅草的白花。
雪荼,即雪中荼。
小隱于野,大隱于市。
這是貫徹雪荼每一個人成員的核心思想。
有能力的人希望依賴周圍的環(huán)境忘卻世事,沉湎于桃源世外,這是指小隱。
真正有能力的人卻是匿于市井之中,那里才是藏龍臥虎之地,這是中隱。
頂尖的人會隱身于朝野之中,他們雖處于喧囂的時政,卻能大智若愚、淡然處之,這才是真正的隱者。
但是雪荼的荼主并不是這樣想的,他渴望的是打造一個不管在野還是在朝都有“荼”的勢利存在。
雪荼現(xiàn)在就像一個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甚至只要你活在這個世界上他都能清楚的知道你一年下來的吃喝拉撒。
也就是因為過于強大,也被江湖上的各幫各派所忌憚。
人活在世上,多少有點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些不為人知的,那些道貌岸然的。
所以雪荼這個組織的位置也及其神秘,也沒有人見過雪荼的荼主。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想辦法找到柒柒才行?!憋L南爾說,眼里透著絲絲疲憊。
“讓那幾個乞丐去找不就行了嗎?”陸晚晚清澈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
花千初看著進門的女孩子,搖了搖頭。
“丐幫組織看似散亂也有嚴格的紀律,如果把那幾個乞丐放回去反而會加強對我們的防范?!?p> 陸晚晚明媚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引蛇出洞?!?p> 密室里面不見日月,所以風南柒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久。
自從那個叫豹子的男人給他們送了飯之后就再也沒有進來過。
她也曾試過趴在石門那里聽外面的動靜,但是因為石門太過于厚實就什么也聽不到。
“你說他們有沒有守在外面呢?”風南柒像是在詢問一旁餓的不想說話的薩丹戈耶,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如果守在外面就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就以那個豹子的個性,一定會進來侮辱他們。
那么如果是沒有守在外面的話就可以說的通了,但是為什么他們能夠那么放心呢?
為什么他們那么能夠篤定她和薩丹戈耶絕對跑不出去?
“薩丹,你有沒有火折子?”
風南柒搖著因為饑餓而昏昏欲睡的薩丹戈耶。
但是讓風南柒失望的是薩丹戈耶根本沒有帶那種東西。
薩丹戈耶作為一個標準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王子,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常識。
但是風南柒也沒有資格說人家,因為她也沒有這個常識。
不過她很快又意識到了一點,如果這個地下室是真的足夠封閉的話,她也不能夠這么明顯的感受到光源。
所以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了。
她又仔細的在周圍審視,發(fā)現(xiàn)了頂上的靠著墻壁一圈的還特地的再圍了一層水泥,而且內(nèi)圍都往內(nèi)部凹陷。
風南柒移動了一下位置,突然間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跑到薩丹戈耶面前把他給搖醒。
“快,你快讓我上去?!?p> 因為激動而有點語無倫次,而某個餓壞的人大腦一片空白。
“快,你快點吃些東西,然后把我架上去,我要看看上面的墻壁?!憋L南柒有點迫切,男孩子也咬著牙讓風南柒踩在他的肩膀上。
他還是沒有選擇去吃地上已經(jīng)冷掉的飯。
風南柒腳下的男孩子意外的羸弱,好像一個不小心他就會摔倒一樣。
她突然之間好想念風南桑,她最喜歡坐在他的肩膀上一起玩盲人摸瞎的游戲了。
盲人摸瞎是她無聊興起的杰作,就是她遮住風南桑的眼睛,然后她說話讓風南桑去拿某個東西,或者抓某個人。
她伸出手,很努力的想要伸到上面一層的墻壁中間,但是身高是硬傷。
她踮起腳,身下的男孩子承受的質(zhì)量加重了,他努力的撐著。
就在風南柒手指碰到那塊地方的時候,薩丹戈耶也堅持不住了。
兩人失重雙雙到底,而風南柒則是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