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毅今年二十三歲,他的長相雖然陰柔,但行為舉止卻很正常,沒有一丁點娘娘腔的感覺。
本來他正大馬金刀的坐在a座機甲樓前和幾位師弟灌酒胡吃海喝著,任由一位師弟上前把何璨他們打發(fā)了,結(jié)果卻不想機甲樓上的崔師發(fā)下話來,說是門口的空影儀被破壞了,讓他上前討要瀚海藍金,嘴張的越大越好。
本來他是不愿意與何璨打交道的,就近前來說,何璨不止害了游浩師兄,更是害了荀府主,而在這之前,對方本來所屬的劍墳更是害的他們飛魚眾多的師兄弟姐妹失陷在了墜龍嶺,現(xiàn)在還不明生死。
所以現(xiàn)在何璨有事相求,他心里是一萬個拒絕的,只是因為某些人的原因,他還不能太為難何璨!
不過不能太為難,可不代表不能為難!
所以只要可以讓何璨付出代價,他就會讓何璨體會到什么是痛!
“真不明白,咱們府主為什么要保這個被劍墳趕出來的廢物!”在莊毅與何璨在門前交談的時候,飛魚僅剩的幾名機甲師仍在拼酒暢聊著。
“就是,空有一身蠻勁,要機甲知識機甲知識沒有,要武道修為只剩個幾乎不能寸進的體魄,要我看,依我們學(xué)府現(xiàn)在的情況,府主他老人家很有可能也慌了神,現(xiàn)在死馬當做活馬醫(yī)就罷了,投資也不找個潛力股!”說話的人醉眼惺忪,打著酒嗝。
“我也這么覺得,真恨不得宰了他,用他的命來祭奠那些在墜龍嶺師兄師姐們!”
“還有游師兄!”
“對,還有游師兄,他在煌明湖里,估計……唉~咕嚕咕嚕!”說到一半,眉頭幾乎皺在了一起,仰頭就灌下去一瓶酒。
“要我說就不給他開門,讓那具尸體爛在他肩膀上!”有人惡狠狠的說道,心里對何璨的惡意無限擴張。
“武道場的兄弟有沒有說,那具尸體是他什么人?”
“這倒沒有,估計也是個雜碎……”
“對,雜碎,雜碎,哈哈……”
砰!
正談的起勁,一聲巨大的異響響起,一伙人暈乎乎,扭頭分別往四面八方看著。
“嗯?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是什么塌了!”
七八個人最終將目光看向了大門口,老遠就看見莊毅的身影在大片的煙塵中飛起,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快去!”
“莊哥!”
幾個人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身前的桌椅酒碗被踢飛到老遠,急忙忙就向門前趕了過去。
剛扶住莊毅,眾人就看見一道人影從灰塵里跨步站了出來。
是何璨!
一伙人,看著垂著雙手戴著手銬的他,臉上除了驚怒外還有駭然!
幾人之前并沒有看見何璨空手轟碎一萬度防御罩的場景,現(xiàn)在眼見他把厚重的金屬門連著幾米厚的大墻,一拳轟的稀爛,那種心底的驚訝便再也掩飾不住了。
“你你……你……”有人指著何璨,話都說不完整。
“你你你……你什么你?!結(jié)……結(jié)巴!”灰塵散去,劉凡暉扛著木棺,站在何璨身邊學(xué)結(jié)巴,嘲諷對面扶著莊毅起身,正半蹲在地上的一群人。
“遭了,來晚了!”何璨身后,程序和幾位武道場的師兄弟們姍姍來遲。
在從幾位師弟的口中得知何璨的去向后,程序就料到了這番情形,因為機甲營地的人武道天賦普遍不高,作為因機甲天賦而升入學(xué)府的機師,他們自然想象不到何璨體魄到底強到了什么程度!
而他就不同了,作為飛魚體魄第二的存在,他深刻的明白何璨的一拳有多大的威力。
“你個胖子,虧我這么照顧你,你帶人過來,也不告訴我一聲?”程序一巴掌拍在劉凡暉的屁股上,讓他的屁股肉直顫,臉色發(fā)白,但卻不敢反抗。
只能說道:“老二……額,程師兄,這邊事情不是急嗎?”
“急什么?急什么急?!”
“這事怪我,的確是急事!”何璨出聲,程序砸了砸嘴,一時竟然啞了口。
“你們冰庫在哪里?”何璨又問道,他現(xiàn)在心情愈發(fā)急切,由于天氣變熱的原因,再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存放尸體,他木棺里的尸體就要腐壞了。
可是就是這么個事,對方卻一直跟他為難,整個飛魚沒有一個人愿意告訴他機甲營地的材料庫也有一座冰庫就罷了,現(xiàn)在他找上了門來,對方還閉門不認,這就過分了!
他的問題一出,場間一時間極為安靜!
面對他的武力震懾,一堆人扶著莊毅通紅著臉,另一邊則簇擁著程序,都這么瞪著他,仿佛要把他瞪死!
“請以死者為大!”他再次鄭重開口,神色鄭重,口氣誠懇,有一絲請求的意味。
但就算這樣,也沒人愿意回答他,只有嘴角勾起的哼哼聲,恨意中帶著不屑。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何璨覺得僅僅是因為游浩的事,應(yīng)該還不至于讓這些人這么恨自己。
“不為什么,看你不爽而已!”莊毅擦拭嘴角的血,冷笑著說道。
何璨惱火了:“既然這樣,我就殺了你們,慢慢找!”
“呵呵,劍墳的人就是霸氣,只是沒有開啟冰庫的密碼,就算殺了我們,你也進不去!哈哈!”莊毅的聲音中透著虛弱,但即使這樣還是一絲硬朗的感覺。
“就像現(xiàn)在這樣進去!”何璨指著身后塌毀的墻面,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而周圍眾人的表情卻齊齊一變,神情變得失落至極。
沒有人再出聲,但也沒有人說出密碼!
何璨也沒有立馬出手。
在陽光下,仿佛有一根火線要被點燃了……
“上來談?wù)劙?!?p> 打破原則的聲音來自于a座機甲樓上,是崔一同,對方一直在九樓關(guān)注下邊的情況。
“可以!”何璨表示同意,從實力對比上,不怕對方在機甲樓上玩花樣,而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讓飛魚出現(xiàn)血光,不然荀老那他終究無法交待。
不放心木棺放在下面,他就讓劉凡暉留在下面和他的老二哥以及莊毅在一起,自己則提著木棺上了九樓。
下方八層樓空空蕩蕩,到了九樓,卻截然相反,琳瑯滿目,閃爍著各色流光的儀器充斥在寬闊敞亮的房間里,里面被線條勾勒、圖形充斥和數(shù)字點綴的白色方塊紙張則橫臥在房間各處,科學(xué)的氣息彌漫,同時又活像一場數(shù)形藝術(shù)展!
何璨肩抗木棺,手帶金屬拷,漫步在房間里,最后站定在那個正在聚精會神,低著禿頭勾勒圖紙老頭后面,低頭瞄了一眼對方繪的圖,沒有去打擾對方的意思。
而對方明顯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并且好像很厭惡他的這種行為,從那幾乎擰在一塊的雙眉就能看得出來。
只見對方輕輕提筆,姿態(tài)優(yōu)雅,仿佛一位畫師結(jié)束了自己的繪畫一般。
然后啪的一聲,對方抬手就把自己的圖紙翻了個個,圖案朝下,似乎生怕被何璨看了去。
“你真像個小偷!”對方頂著個禿頭,奚落何璨。
何璨臉上不帶有一絲表情,說道:“說實話,你的那點東西小偷未必瞧的上!”
“你說什么?!”對方的臉色一變,幾乎在剎那間生出了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