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巷的家宅連同地下空間一起塌毀了,那間地下空間本是有防震系統(tǒng)的,本來就算遭遇光河學(xué)府博三級的機甲,也是能勉強撐住的,但怎奈何余婷花費七天一夜造出的機甲是超越博級的存在,小小的一個地下空間直接被一劍破了開來。
“可惜,如果有瀚海藍(lán)金打造這把劍的話,子仇的級別應(yīng)該還能再升一階!”
夙興酒吧,余婷打開了后院的門,火紅劍客矗立在那,她看著劍客手中的黑色長劍,有些惋惜的說道。
“你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淵二級機甲,放在高等學(xué)府里,也沒有幾人能獨力在七天內(nèi)完成,還是在普通材料不足,只夠嘗試三次的情況下?!?p> 要知道圖紙上描繪的關(guān)鍵部分動用的都是含有神精的特殊材料,至于其他圖紙沒有畫出的部分需要的則是普通材料,這部分簡單上手,材料相對廉價,但因為沒有圖紙,往往也是失誤率比較高的地方。
而從中可以看出,無論博級還是淵級機甲,都是需要機甲師先一點點自己構(gòu)圖的。
其中兩種級別的圖紙,只有淵級的圖紙會被二次使用,一個出色的本身在淵級的機甲師建造博級機甲往往是不需要圖的。
而一個在博級水平的機甲師,就學(xué)人家按圖索驥去造機甲,那無疑是愚蠢并會被同行恥笑的,只因構(gòu)圖是基本功,提前畫出博級圖紙,二次使用的確可以省功夫,并減少失誤率,但這無疑會滯緩一個機甲師的發(fā)展。
什么圖可以二次使用?
那就是一個達(dá)到淵級瓶頸的機甲師,在成千上萬次構(gòu)圖積累后水到渠成的建成了淵級機甲,這個時候,他就可以拿著自己的圖和自己的作品,對外宣稱自己是淵級的機甲師了。
而這張圖此時也的確有了二次使用的價值!
很顯然,余婷的水平已經(jīng)到了淵級機甲師的水平,這一點在建成機甲前,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缺少材料的她,每天腦海里都會不由自主的去勾勒一組機甲圖,興趣使然,但堅持更重要。
只為了有一天,他能擁有屬于自己的機甲!
“你明天駕著子仇去,能不能……帶上我?”看著何璨有些臟亂但卻白皙的臉,余婷輕聲說道,到了后來聲音漸漸輕微,已經(jīng)弱不可聞了。
應(yīng)該是怕被拒絕,何璨心里清楚,緩聲說道:“我不能帶上你!”
“為什么?!”余婷是個很情緒化的女人,她逼視著何璨,胸口幾乎都要貼在了何璨的身上。
何璨在一瞬間有些慌亂,他趁勢反身坐在了酒吧里的沙發(fā)上,端起上面的高腳酒杯,一口飲進里面的酒,面色淡定但有些紅潤的說道:“明天你得幫我去做另一件事?!?p> “什么……事?”看著何璨酒杯上的紅唇印,余婷的心也有些發(fā)燙。
何璨卻沒有發(fā)覺,想起明天要做的事,他的心就一片燥熱,但他意識到興許是酒精的作用,讓自己冷靜下來,接著說道:“你不是覺得子仇的級別還能再提升嗎,正好,我知道哪里有瀚海藍(lán)金!”
“在哪?這跟明天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
“飛魚學(xué)府里有個煌明湖,湖中心有個人,他手上有根黑棍,到時候只要你取來,對面山上的那個老頭自然就會受你擺布,你提出要求,用黑棍換取瀚海藍(lán)金,他也只好答應(yīng)!”
聽到何璨的吩咐,余婷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何璨問道。
“虛擬界關(guān)閉了,飛魚學(xué)府的師生都回來了,憑我的實力,恐怕……”
何璨笑了,道:“不用擔(dān)心,你到時候駕著子仇過去,出其不意的突然闖進,只要不陷入圍攻,那里幾乎沒人能奈何的了你!”
“不行,這太危險了!”余婷急聲說道。
何璨一愣,看著她的眼神,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是她覺得自己潛入飛魚有多危險,而是擔(dān)心何璨這邊明天沒有機甲的幫襯,很難脫身。
何璨心中閃過一絲苦澀,他站起身,又拉開了酒吧的窗戶,看著那再次漸漸西沉的太陽,依舊帶著笑意說道:“你忘了,我沒了氣感,體內(nèi)沒有元氣,駕不了機甲!”
余婷在他身后沉默了一小會,說道:“可是我去飛魚做這些跟這件事又什么關(guān)系?而且……而且……你都用不上這機甲,還讓人家造干嘛?”
她的話語到了后來帶了一點哭腔,但何璨對此卻無動于衷,他連身都沒有回,只是說道:“你只管去,記住,到了飛魚,不準(zhǔn)殺人!”
“我不去!”看著何璨的背影,余婷小嘴不自覺的撅起,像個孩子一樣的倔強道。
“你要相信我,你的行動的確很重要,成功與否直接關(guān)乎我的死活,你明白嗎?”何璨回身語氣鄭重的說道。
余婷對視著他的雙眼,心中在想,難不成這次行動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湖中人的那件武器?
“按我說的做,你只需要換到瀚海藍(lán)金,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何璨似乎知道余婷所想一般,見她走神,又說道。
“瀚海藍(lán)金有這么重要嗎?”見何璨不愿意說明意圖,余婷起了試探之心。
何璨點頭,道:“對,很重要,無論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得到?!?p> “拜托了,余婷!”他鄭重的補充了一句。
余婷卻看著何璨那白皙的臉愣住了,心不知為何,突然抽痛了一下,對視良久后,輕聲說道:“你是不是動了我的化妝盒?”
“借用一下,不介意吧,最近曬的有點黑!”何璨很直接,不介意自己在余婷心中留下怎么的形象。
“怎么會介意呢?只是覺得你一個大男人用女人的東西,有些奇怪!”
“是嗎?呵呵!”何璨拾起酒杯,為自己續(xù)酒,自飲自酌,幾杯下去,臉色通紅。
“我陪你喝吧?”余婷坐在他的身邊,目光緊盯著他的臉,從不敢直視老板目光的她,今天頻繁的看向他的眼。
何璨意識到了什么,他像是喝醉了,赤著腳直接戳在了沙發(fā)上,輕輕一鏟,就挑起了余婷的屁股,將她踹起到一旁,自己卻翻個身,面朝沙發(fā)背,側(cè)睡了下來。
“你明早盡早出發(fā),別喝酒誤事!”聲音咕咕隆隆,但還是被滿臉羞怒的余婷聽見了。
踏踏踏……
拖鞋踢在地板上的聲音漸漸輕微,伴隨枝丫一聲,酒吧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稀稀拉拉的夕陽透過窗簾縫隙照了進來,不知過了多久,何璨陡然翻身坐了起來。
借著昏暗的光線看了一眼吧臺拐角處隔開酒吧與后院家居的后門,確定那里沒有人躲藏,他才將手伸進沙發(fā)腳下,掏出了兩件東西。
而這兩樣?xùn)|西分別是一把刀和一只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