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回風(fēng)面無表情,對于光河與飛魚之間的事她并不想過多過問,輕輕點頭,響指一搓,一張文案便由點點熒光組成匯聚在眼前,懸浮在空中,上面字跡清晰,并有兩個不一樣的指紋?。?p> “你能代表飛魚?”她最終將目光看向了何璨。
何璨與她對視,表情木然,目光也沒有波瀾,只是左手一抬,將游浩之前給予他的一枚飛魚令露了出來。
而那秦回風(fēng)見了,竟也不查對,只是用眼瞄了一眼何璨手中令牌,便玉手一抖,將手中才簽訂的并府契約銷毀了。
何璨看的清楚,那契約消散前,率先消失的卻是那兩枚依稀可見的指紋印。
此時的崔一同面如死灰,但卻根本沒有人注意他的狀態(tài),只見秦回風(fēng)注視著何璨道:“取消并府,接下來的飛魚只有一條路可走,你知道嗎?”
對于秦回風(fēng)銷毀并府契約的干脆舉動,在場包括劉子義在內(nèi),都是沒有絲毫質(zhì)疑的,但這突然的忠告是什么意思?眾人聞言不由都露出了少許詫異的表情。
何璨自然知道秦回風(fēng)的意思,他頷首,算是表示知曉了,然后便沒有再多理睬對方的意思,轉(zhuǎn)而將目光看向了劉子義。
對于何璨的態(tài)度,秦回風(fēng)并沒有在意!
只聽一旁的劉子義適時開口道:“那把劍被放在了瑰寶閣,你隨我來!”
目光卻是看著何璨仍然還架在林柏肩頭的紅刃斧上,自身沒有一絲動身的意思。
“稍等!”何璨回應(yīng),但手中的斧頭卻沒有動靜,只見他低頭,將目光看向了崔一同,問道:“今天和你同去光河丈量土地的是誰?”
何璨雖然沒有說恐嚇的話語,但崔一同也著實被他那冷冰冰的語氣嚇得夠嗆,此時聽了問話,看了一眼林柏,忙不迭的道:“是……是林副府主!”
跪在地上的林柏聞言身軀一抖,似乎有話想說,但卻沒有出聲,何璨將他的動靜看在眼里,手中斧頭一沉,讓對方疼的嘶氣的同時,幾乎要卸掉對方整個胳膊。
他厲聲喝問:“入湖探寶,是你下的令?”
“是……啊~”林柏話音未落,右邊一整條胳膊就被卸了下來,鮮血噴薄,看的劉子義面色大變。
“何璨,你?!”
“止血……快,快幫我止血!”林柏傾倒在地,語態(tài)中透露著驚慌,即使他有幾分體魄根基,但此時隨著血液流淌,他還是感覺到一種愈發(fā)強烈的虛弱感傳遞了過來。
盧世宏機靈的上前,拿出空間囊里常備的傷藥,一邊忐忑的看著沒有進一步舉動的何璨,一邊小心無措的為不斷吸氣的林柏上藥包扎。
“飛瀑布下的水潭為什么會爆開?是你讓炸的?!”何璨手中的斧頭虛立,此刻光河眾人看在眼里,心底不禁有幾分忐忑,但同時卻又都有幾分懷疑他是否真的有劈人的勇氣和膽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光河的副府主!
“何璨,你可要想好了,林柏可是光河的第二府主,現(xiàn)在天機府的人正好在場,你一但動手,你的罪行就會立馬被坐實!到時候難免要受責(zé)罰懲處!”
怕林柏嘴里再吐出什么惹毛何璨的字眼,劉子義連忙發(fā)出了勸阻的聲音,同時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始終無動于衷的秦回風(fēng),警告何璨之余,殷切的希望秦回風(fēng)能出手阻止何璨或者哪怕是出口告誡也好。
但讓他失望了,一旁的秦回風(fēng)嘴角帶著淺笑,連一點搭腔的意圖都沒有,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何璨,似乎在期待他手中的斧頭會否真的切入林柏那白皙的脖頸。
而那林柏倒也警覺,之前是如何也沒想到何璨會下狠手,此時倒臥在何璨腳底,心思急轉(zhuǎn)之下,連忙道:“沒有,絕沒有,飛魚的一草一木,我都沒有動過啊!”
“你沒動過,不代表你手下人沒動過!”何璨冷冷的道,把林柏嚇得冷汗直淌,隨著血水流了一地,一旁的盧世宏緊咬牙關(guān),聽著耳畔響起的急切鐘鳴,又見一隊隊學(xué)府衛(wèi)和光河學(xué)員從四面林道中向這邊匯集,不由膽氣一激,就留在了林柏身邊,沒有撤離。
林柏則看著懸立在頭頂巨斧,壓抑著正在狂跳的心臟,對何璨說道:“我……我立馬召集我手下的學(xué)員過來對峙,如果……如果他們真的炸了飛魚的冰潭,我……我愿意領(lǐng)死!”
雖然不知道秦回風(fēng)是在作何想,但他林柏終究不是笨人,心底清楚,今天靠外人八成是救不了自己的,要想活命,還得自救才行!
一旁的眾多光河學(xué)員在得到訊報后,看著眼前的情景雖然心中震怒莫名,但終歸是迫于眼前這府主被擒的形式,在得到劉子義的示意下,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三個之前隨林柏去過光河的學(xué)員被提了出來,站在何璨等人的眼前,全都選擇了靜默不作聲。
“陳……陳浪……和其他人呢?”看著眼前僅剩的三人,林柏的聲音開始了顫抖,不是擔(dān)心光河的學(xué)員出了意外,而是害怕事情真的出了他的意料,無法向眼前這個拿斧的煞星交待。
“應(yīng)該……是死了吧?!”
三人中有一人帶著古怪的表情說道,說完他與另外一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一旁,此時正盯著何璨眼也不眨,神色里都是訝異吃驚的少年身上。
“程方,你說,我讓你們探冰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林柏將目光看向了仍然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何璨的少年身上,之前離開飛魚后,那邊的事情就一直沒得到匯報,因為心底想著其他火熱的事,所以柳正雄詢問他關(guān)于飛魚的一些事宜,他都是隨意含糊了過去。
此時那少年程方被他這么一喊,卻是像回了神一般,整個人都是一哆嗦,突然指著何璨道:“你……是人是鬼?”
何璨心底詫異過后隱約明白,眼前這人應(yīng)該就是下過寒潭的人之一了,他神色一動,眼角瞇成了一條縫,帶著寒光道:“是你打擾了我,你說呢?”
“靠,詐尸?!”少年程方有些咋呼,他的反應(yīng)無疑讓一旁的林柏及劉子義等人都不由眉頭大皺,而他本人卻不以為意,盯著何璨道:“兄弟,不怪我啊,都是我們副府主,搞到了那紅衣小妞還不甘心,還惦念著寒潭里的東西,我們下寒潭,也是被逼的?。?!
這樣,你殺,你隨便殺,反正府主大人就在那躺著呢,這副府主也沒啥用,殺了泄了你的憤才好,畢竟咱們這些普通學(xué)員是無辜的??!”
說著一橫手,在無數(shù)人怪異的目光中把旁邊的兩人推后,又沖后面的眾學(xué)員喊道:“退后,都退后,別被府主的血濺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