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柜把每一步都描述的非常詳細(xì)。
“你慢點!我跟不上了!”
金條嘟著嘴,手上的筆都拿不穩(wěn)了。
金條心說,我不就是識字嗎?我招誰惹誰了?憑什么要讓我做記錄?就金條這個水平,一年到頭也寫不了一百個字,估計這么一會兒他就把自己一年的存量全都給用光了。
“我是從這里開始拆,然后拆到這里。在往屋里拿門板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蔣掌柜躺在地上,也發(fā)現(xiàn)了屋里被人翻成了這樣?!?p> 劉掌柜放慢了語速,盡量的配合金條寫字的速度。
“你有沒有碰過尸體?”
金磚又問到。
“碰了,我一看血噴了一地,蔣掌柜就這么趴著,我就探了一下鼻息,發(fā)現(xiàn)蔣掌柜已經(jīng)沒了呼吸?!?p> “那你接下來做什么了?”
“然后我就跑到后院,讓他們倆在這兒看著蔣掌柜的尸體,不要讓任何人進(jìn)布莊,我自己則是去縣衙報官。之后的事情金大爺你就知道了?!?p> 劉掌柜說著還指了指兩個伙計,伙計也都點點頭,認(rèn)可了劉掌柜的說辭。
“今天早上起來,你們兩個都做了什么?說的詳細(xì)一點。”
金磚把目光放到了兩個伙計身上。
“大人,我是早上卯時三刻起來的,起床之后就去了東街口買菜,然后回來洗菜做菜淘米做飯。昨天蔣掌柜和小六子說想吃我做的糯米餅,早上劉掌柜來的時候,我剛磨完糯米粉,還沒開始炸餅?zāi)亍!?p> 一個伙計說到。
“我是差一刻到辰時起來的,劉掌柜來喊我的時候,我正在房間里洗臉?!?p> 另一個伙計說到。
“人家兩個人起那么早,你怎么起那么晚?”
金磚抓住了伙計話中的細(xì)節(jié),突然問到。
“昨天夜里我跟蔣掌柜一起盤點庫存,所以睡的比較晚,一直到過了子時我才去睡覺的。”
伙計趕緊說到。
“仵作,能看出蔣掌柜是什么時候死的嗎?”
金磚走到尸體旁邊,對還在檢查尸體的仵作低聲的問到。
“從血跡干涸的程度來看,應(yīng)該是昨夜子時到丑時遇害的。”
仵作說到。
金磚這下又犯難了,他尋思著如果蔣掌柜的死亡時間和伙計說的有沖突,那不就找出兇犯了嗎?可是這個蔣掌柜偏偏死的時候跟兩個伙計所說的時間都沒有沖突。
“先把兩個伙計收押,待事情查明后再行放回。劉掌柜,昨天夜里你一直在家吧?是否有人證?”
金磚說著,對劉掌柜問到。
“有!昨天夜里我和夫人陪兩位老人打牌,一直到了午夜才回房睡覺。我的家人和家里的伺候牌局的下人都可以證明,回房之后我還洗漱了,有下人給我打水倒水,他們都可以作證?!?p> 劉掌柜趕緊說到。
“那好,有人證你就可以先回家,但是我會隨時傳喚你,希望你能配合?!?p> 金磚學(xué)著白小江的口氣說到。
“是,小人明白!肯定隨叫隨到?!?p> 劉掌柜也希望盡快破案,要不然這件事對自己布莊的影響太大了,肯定會損失一大幫客人。
兩個伙計因為沒有不在場的人證,只能跟著金磚金條一起回縣衙接受調(diào)查,而且這段日子里,他們只能住在土牢里了。
“金條,今天這事兒你怎么看?”
金磚感覺這案子太難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感覺是血染半邊天作的案!”
金條一拍大肚子,搖頭晃腦的說到。
“廢話!我也知道是血染半邊天作案,但是血染半邊天是誰?咱們黑白縣附近的綠林里,你聽說過這么個人物?”
金磚又問到。
“那倒沒有,我估計可能是個新投靠綠林的人吧?為了闖出名聲,所以才故意犯案的?!?p> 金條難得的動了動腦分析了一下。
“不能吧?要是新人的話,也應(yīng)該去那些混亂的縣城啊,咱們縣有白捕頭坐鎮(zhèn),最近白捕頭的名聲那是如日中天,誰這么不開眼?也不怕折在這兒!”
金磚又開始捻他那快揪光了的胡子。
“那可沒準(zhǔn)兒,說不定人家就是沖著白捕頭的名聲來的!你想啊,如果他敢在白捕頭的地面兒上犯案,而且還能成功逃脫,這要是說出去,在綠林中肯定會被高看一眼。”
金條都覺得自己佩服自己了,原來自己這么聰明!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
金磚也覺得金條說的有道理,說不定這個血染半邊天真就是個愣頭青也沒準(zhǔn)兒,為了出名,于是就來找黑白縣的麻煩。
可是現(xiàn)在沒有其他的線索,金磚心里急切的想要破案,可是自己無從下手。他還特意領(lǐng)著金條跑了一趟城門,可是四個城門在昨天夜里都沒有進(jìn)出城的記錄,這就說明這些人并沒有出城,此時兇犯還在黑白縣內(nèi)!
“大哥,劉掌柜的損失統(tǒng)計出來了,你看看吧?!?p> 說著,金條把劉掌柜派人送開的清單遞給金磚。
“你耍我是不是?明知道我不識字,給我看有什么用?給我念!”
金磚沒好氣的把清單又甩給了金條。
“本次案件藍(lán)祥布莊共丟失絲綢兩匹,錦緞三匹,麻布三匹。綢緞禮服五套,綢緞常服十二套?,F(xiàn)銀一百二十兩,錢三吊?!?p> 金條拿著清單讀到。
“一共八匹布,這可不輕??!還有一百二十兩紋銀,這應(yīng)該不是一個人作的案!一個人拿不了這么多東西??!”
金磚說著,又一不小心揪斷了一根胡子。
“大哥,你就別學(xué)縣令大人捻胡子了,你這下巴殼子都快禿了?!?p> 金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金磚勸說到。
一連幾天,金磚和金條都在全力以赴的調(diào)查藍(lán)祥布莊案,可是絲毫沒有進(jìn)展,他們所掌握的線索依舊是最開始的那些,只能確定兇犯現(xiàn)在還在黑白縣內(nèi)。
可是這個兇犯只作了這一次案,然后就銷聲匿跡了,這可把金磚給愁壞了,每天都在大街上巡街,想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疑人員。
一晃到了初十,按時間推算,白小江和白學(xué)范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桐州,而且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了述職工作。
估計再有十天左右他們就會返回黑白縣,金磚還惦記著在白捕頭回來之前自己能夠掌握足夠的證據(jù),最好還能抓捕到兇犯。等白捕頭回來之后直接宣判就行了!
那該有多好啊!那多露臉!自己兄弟二人的捕快身份也絕對能得到恢復(fù)。
隔壁的胖叔叔
堅持住,還有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