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顏海銘眸子看著地下曲膝的小姑娘,不忍感慨,“容兄,得此一女,仕途何求啊,三生有幸!有幸??!”
容遞申松了一口氣,本以為容雁只是想逞風(fēng)頭,但一番言論下來,倒是有些本事的,不得不說以前倒是輕視了他的這位二女兒。
容遞申謙笑:“顏兄謬贊,容雁也不過只是有一些小聰明而已,怎能受的住如此褒揚(yáng)?!?p> 顏海銘哈哈一笑:“受的住,受的住?!?p> 容遞申微微笑,隨后,對容雁道,“你起來吧?!?p> 容雁起身。
“今日你所言,為父都會稟告會皇上,若是能被采用,你功不可沒?!?p> 容雁斂了頷首,“這是女兒應(yīng)當(dāng)做的?!?p> 容遞申沒想到,容雁她那不安分守己的娘,竟然能生出這般沉穩(wěn)的女兒,實(shí)屬難得。
這樣想想,這些年她過的十分清苦,母親早逝,又不受寵,實(shí)則可憐又無辜。
想著,一雙大手揉了揉她的青發(fā)。
……
容遞申與顏海銘諫言時,倒是順利,當(dāng)即便被隆興帝采納。
約莫半月左右后,太后壽誕來臨。
擁擁攘攘的長車隊,都是京城內(nèi)身名顯赫的貴子們,按照規(guī)矩容遞申的品級為從一品,在這高門顯貴多如牛毛的地方,他們的馬車也只能排在較為靠后的位置。
過了一個時辰后,車馬停駐。
外頭綠胭道:“二姑娘,可以下馬了?!?p> 深冬到,人也倦懶,她打開合攏的烏黑纖長的小扇睫毛,撩起了簾子,由綠胭扶手下了馬車。
寒風(fēng)吹過梅林園,不遠(yuǎn)處,她看見了一位少年。
少年玉立如樹,清貴雪白的輕裘披在削瘦雙肩,長鼻高如山,眸如含清泓,他周身散發(fā)的清冷,幾乎與大地雪色融為一體。
她欲喚,“裴……”嶼字未落。
“容雁,”那沉穩(wěn)的男聲一喚,容雁眸子看向容遞申,容遞申道,“走了?!?p> 容雁看了裴嶼最后一眼,他也未曾看過來一眼,想必是沒有看見。
最后,收回目光,隨著父親步伐,進(jìn)了紅梅林園。
直到容雁轉(zhuǎn)身時,少年幽冷雙眸才緩緩看去,眼見少女背影淹沒人潮后,他手指微攏,眸光深長。
女人下馬,眉眼溫慈,手揉了揉他的青發(fā),“在看什么?”
他唇齒輕翕,“沒看什么,母親?!?p> 衛(wèi)莠看破不說破,溫柔的笑,“走吧?!?p> 深冬時節(jié)的紅梅開的招搖,在天地雪色間,如同一抹烈火耀目奪人。
容雁走在較為靠后的位置,容遞申一家走在前面。
容雁忽覺肩頭搔癢,轉(zhuǎn)頭一看,季萱眨著大眼睛,露出小虎牙的朝著她笑,“嘿嘿,容雁,幾日不見,想我了沒?”
容雁被她貧嘴逗笑,“德性?!?p> “我倆一起吧,等會便是箭術(shù)比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瞧,”季萱親昵的挽住她的手臂,“本來以為今年壽誕依舊無聊,倒沒想到你爹這個老古董,能想出那么有趣的主意,本來想裝病在家的,這下子聽著有趣,便來了?!?p> 容雁笑了幾聲,“好啊,那便一起?!?p> “不過我聽說了,這次射箭比賽,各個皇子都會參加……”說道此處季萱臉皮兒冒著紅,耳根子也軟紅幾分,低聲道:“聽說九皇子也會參加,真是令人好生期待。”
容雁微微蹙緊了眉,“你喜歡九皇子?”
季萱一愣,詫異的睜大眼了眼睛,“難道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