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么?”塔里還在沉浸在那短暫回憶中,差點沒聽到阿木提說話。
“那你覺得它真的有效嗎?”
“廢話!”塔里拍桌而起,十分生氣地說:“老頭,你這是在質(zhì)疑凈化之泉大人?。∵@次別說是我,要是讓娜娜知道了,讓鎮(zhèn)上的任何一個人知道了,你都必須被趕出去!你這是在褻瀆神明!”
阿木提自然是不在乎塔里說的,先前老帕克已經(jīng)跟他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了,不過這個老人似乎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你有病?。??”
“你才有?。∧銈€死老頭怎么罵人呢!”
“那你怎么就覺得有效呢?”
“力量啊!速度啊!體力??!啊,你個老頭肯定理解不了的,什么叫做容光煥發(fā)!”
阿木提搖頭一笑:“你都知道,你又不像我,你這般年紀(jì)輕輕的,還不需要什么容光煥發(fā),有的只是意淫?!?p> “哼,還是一固執(zhí)的老頭,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再想想,除了那凈化之泉以外,從你進入那個山洞后,還有沒有什么特殊的?”阿木提不甘心又問道。
“進入山洞后?”塔里想了想直搖頭,道:“沒有,不過我聽說在洞口,會有個老者守在那,你進洞前會先給你喝一杯水,說是為了讓身體更好的契合凈化之泉?!?p> 阿木提冷冷一笑,問道:“什么水?什么顏色的?有味道嗎?”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喝過?!?p> “什么?你不說有個老者會先給你喝一杯水嗎?”
“我是聽之前進去過的人說的,不過那個老頭似乎有時候會出現(xiàn)有時候就不會出現(xiàn),我那天就沒有,感覺虧大了,不然肯定再年輕好幾歲?!?p> “之前幾個進去的人是誰?”
“額,”塔里想了想,說:“最近幾個好像都說沒看到那個老者?!?p> “那你知道最近一次是誰看的嗎?”
“知道是知道,可是那人已經(jīng)不在了?!?p> “不在了?什么意思?”
“那人的病有點厲害,又不像我們,在得到凈化之泉洗禮后,就離開了這里,應(yīng)該是經(jīng)歷過那種痛苦后,怕了就離開了?!?p> “哼,那你們?yōu)槭裁床浑x開?”
“離開了我們能去哪?還說你閱歷多少,這種話你竟然能說得這么輕巧,真是一天真的老頭?!?p> “難道你們這就沒人見過那個老者嗎?”
“是的,都走了?!?p> 阿木提剛剛露出的笑臉立馬就消失了,愁眉苦臉地捋著胡子,他倒不是因為塔里的話感到不適,他說的有道理,但這不是他皺眉的理由,而是因為這樣一來,線索似乎又?jǐn)嗔耍悄苷业侥莻€消失的老者。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p> “那是你有問題!好了好了,都說完了,你趕緊走吧!”
“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進去過凈化之泉的人告訴我?”
“我要是說不行你是不是就賴我家了?”
“額···我倒是沒這么想,但我明天還會來?!卑⒛咎嵝φf。
“算了,你明天再來吧,我?guī)闳€地方?!?p> “行,那我明天再來,那我先走了,替我跟小妹問好?!?p> “知道了知道了?!彼锛鼻械卣f道,他火急火燎地送走了阿木提,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這么能忍讓。
阿木提走到門檻時,余光看到了大門旁邊一個架子上,擺著好幾個的木牌,其中一個尾部還吊著一塊銀幣。
入夜,風(fēng)雪又停了,夜空中繁星爭耀,在這片星空下,白色的小鎮(zhèn)點綴著黃色的光點,顯得格外的溫馨安逸。
客廳里,四個孩子圍坐在火爐邊,爐子里的柴火燒得吱吱直響,他們商量著要怎么樣才能找到礦心寶鉆。
阿圖爾想來很久,雖然很不愿意,但還是開口說道:“多多,我知道你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現(xiàn)在陳璐的病也好了,其實你們可以繼續(xù)往前走了,沒必要在這跟我浪費時間的。”
馬多多說道:“阿圖爾,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是沒拿我們當(dāng)朋友嗎?”
“對啊,你在說這些我揍你了?!倍汲桥e起拳頭就說。
“雖然很遠,但也還有很多時間,我們會先幫你處理完這件事的,沒有我們你肯定辦不出的,哈哈哈?!瘪R多多笑說。
阿圖爾倒是也不反駁,心里一暖,道:“可是要想找到那礦心寶鉆哪有那么容易,而且這件事現(xiàn)在看來不僅困難重重,還十分危險?!?p> 陳璐拿起一個小柿子就塞進了阿圖爾的嘴里,道:“知道危險才得留下來幫你,不然就你那傻乎乎的樣,別說什么礦心寶鉆了,你摸到個礦石都得被人宰了。”
隨后,陳璐露出一副花癡樣,說道:“而且我也好想看看那顆絕世寶鉆到底長什么樣子哦!”
“明天我們就能下第二層了,既然那顆礦心寶鉆會跑,那它出現(xiàn)在上面的礦層也是有可能的啊,一層一層找下去也不是沒有好處,說不定就讓我逮著呢?!?p> “對啊,上面人少,還不用怕被人搶走!”
這時候,廚房里發(fā)出些許動靜。
阿圖爾回頭一看,阿木提還在忙活著,“陳璐,你還要吃藥嗎?怎么阿木提爺爺一回來就開始倒騰那些藥材?!?p> “我早就不吃藥了,誰知道呢,也許是為路上預(yù)備的?!?p> “那也不至于大晚上弄吧。”
“我去看看。”說著,阿圖爾起身走進了廚房。
此時,阿木提正在給一堆藥材分類,用紗網(wǎng)過濾到較粗的藥材跟雜質(zhì),隨后拿到杠稱山算著每一種藥材的分量,這時候他總得帶上一會老花鏡,不然都看不清上面的刻度,最后各取一份放入藥包里,完成以后又立馬取下眼鏡,他可真不喜歡帶那玩意。
“阿木提爺爺,你在干嘛呢?”阿圖爾小聲地問道,生怕驚擾到他。
“哦阿圖爾,你來到正好,來幫我掂量一下這些藥材,記住,一點都不能錯?!?p> 阿圖爾上手很快,這種事他記得他以前也干過,那時候他總是想知道蜂蜜跟水用什么樣的比例調(diào)配做出來的蜜水才最好喝。
“不錯,你做著,我先休息會?!闭f著阿木提倒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一邊的小木椅上,看著阿圖爾倒騰。
“爺爺,你大晚上的弄這些藥材是給誰準(zhǔn)備的?”
“給你們用的。”
“???”阿圖爾手上一抖,藥材掉到了另一堆藥材里,嚇得他趕緊一根一根地撿出來。
“那不要了,那些你別管了,你把剩下那些弄完,都說讓你小心點了?!?p> “不是,這是什么藥?我們又沒病,為什么要喝藥?”阿圖爾趕緊問道。
“等你生了病再喝藥就來不及了?!?p> “真是給我們喝的?。俊?p> “那還能有假?不信我現(xiàn)在就先給你來一壺?”
阿圖爾直搖頭,隨后阿木提又說:“當(dāng)然這也不止是給你們喝的,我也得喝?!?p> “這到底是什么藥?”
“什么藥我也說不上來,但喝了肯定有好處!”
阿圖爾聽完這話長大嘴巴,那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手上盛著藥材的勺子應(yīng)聲落地,這愣是嚇到了剛閉上眼睛的阿木提。
······
很快,阿圖爾就幫阿木提完成了幾個藥包,但他心里打死都不愿意喝這個,連開藥的人都不知道的藥,這你敢喝?
“很好,學(xué)得很快。”阿木提一點不吝嗇他的贊揚。
這時候,阿圖爾心里忽然跑出一個念想,他問:“阿木提爺爺,你的醫(yī)術(shù)這么厲害,能不能教我一點?”
阿木提倒是沒想到阿圖爾會有這樣的想法,“哦?想學(xué)?”
“嗯!”阿圖爾用力的點頭。
“那行,下次教你。”說著阿木提就走出去了,留阿圖爾在原地目瞪口呆。
“???這樣就行了?”這實在過于草率的答應(yīng)讓阿圖爾不禁懷疑阿木提是不是在開玩笑,可別睡一覺明天就忘了。
當(dāng)然,事情不會像阿圖爾想的那樣,其實相比教馬多多魔法,阿木提更樂意教阿圖爾醫(yī)術(shù),這跟難易無關(guān),只是在阿木提心里,對于這個病態(tài)的世界來說,多一名醫(yī)者,就多一味藥,就多一份希望,而阿圖爾的善良是他看上去如此草率的真正原因。
而魔法師并非如此。